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背将这个道观照看的不错,打扫的很干净。宁阳棣将宁玉领到书房,对她说道:“你在这里先歇息一下,我去给你烧开水去。”
道观中的水放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早就不能喝了。宁阳棣吩咐银背拿桶打点山泉水,顺便再看看还能不能找点吃的。银背拿了个桶,拿了一个自己做的粗糙的长矛就出门了。宁阳棣趁着这段时间先将柴劈好,以备日后之用。
宁玉在书房一个人随便乱翻。书房中的藏书数量很多,种类也不少,有好多书她都是第一次听说。她翻看着宁阳棣做的读书笔记,很工整,字也很好看。
银背不一会儿就打来了水,它将水放下后转身又出去抓野味去了。
宁阳棣将水烧好,先让宁玉喝点开水驱驱寒,然后又拿了一个木桶盛了热水让她烫一下脚。木桶中还放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草药。宁玉俯下身子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木香味。她好奇的问道:“宁阳棣,木桶中你放的什么草药,味道真好闻。
“你误会了,这香味是来自这个木桶。这只木桶的材质是沉香木,是我师父的宝贝疙瘩。用这只木桶泡脚,热水中再加些草药,对消除疲劳效果极佳。”
宁玉脱了鞋,把脚放进去试了试,还是很管用的。
门外传来一阵凄惨的鹿鸣声,看样子是银背打猎回来了。
“公主你安心泡脚,我现在给你准备晚饭去。”宁玉是个女孩子,这种杀生的场面她还是不见为好。
银背这次抓了一只小鹿回来。一只长矛贯穿了小鹿的身体,到现在还没有断气。宁阳棣也是第一次剥鹿皮,以前他一般只剥兔皮。虽然小鹿要比兔子大不少,比较麻烦,但方法都差不多。完整剥下的鹿皮将来可以做成鹿皮靴,还是很保暖的。
正值冬季,多余的肉类也不怕烂掉。宁阳棣留下一半的鹿肉储存在地窖里,另一半鹿肉当做今晚的晚餐。
辛佑安样样精通,唯独不怎么会做饭。关于做饭,他除了会煮个粥外,只会做个烤肉。这种做法只需掌握好火候,别将肉烤焦了就行。至于好不好吃,全看烧烤酱与孜然好不好了。
宁阳棣与银背架好烤架,准备好柴火的时候,宁玉也泡完脚出来。她问道:“宁阳棣,我现在能帮什么忙吗。”
“不用,有我和银背就够了。山中夜里凉,公主你穿的少,当心着凉。”宁阳棣一边生着火,一边说道。
宁阳棣将小鹿的内脏掏干,回屋里把师父留下的佐料拿了出来,顺手还给宁玉披了件棉衣。宁玉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坐在火堆前看着宁阳棣忙碌。她本来一个人在屋子里闷得慌,想出来找宁阳棣说说话。可现在坐在这里,她突然觉得,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宁阳棣正在全神贯注的盯着鹿肉,生怕自己第一次烤肉就烤焦了。不过鹿肉散发出的阵阵香味让宁阳棣觉得这次烤的还不错。
感觉肉烤的差不多的时候,宁阳棣刷了一遍酱,撒了一把孜然,放了不少的辣椒面。又烤了将近一分钟,他觉得大功告成了。
宁阳棣趁热撕下一条鹿腿给了宁玉。宁玉尝了一口,感觉肉质很好,味道也不错。
“好吃么?”宁阳棣问道。
“还不错。挺好吃的。”
听到宁玉的表扬后,宁阳棣也尝了一口,已经高过自己的预期了。他招呼了一下银背,三人坐在一块儿开始狼吞虎咽了。宁阳棣与宁玉一天没正经吃顿饭,到现在肚子里空空如也。银背是因为它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熟食了,很是想念这个味道。
美中不足的是,宁阳棣将辣椒放多了。三个人吃到一半辣的都呼呼的吸气。银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飞快的进来屋。一阵翻箱倒柜后,它从屋里拿出了一坛酒和三个碗。
宁阳棣想起来了。每年师傅都会用野果酿一点果酒。度数不大,还有点甜味,他们都很爱喝。宁阳棣还以为今年的果酒都喝光了,没想到银背还能找出师父的存货来。
就算是度数低,也毕竟是酒,宁玉又是个公主。宁阳棣正考虑让她喝酒合不合适的时候,宁玉已经将酒倒入碗里开始品尝了。
“味道很不错耶。”宁玉夸赞到。
随后她也给宁阳棣和银背各倒了一碗,举杯说道:“我们干杯。”
宁阳棣看宁玉很开心,他也就不扫她的兴了。三人吃着烤肉喝着酒,不亦乐乎。
风卷残云过后,宁玉在篝火前跳了一支舞为大家助兴。宁阳棣也不甘寂寞,他唱了一首民歌。银背看着载歌载舞的两人,高兴的呜呜大叫。
两人疯玩了一阵后,宁阳棣带着宁玉上了房顶。今天的月亮很美,也没有云彩,很好看。银背很有眼色,虽然它挺长时间没有见宁阳棣,但这会儿它躲在一旁,没有打扰二人。
宁玉小时候陪着父皇看月亮的时候,她经常缠着父皇给自己讲故事。现在她也让宁阳棣给她讲故事。
“那我给你讲讲嫦娥奔月的故事吧。”
“不要,这个我听过。”
“那天狗吞月呢。”
“我也知道。”
宁阳棣想了一下,说道:“那占星卜卦你一定不知道。我给你讲讲这个好吗。”
宁玉点了点头。于是宁阳棣从开头说起,先说什么是天干地支,教她怎么辨认哪儿是北极星,哪个是北斗七星。就在宁阳棣绘声绘色讲星宿的时候,宁玉靠在宁阳棣的肩膀上睡着了。
今天一天确实够劳累的。白天走了一天的路,晚饭的时候还喝了不少的酒,她确实顶不住了。
宁阳棣小心翼翼的抱起宁玉,慢慢的从屋顶下来,生怕将她弄醒。宁阳棣找出师父的被褥,把宁玉的外套脱掉后放到炕上,盖好被子。完事后他又翻出道观中的煤炭,生了炉火,他才到一旁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