苏语凝听到这话有些害羞,低声道;“殿下,怎么还偷听啊?”慕容琛听此笑着回答,“那可不是我偷听,正好我刚到而已。”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牵着苏语凝的手走到柜台前,对着老板道;“老板,我前日找你,让你按照尺寸定制鸡血藤拿过来。”
“殿下,怎么对手镯这么了解?”
接过老板的手中玉镯,牵起苏语凝的左手道;“三哥母妃告诉的,我就留了心。”把银子付完后,牵着女子的手低声道;“四处走走吧?再过几天就要随我去南岳了。”
苏语凝无声的点了点头,“时间过的好快。”苏语凝看着街道两边商户不由得会心一笑。
苏语凝仿佛看到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动,眼神看着面人就移不开了。用手勾了一下慕容琛的手心。
苏语凝眼神充满憧憬的看着慕容琛,又看了看面人,悄悄的用手指了指面人。
慕容琛看了看苏语凝那充满憧憬眼神,低声笑道;“这么喜欢吃面人?”
眼神充满憧憬苏语凝不停的点头。慕容琛见此只是摸了摸女子头发,掏出银两买了几根。随后低声道;“慢点吃。”慕容琛牵着着苏语凝四处乱逛的同时也听到了慕容琛命人散布出去的谣言……。
宫里的林绥有些头疼的扶额,“一个前朝公主不够,居然还有一个前朝太子之子。”
“这路家,冷家还真是让朕小瞧了。”
刘远见此开口宽慰,“陛下,这谣言终究是谣言,当不得真的。”
林绥冷笑道;“当不得真,再让流言传下去,必然动荡不安。”
“皇帝那边如何?最近可有什么行动?”刘远沉思片刻,“陛下,圣上一直在寝宫中。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林绥见此摇了摇头,“追查那个丫鬟的死因,进展如何?朕现在必须保住林馨。”
“如若不然……。事情就更加难以控制了。”
此刻的大街上来往客商,每个人看上去都很普通。可是一直陪着苏语凝逛街的慕容琛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这边苏语凝仔细挑选着缝制大氅的颜色。拿着布料,喃喃自语,“这个颜色会不会太老气了。”又拿起另外一个,“这个颜色不错。”
一旁的慕容琛听此神色微微一笑,“玄黑色的吧?”
苏语凝听此随口回道;“要月白色的!殿下穿月白色的一定好看。”
慕容琛听此笑着道,“好,你说的算。”
“语凝,现在,已是深秋,我们要赶路就要一个月。多做点冬衣也没什么。”苏语凝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殿下,我们去吃上次吃道的糖醋鱼呀?”
“上次因为晋王,都没吃好。”
因为二人一直手牵着手,让一直跟在身后路家暗卫有些疑惑,为什么路佳一直让自己暗中盯着。这两人看上去很恩爱呀!
听到暗卫的回报,此刻的路佳更是嫉妒,“手牵着手。”
“还真是恩爱呀!”
“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我爱殿下,为了他,我可以放弃一切。”
“苏语凝呢?就算她的父母沉冤昭雪,她现在也是别人的妻子,他怎么就看不明白呢!”路佳情绪失控的喊道。
话音刚落,赵瑞端着一盘栗子糕走了进来。冷笑的看着情绪失控的路佳。
“本王事情由不得你来插手。”说完把栗子糕放在路佳面前,“你在栗子糕里面放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本王警告你,不许再坏本王的事情。不然,本王不介意的把你和你们冷氏和路氏一同送上断头台。”
苏语凝一边吃着手中的面人,一边就听到有路人在说,“你听说没有,前朝的太子有个儿子,当年活下来了。”
“真的假的。”
“嗐,这谁知道,都说了是传闻了,应该是假的吧?”
林林总总的一路之上这样话,如同雪花一样钻进耳朵里。
苏语凝吃完最后一个面人轻声道;“这流言怎么这么快啊?”
