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是人呐,怎么没迷到你呢?”我问。
“我有千年狐魂在身,虽然也被迷了,但狐魂却当即便将我惊醒,这才反应过来是局!不然若都入了阵,这局就没这么好破了。”
说着话,马春花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把灰儿来,也说不上是香灰还是骨灰,反正看着挺白的。
又对我道:“去找些水来,越多越好。”
得嘞,我这一看在座这几位她也实在都指使不动,也就我来打这个下手呗,天生的“二神儿”命啊。
于是便在这厨房里找了个桶,灌了些水。虽然到处都是鬼怪阴魂,但都被周公迷住了,我也就大胆施为。
待取来了水,马春花将这一把灰儿搅进了水中,一边搅水,嘴里一边念叨:“四方开朗,天地为常。玄水澡秽,辟除不祥。赦令!”
等她念完这咒,我仔细一看,那些灰儿就像化了似的,完全融在水里了,那水比我刚才接出来的还干净了几分。
“我擦,原来是净水器啊……”我没心没肺的调戏马春花。
马春花白了我一眼,说:“这叫澡秽除凶七房祝法,现在这桶清水就是除秽去凶的法宝,你要是学会了这个,每天用这水洗澡,保管你无病无灾百邪不侵。当然了,前提是你得有足够的功德土。”
“啥土?功德土?啥玩意儿?就是你搅进去的那把灰儿?”我好奇的问。
听了我的话,马春花这白眼儿翻的就更来劲儿了。黄小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给我安利了一下,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到现在还没挂的。这功德土主料是上供的香灰。供自家祖先的最低档,高级一点儿的是土地、城隍庙中的香灰,最好的是香火旺盛的大庙里的香灰。
不过这东西只是主料,其中还要添加骨灰和棺材土。骨灰也是自家先人的骨灰最次,好一点儿的是道士、和尚的,最顶级的是得道高僧的。
棺材土就是埋棺材的土,这个则要讲究年份,时间越长越好。将这三样东西按照比例调和,在用安土地真言诵咒祭拜多日,便成了这功德土。
这土用途广泛,基本上干什么都行,属于万能用品。常备重要哦!你要是不会配或者觉着麻烦也没啥,我们龙门谷就卖各种档次的功德土,绝对的良心价儿,保质保量经济实惠,要不要定一点儿?包邮哦~亲。”
“尼玛真有才,你们还真是与时俱进呐。”我是一头的黑线。
可黄小妹却说:“和真正的才子没法比啊!我听说有人还在双十一的时候在网上买女鬼给男光棍儿呢,这才叫商业头脑啊……”
我已经一头汗了,听这货的口气,她竟然还敬佩上了?这也叫商业头脑?这不是特么存心害人嘛!不过转眼一看白绫,你还别说,那孙子说不定还真是个人才。
“瞅什么呢?”白绫见我瞄他,伸出一只雪白的小手儿,媚笑着问我。
我这脸立刻就又觉着疼了,赶紧眼观鼻、口观心的道:“没啥,研究赚钱呢。”
然后立刻道:“大家快看,马姐要破阵了!”
虽然我这转移话题的方式明显了些,但也确实有效,众人都看着马春花破阵。
马春花一手拎着水桶,一手拿着一只空碗,口中念念有词。
“盘古开天十万年,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人还在先,清浊混沌现人间。伏羲老祖画八卦,阴鱼头冲北阳鱼头冲南。天也不象天模样,天连水来水连天。漫漫大水洗天地,淹的老祖把家搬。老祖搬到昆仑山,炼水洗浊定乾坤。帮我来破这道关!”
念完了词儿,马春花舀了一碗水,冲着那“人头馒头”的灶眼儿里浇了过去。把那绿油油、蓝洼洼的鬼火儿浇的一阵抖动。
这一碗水只是个开始,接下来,马春花是说一句话,浇一碗水。
“法正北来坎为水,螃蟹得道八条腿。两夹如同搅天剪,搅得天地一片黑。带着大鬼和小鬼,呲着牙来咧着嘴。
法正北来坎为水,王八成精头顶盔,背上背着海江河,漫山遍野发大水,大水冲进龙王庙,气得龙王骂小鬼。
一浪一水浇不停,乾坤奎水灭阵鬼。一浇魂飞魄散,二浇阴气灭绝,三浇乾坤朗朗。”
直到最后这请词唱完,水也都浇的差不多了,那灶眼里的鬼火儿也被完完全全的浇灭了。直到此时,我耳中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那灶台“炸膛”了。把一口大锅炸了个粉碎。锅里什么人头、人心,都炸了个稀碎。
紧接着,平地里一阵旋风刮起,这风卷着满屋的鬼脸、飞头,就像抽水马桶一样,全部被卷进了已经炸了膛的灶台之中。整间厨房立刻晴明了起来。
而在金凤楼的后堂,一口大瓦罐里正煮着各色人类器官。眼睛、耳朵、鼻子漂了一锅。无眼一边持咒,一边还在继续往里扔人心肝之类的东西。
可突然间,一阵劲风刮过,那打瓦罐应声而碎,一锅“生人汤”潵了一地。而无眼也后退一步,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怎么?生人汤被破了?”红衣在一旁皱着眉头问。
“哼!这帮人倒是有些本事!”无眼弯下腰,在一地“零件”当中摸索了一阵,捡起一双左右乱转的眼珠子,正是她自己那对儿。简单的擦了擦,放进自己兜里。
“如此看来,即便是下一阵人肉桩恐怕也杀不了他们吧!这可如何是好?!”红衣哀叹连连。
可无眼却仿佛突然心有所感,笑着说:“若只有你我确实不行。不过要是再加上个僵尸,恐怕结果就完全不同了!是吧,老僵!”无眼说着话,将头转向了身后的阴影。
这时红衣才发觉有人。仔细一看,僵尸从那黑影之中崩了出来。最奇的是,他身后竟然还跟着个活人?!!!
“老僵?你什么时候有捉俘虏的习惯了?还是想养个宠物?”无眼好奇的问。只是顷刻间又“咦”了一声。
道:“这人有些门道儿,竟然听不到他的心声?难道是天生无心?哈哈哈哈……”无眼仿佛想到了什么,笑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