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种情况上来看,这座庙应该是宗庙祭祀才有的形式,也就是这水口村的祖庙。然而现在这祖庙之中,五男两女正坐在一堆诡异的篝火旁盯着看。
这堆篝火烧的不是木头,而是枯骨。所燃之火竟然是惨绿颜色。而更加诡异的是,从这火中,竟然能够看见我们的一举一动!这是“阴鬼照画”之术!
主持这法术的,是一名苗族女子。她和我所熟悉的右朵姐姐等人不同。整个儿人皮肤黝黑,衣服穿的也很少。虽然也是苗族服侍,但一点儿也不美观。只是粗布粗衣的短裤裹胸。不过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面却满是暗青色的纹身。
这纹身有图案有文字还有符号。每一个都不大,但却密密麻麻的纹满了每一寸肌肤,就连她的脸都没有幸免。
另外几人之中,除了一位白发老者之外,其他三男一女赫然就是将我们引来的那四人。而这里的第七个人,就是我爷爷。
老爷子此时不知是被什么手段控制住了行动能力,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过他身子动不了,眼睛却依然灵活。此时他看着那阴火之中的我,想要出声却怎么也发不出半点儿声音,十分的焦急。
“呵呵呵呵,杨老头儿。你别白费力气了。即便我让你发出声音,你那孙子也听不见。不过你们杨家也算人才辈出了。不仅你儿子如过街老鼠一般被各大组织追杀而不死,你这孙子竟然也能够从黄巢墓里活着出来,当真都是命硬的跟蟑螂一般呐。”那白头发老头儿一副皮笑肉不笑的阴损模样。话中的敌意直白到我怀疑是不是我爷爷拐了人家老婆。否则这老头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怨恨。
他正冷嘲热讽,突然间那苗女脸色一变,沉声说道:“不好,他们竟然还有五个帮手!而且其中至少四个是王级鬼物!我看那半大小子估计也不是易于之辈!”她所说的五人,自然就是我和白展堂放出的鬼仆。此时的画面正是怨骨炫耀实力被白绫三鬼“碾压”的时候。
几人见新出现的五鬼尽皆都是鬼王实力,不禁眉头就是一皱啊。本来想着将我们几人分成两波儿各个击破。没成想我们这一波儿竟然依旧有这么强的实力。
“草鬼女,能不能将他们再分一次。”白发老者沉吟着问。
那苗女想了想,道:“可以是可以,但再分一次,必然要放几个人进来。如此便是三地同时作战,万一不能尽快格杀落单的敌人,到时候被各个击破的可就变成咱们了。那时候乐子可就大了。那就真成了自己挖坑自己埋了。”
白发老者阴测测一笑,指着我爷爷道:“把这老东西的孙子放进来,有他在,我就不信那小子敢有什么动作。到时候还不是任由咱们拿捏。黑鬼、白鬼,你们俩现在就去杀了刚才那三个被困在‘阡陌百鬼巷’中的三人。对方只有三人,你们俩应该很快便会解决了吧。
等你们俩杀掉对手之后,再配合魂魔、魄妖解决掉‘尸鬼园’中的敌人。至于我和草鬼女嘛……就专门等那小子了。看我不让他将那尸王头冠乖乖的交给我,嘿嘿嘿嘿……”
听了他的安排,我爷爷被气的眼中几乎喷出火来,但却无计可施。他的那些手段跟这帮人比起来,相去甚远啊!他不知道自己家为什么会和这帮人结下过节,但隐约知道是和我父亲有关的。
“杨鼎天啊杨鼎天!你个不孝的逆子!你不但抛家弃子,如今就连你儿子都要被你连累。我这大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就是做了鬼,也要去找你算账!你个小王八蛋!”老爷子心里是又怒又急,都骂自己儿子是王八蛋了。
闻听此言,另外几人自然也是嘿嘿一笑。纷纷竖起大拇哥,道一声“姜还是老的辣”。于是各自分散准备去了。
草鬼女心中有了计较,便放手施为。她取出一柄骨刀将自己手腕割破,一股黑血从伤口之中流了出来。她张口用嘴啯了一口,喷在那阴火之中。那火焰登时气焰高涨,窜出一米多高。
此时她手掐九字真言手决,口中念动咒语:“草鬼弟子,咒除不祥了喽~青龙背上挑,兰蛇肚内藏,万法归宗一掌强,化成无名无姓草鬼为正神。”一拜阴火,起身继续啯一口黑血喷出。那阴火颜色更加阴沉惨绿。
她又换手决,再念:“天、地不敢收,山、水不敢管。人、妖不敢管,魔、鬼不敢管。天下万物尽在毂中。”言毕再拜。又一口黑血喷上。那阴火外围已经镀上一层黑色。
她手决变换,再念:“草鬼草鬼,速速醒来,草鬼草鬼,速速醒来!”
此时咒语念完,她急用脚在地上画了个十字,用右脚踏住十字中间一横上,然后口念:“十字中间一横生,二人会面一人伤。”
她在做法的同时,我们这边儿也随着她的法术,环境发生着巨大的改变。当草鬼女念动第一段咒语的时候,这菜园子中的空间仿佛突然之间便扭曲了。
本来这清晰的夜空和远处景物突然间变得模糊了起来。整片菜园仿佛被拉伸开来。与此同时,这片菜园中的蔬菜疯长了起来,白菜长的有水桶大小,南瓜的尺寸像车轱辘似的,香菜都跟芹菜似的,芹菜跟莴苣似的,莴苣跟竹笋似的,竹笋跟炮弹似的。不仅蔬菜,野草更是长疯了。
很快,周围阴气流动速度加快,形成一股股阴风漩涡,刮的人骨子里都冒凉气。
“这是……截龙改脉?!!!”见此情景张小曼便是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玩意儿?”我眉头一挑。虽然我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但根据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我也知道潜藏在暗中的敌人已经动手了。
“这是截取地脉,以地气驱动阵法的手段。你看此地虽然阴气深重,但植物却疯长,这就是地脉之气溢散而带来的改变。而这阵竟然要地脉之气驱动,恐怕不太好破啊。”张小曼已经眉头紧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