慕容琛笑道;“这个嘛!东临的说书先生的速度还是可以的。”
到了望江楼,慕容琛点了几道小菜后,低头看着楼下人来人往人群。他有种预感,三日后,千秋宴会上,必然兵戈相向。
看着苏语凝吃着糖醋鱼满足的样子,突然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至少在她面前自己不用去面对勾心斗角。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没有以往的抗拒……。
酒足饭饱后,苏语凝优雅的伸了一个懒腰。“殿下刚才就看你吃的不多,是不好吃吗?”慕容琛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语凝你最近好像长高了点,衣服也有点瘦了,该做几身新衣裳了……。”
苏语凝听此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衣服,轻声道;“我怎么没感觉到啊?”慕容琛看着低头认真查看衣服苏语凝,轻笑,“语凝,我们先回去,估计裁缝已经到了。秋冬的衣衫估计已经送来了,我们回去看看。”
“哦,好。”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慕容琛嫌弃矮了……。
晋王府
“殿下还真是有意思,不让我坏您的事?难不成殿下,要去纳一个异国王妃为妾吗?那殿下心思可够肮脏的。”
赵瑞被路佳的话激到恼羞成怒,抬手要打之时,路佳张狂的笑道;“殿下我有喜了。”
“殿下还要打吗?”路佳张狂的看着赵瑞把手无奈放下一边笑一边开口,“殿下,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呀,你要做父亲了你不开心吗?”
赵瑞冷笑道;“来人给路夫人传御医。”路佳却稳如泰山坐在榻上。
“殿下,我怎么感觉,今日像是戒严了呢!”慕容琛却心知肚明,“皇太后陛下千秋,自然要戒严了。”
苏语凝看着来往的人群,“我听说安宁公主被禁足寝宫了?还是皇太后陛下亲自下的旨。”
“是为了确保和亲没有任何差池吗?”听到此话的慕容琛微微一笑,“没错,安宁公主画像已经送到南岳了。和亲已经成了定局。”
二人坐在马车里,“殿下你知道吗?我在宫里的时候最怕的就是安宁公主发脾气。”慕容琛听此到是来了兴趣,把手中的书放回暗格。
“哦,这是为何?”
苏语凝搓了搓自己手臂,“安宁公主折磨人的手段,才是真的狠。”
“我也只是实话实话而已。”
慕容琛听此神色微微一动,心中似乎想起了什么。“安启宫的那些内侍,是她亲自教导的?”苏语凝如实的点了点头。
“刚入宫那会,被分配给德妃娘娘做宫女,当时一个掌事姑姑告诉我们,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安宁公主以及手下的内侍。”
似乎有些害怕,脸色也不好,手不停的握着衣角。“曾经有个梳头的女官,无意间弄疼了她。”
“再见的时候就是一具尸体了。”
“我听宫女说,那年她出去避暑山庄,可能是孩子调皮,无意间冲撞了她。孩子母亲过来阻拦的时候,竟然连孩子一起打。”
慕容琛握着苏语凝有些冰凉的手,心里却想起自家哥哥说的事情……。
“没事了,别想了。”
“我知道,只是想起那个传言出现时,自己磕破头,求她帮忙时的样子罢了。”
苏语凝想起自己在安启宫时,看到那些刑具之时,在那一刻,她有想过就按照晋王的意思去西境算了。可是自己只要想起父母亲惨死,又坚定了宁可死在刑具下,也不愿随了他心愿……。
慕容琛直接把苏语凝拉进自己的怀里,“所以,你背后那道细长的伤疤是她打的。”
苏语凝靠着慕容琛肩膀,“我也不知道了,那个时候连叫喊声都没有了……。”
“既然如此,当日为何不直接答应了,保命最重要。”
苏语凝把头埋进男子的怀里,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我没办法说服自己……。”
慕容琛心疼的抚摸着女子的头发,“还真是个傻丫头。”
苏语凝起身就看到一身蓝白相间衣服上有片泪痕。有些踌躇的开口,“殿下我失态了……。”
慕容琛到是无所谓的开口,“我很开心,至少你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向我敞开心扉了。”
苏语凝听此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马车平稳的前行向着馆驿前行。车里的苏语凝有些恍惚,马车突如起来的颠簸,让苏语凝再次撞进了慕容琛的怀里。
“殿下,你没事吧!”苏语凝捂着额头轻声问道。
“我没事,落雨外面发生了什么?”
