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打!往死里打!打死这个贱种!”
暴室里,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正面目狰狞地尖叫着,脸上写满了愤怒。
刑架上的少女早已没了意识,女人却依旧不肯罢休,夺过侍卫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少女身上。
“凭什么!你这个下贱人生的下贱胚子!凭什么你能觉醒血凰髓!明明我的琼儿才是凤凰国的嫡出公主!都是你这个贱种抢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我打死你!”
随着一道道鞭刑落下,昏迷已久的殷涧终于有了反应,她动了动手指,还没等她彻底缓过来,就感受到一股剧烈的疼痛袭卷全身。
怎么回事?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不是已经死于爆炸中了吗?
不等她多想,面前的女人突然冲上来拽住了她的头发:
“贱种!别以为觉醒了血凰髓就能咸鱼翻身!凤凰国的公主是我的琼儿!你永远也不可能取代她的位置!”
殷涧听不明白,血凰髓是什么?这个人又是谁?这时,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中。
这具身体名叫凤殷殷,是凤凰国的庶出公主,因为生母卑贱,她虽有公主之名,却过得生不如死。
就在前几天,她觉醒了凤凰国最罕见的天赋血脉:血凰髓,拥有了此血脉,她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凤凰国最尊贵的天才,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此事就被帝后发现了。
然后她就被帝后关进了这暴室中,受尽酷刑,就在昨夜,原主撑不住酷刑断了气,这才让殷涧有机会占据这具身体。
就在这时,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出现在暴室内。
“母后,您怎么又在打殷殷了?这种事让侍卫做就行了,何必劳烦您呢。”
少女的脸上浮现出如花一般的浅笑,看着殷涧皮开肉绽的样子,没有丝毫同情,眼底反倒是说不出的得意与痛快。
殷涧记得这个人,凤迎琼,凤凰国尊贵的嫡出公主,这具身体的姐姐。
帝后阴狠地咬着牙:“就算将这贱种打死也难解我心头之气!区区一个贱人生的废物罢了,居然觉醒了血凰髓!她这是要踩在我们母女头上啊!”
“母后别气,能觉醒血凰髓算什么本事,要能留住血凰髓那才叫能耐,我已从师父那里学来了秘术,血凰髓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了。”
帝后一听,表情立即转怒为笑:“那还等什么?赶紧将这贱种的骨髓抽出来!能配得上血凰髓的只有你!决不能给这个贱种翻身的机会!”
凤迎琼轻笑,一招手,几名奴仆走了进来,将殷涧按在地上。
“血凰髓乃是凤凰国最罕见的天赋血脉,只有最尊贵的皇族才能配得上它,全凤凰国都觉得能觉醒血凰髓的一定是我,可为什么,偏偏被你抢了先?此事若传出去,你可知我会成为多少人的笑柄?”
凤迎琼拿出匕首,刀尖划过殷涧的皮肉,疼得人汗毛直立。
“血凰髓那等尊贵的血脉,天下间只有我才配拥有,凤殷殷,你不过是个低贱的废物,这辈子只能做我的垫脚石,放心,血凰髓在我的体内,会有更大的价值,我一定会好好利用它,不会辱没这罕见的血脉,而你,就老老实实去死吧。”
说完,凤迎琼面露狠色,下达了恶毒的命令:
“动手!给我把她的骨髓抽出来!我要将血凰髓换到我的身上!”
下一刻,殷涧的后背被刀尖刺入,深入骨髓的痛苦让她两眼发白。
没有任何的麻醉,她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牲畜,在这些人眼里,她的身体只是一堆肉而已。
殷涧死死地瞪着面前的两个女人,将她们的嘴脸深刻地记在了脑海中。
今日之仇,她誓死不忘!若她还能活着,一定要让这两个人承受比她今日还要强千倍百倍的痛!
“血凰髓终于到手了!快,琼儿,快去将血凰髓换到你身上,拥有了它,你就是凤凰国最尊贵的公主!”
帝后激动不已,拉着凤迎琼就往外走。
“母后,那个贱种要怎么办?”
“没了血凰髓,她还能有什么作用,反正这世上也没人在乎她的命,将她扔到鬼界等死就是。”
那对恶毒母女的声音渐渐飘远,殷涧浑身是血,早已疼得神志不清,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被谁拖行着。
没过多久,她被人高高抬起,然后被抛入了鬼界。
她伤势过重,已经无法动弹,只能听到耳边传来阵阵的嘈杂声,似乎正被一群人包围着。
“快来看啊!鬼界来新人了,是个人族小女娃呢!”
“好啊好啊,人族小女娃的肉最香了,一定很好吃!”
“好久没有饱餐一顿了,给我留一根胳膊!”
凶悍的声音越来越近,殷涧的一只手臂被拎了起来,几乎要被掰断。
殷涧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明明前不久她才刚死过一次,这次更惨,竟要被分食吞噬。
她不怕死,可她不甘心,她要将今日的痛苦千百倍地还给那些害她的人!在她完成复仇之前,她决不能死!
就在鬼族人马上要下嘴将殷涧吞入腹中时,殷涧的眼底突然闪过一抹凶光,紧接着,腰间一块不起眼的玉珏亮了起来。
诡异至极的黑色光芒迅速蔓延,释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气势,竟将那几名鬼族人吓得立在原地,下一刻,一个黑影从玉珏中飞出。
刹那间,狂风四起,黑影立在中央,腾然而起的黑雾绞住了几名鬼族的喉咙,生生将他们拎起。
“区区鬼族,竟敢在吾面前放肆,今吾重见天日,便拿你们来祭我阴山之刃!”
之后发生了什么,殷涧无从得知,她只听到了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声,随后满是血腥味的液体如雨水般滴落到她脸上。
殷涧望向那团黑影,对方不知何时飘到了她面前:“你快死了。”
殷涧无法回答,黑影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语气变得轻蔑:
“罢了,既是汝放吾重出于世,也算有恩与吾,吾便救汝一命,感恩戴德吧。”
说完,一缕黑色浓雾涌进了殷涧的身体,她感觉到刺骨的冰冷席卷全身,却不知为何,对这股冰冷感到安心,渐渐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