“少爷,没事,就是压到了一个石头子。前面好像有人卖身葬父。”
车里的慕容琛打开帘子看见一个女子,不巧这个女子他认得。前世她意图爬上自己的床失败后,不停的说着苏语凝的坏话,加之,当时自己对语凝的不信任、无所谓的态度。这个女人竟然自负的以为自己是主子了,作践语凝。最后被淑妃赐死了。
当时,自己以为是语凝仗着淑妃对她的宠爱,从而告状害死的她,对语凝更加蔑视,以至于,忽略当时语凝的情绪,已经很糟糕了的境地……。
放下帘子后开口,“不用管,我们走吧!”至于苏语凝更是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一直拿手揉着额头,心中暗自腹诽,“这男人胸膛,怎么这么硬啊!”
看着苏语凝脸上神色,慕容琛开口笑道;“很疼吗?刚才被撞的人可是我呀!”苏语凝听此脸色一阵红。
“才,才没有很疼呢!”苏语凝心中更是羞涩,蓦然想起之前自己难过之时,慕容琛那句,“所以,你身后的那道伤疤是她打的。”脸色更是羞红
低下头开口,“殿,殿下,你怎么能耍流氓呢!”慕容琛听此神色未变,“你说你背后伤疤的事情啊!”
“你刚到馆驿那晚高热不退,我用酒给你降温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
“我还看到了……。”
“唔唔。”苏语凝也是有些焦急,用手捂住了慕容琛嘴。羞红脸低声道;“殿下,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说的出口……。”
被捂住嘴的慕容琛眼神带着笑意,趁着苏语凝还没反应过来时候,直接用左手揽住女子腰部,顺势将女子压在身下。
苏语凝双手握拳的放在胸前,眼神不敢看身上的男子。
“殿下,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这个样子,有些……。”
“唔唔。”苏语凝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慕容琛温柔带着一丝霸道的吻打断了……。随着马车平稳前行。离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子越来越远,甚至于,此生不会再见。
马车里,苏语凝的反抗动作,随着慕容琛动作加深而慢慢瓦解。情难自禁的慕容琛,手来到了苏语凝腰间衣带附近,悄然解开。
一直沉迷在慕容琛温情之中的苏语凝,感觉有些不对劲,随着慕容琛吻向下之时才反应过来,有些羞涩开口,“殿下,这里不行的。”
慕容琛听此,头趴女子颈肩,感受着苏语凝身上的茉莉花香,一边平复自己冲动,一边低声道;“不在这里就可以了是吗?”
苏语凝听此脸瞬间通红,有些慌张的开口,“殿,殿下,胡说什么呢?”
慕容琛起身看着,害羞的苏语凝低声笑道;“这种事情,何须害羞呢?”
苏语凝听此更是不敢看慕容琛了,干脆紧闭双目,有些紧张握着自己胸前衣衫,“我才没害羞呢!”
“口是心非的小丫头。”慕容琛宠溺一笑把人扶起身。一边帮苏语凝整理衣服,一边开口道;“我还没有为你亲手穿上凤冠霞帔,不会做什么的。”
苏语凝听此,害羞之余带着一丝惊诧。慕容琛则没有说话,拿着手抚摸了一下女子的发顶,宠溺一笑。
“你再说一遍,谁是前朝太子之子!”林绥听着有些诧异,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远见此跪地说道,“启禀皇太后陛下,路家嫡女路蔓许配的那个书生,于文博就是前朝太子之子。”
此刻的林绥呆住了,慌张的开口,“把路家收押入狱。昭告天下,朕就不信,她会不回来。”
刘远胆战心惊的开口,“陛下,路家原本就是不愿意这门婚事的,是后来路家小姐已死相逼,路家老太爷把路蔓逐出路家,这俩人才在一起的。”
“按照时间推算,他们二人已经回到锦州了。”此刻林绥的心情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她怎么也没想到,远在锦州,一直默默无闻的于远道,居然暗自抚养了前朝太子之子……。
这边慕容琛刚和苏语凝下马车,就看到一直在门口等二人神色焦急的慕容锦。
“三哥,什么事情,你怎么看上去这么焦急。”慕容锦看了看低声道;“回楼上详谈。”苏语凝见此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开口道;“三殿下,刚才殿下陪我出去逛街的时候,挑了一把月琴,要不要一起听听啊!”
慕容锦听此明白,龙吟卫不是一般的人,要是没有掩护的声音,商量什么事必然瞒不过林绥。
“这个主意不错,美酒佳肴,再加上余音绕梁,本王喜欢。”
“不过本王听老四说了,你可是弹的一手好的燕尾琴。”苏语凝见此轻笑,“殿下胡说八道的,只能说略通一二。”
说完就去取琴,二人在八角亭中商谈事情。随着苏语凝琴声响起,兄弟二人,装作欣赏琴音实则商量事情。
慕容锦看着苏语凝抚琴,一边拿起一个水果,低声道;“于远道这个人,你调查过吗?”慕容琛一边剥瓜子,一边轻声道;“没有调查太多,拿到密旨的时候,我让影部暗自追查,查到可用的消息很少。”
慕容锦下意识要去拿剥好的瓜子被慕容琛打了一下,“要吃自己剥去。”慕容锦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继续道;“青云楼传来了一个消息,说于远道的大儿子,是前朝太子之子!”
慕容琛听此神色一变,“藏的够深的,用一个尹尚书引出此事。”
“如此说来,先帝那五千精锐怕是……。”慕容锦借着肯定苏语凝的琴声说道;“老四,你这王妃琴声还真是独一无二,琴声百转千回的。”
“不错,真不错。”
“他们现在行军到何处了?”
慕容锦拿起吃了一口葡萄,“嘶,怎么这么酸啊?”
慕容琛听此惊诧的低声道;“这么快,东临探子居然一点也没探出来吗?”
“我的人说,于文博已经带着路蔓回到了锦州,带兵应该是于远道。”
“林绥估计现在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不管密诏是否真假,明面之上能调动于远道的只能是皇帝—————赵耀。”
“林绥,原本是想将路家下狱,没想到路家对外宣称路蔓被逐出家门了。林绥现在唯一能靠的就是楚王赵豫,”
慕容琛剥完瓜子开始剥橘子,把橘子半板板正正的放在小碟子里,轻声道;“不现实,楚王赵豫执掌楚地,面对大燕国的十万英勇善战的铁骑,他若动了,大燕国必然乘虚而入。届时的结果,林绥承担不起。”
“只可能就是冷然的骁龙卫,亦或是,刘远的神策军。马上入秋,今日东临的街上,有的人有武将底子,我猜已经有锦州的人混进来了……。”
优雅的琴声也让骁龙卫放松了警惕,兄弟二人的谈话也越来越隐蔽。
兄弟二人商量好对策之时,慕容锦突然开口,“赵瑞都要当爹了,你什么时候也升级呀!我想当伯父了。”趁着慕容琛看着苏语凝的时候,慕容锦趁其不备,偷拿走一半橘子跑了。
慕容琛咬牙切齿的喊道;“慕容锦那是我给我媳妇剥的。”
随着慕容琛话落,苏语凝的琴声也停下。过了好一会,慕容琛端着一盘水果轻声道;“手疼不疼啊!”
苏语凝微笑的摇了摇头。“我都好久没弹的这么畅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