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九公主

“不准哭!”面具人冷声呵斥道。

听见那银面具人的话,小姑娘哭得更厉害,也不知道此刻李凤岐面具之下是怎样的神情,自从他将这小丫头掳回来之后简直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

“你别得寸进尺啊小丫头,本座从未对人这般忍让过,已经让你见到你爹了还要怎样!?再哭以后都不给你买糖葫芦了!”

没想到这话说完小丫头越发收不住,哭得声嘶力竭起来。

李凤岐很是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他总不能真的对这小丫头做什么,随即冷哼一声,“好吧!本座再妥协一次,最多让你再远远看一眼!”

话音刚落,小丫头立刻就收起了哭声,大眼汪汪看着银甲蒙面人,“真的?”

“真的!”

“那……那我的糖葫芦呢?”说着心儿眨巴着眼,一脸期待地看着眼前这个故作凶狠实际上连一个小姑娘都搞不定的男人。

“买!”

……

此时刚走出屋子没多久的仇四行至半路突然停了下来,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回了首领君逸的房间,只不过他还是没有察觉到已然带着心儿躲起来的李凤岐,只见他缓缓走向首领的床边一通翻找,终于在枕边找到了一块墨玉令牌。

他没有去看君逸,甚至没有发觉他已然没了呼吸,只是再一次走出房间。

鬼窟林外,公孙流萤和杨曦蔓见到仇四回来皆是好奇地问道:“你做什么去了?”

仇四拿起手中墨玉令牌,“这是天渊王令,按天渊的规矩,若是天阶刺客身死,便由最强的地阶刺客补上,若是王刺身死,便由最强的天阶刺客补上,若是首领身死,便由最强的王刺补上,只要天渊的人不死光,那天渊就不会散,可若是没有这天渊王令,谁也无法真正服众再次将天渊旧部召集起来。”

一听此言公孙流萤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也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袭击了天渊总坛,但实际上总坛的高手并不多,在外执行任务的人数不胜数,若是再次聚集起来推选首领,没多久天渊又会死灰复燃。”

一听二人这么说,白衣女子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仇大哥,难道你准备做天渊的首领?”

这话一说出,仇四和公孙流萤皆是一愣,随后仇四笑道:“想什么呢?我早就不做刺客了,天渊王令在我手,那就没有人有资格召集天渊旧部,而这也是能让天渊消失的最好方法。”

“这是为何?”

仇四想了想解释道:“刺客这个职业,只要世人还有需求,那么就会有人愿意做,毕竟挣钱快,在天渊没有成立之前,基本上不存在刺客组织一说,有的只是那些厉害的散人,散人接任务不会被信任,容易遭人灭口,所以干这行一直都是高风险,因为要提防的可不仅仅只是官府,还有仇家和雇主,于是当年君逸便看准时机,用那西域奇珍墨玉石打造了一块天渊王令,随后将所有江湖上跑单帮的高手拉拢起来成立了刺客组织天渊,告诉他们见令如见刺客之王,所以这王令也就成了刺客中类似于权柄一样的东西,后来培养的刺客也都以见王令如见王的理念从小灌输,江湖上那些中途选择加入这行的也都默认此物的权威。”

“所以没了这代表权柄的王令刺客组织就会消失?他们不会从新弄一个东西代替吗?”杨曦蔓不解地问道。

仇四挥手示意二人边走边聊,继续说道:“天渊从属的天阶刺客皆是服从于王令持有者,而且天渊还有一笔钱,没有王令也拿不到,而且当一个理念在人们脑海中成为信仰时,就很在短时间内被人们改变,就像从古至今的传国玉玺一般,朝代更替讲究一个名正言顺,若是有传国玉玺,那么总能得到更多视传国玉玺为信仰之人的支持。”

“那这和覆灭天渊有什么关系呢?”

“天渊存在这么多年,枝繁叶茂难以根除,首领死了之后必然有人会想着将这一盘散沙聚拢,这是权利和江湖地位,可刺客姐的王位只有一个,谁都没办法名正言顺的话那就意味着谁都可以坐上那个位置,届时为了那地位和权利,自然又是一场厮杀内耗。”

白衣女子若有所思,但想了想又觉得仇四的心思有些让人畏惧,“虽然那些刺客死有余辜,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当中很多是和你们一样,一开始就无法选择自己命运的?”

仇四摇了摇头,“人并非没有选择,当天渊开始分崩离析之际,那愿意离开之人自然会离开,首领死了他们也不必再畏惧什么,至于要留下的,那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歹徒,什么时候死都不冤枉。”

杨曦蔓闻言沉默了起来,心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想到此,三人加快脚步离开了鬼窟林。

赶了半天路,再次回到京都时天色已经暗下,三人找了间客栈休息,吃过饭后公孙流萤再次替杨曦蔓查看了伤势,随后吩咐人去买了些药,而仇四则是早早睡下。

一直到第二日中午,三人这才起来。

房间内,仇四整理好这段时间得到的线索,将另外二人拉到一起。

“现在我们有了这么多信息,我整理了几条我认为值得求证的信息,第一,杨姑娘的师父云归道人以及太阴宫都和瑶宫有着很密切的关系,云归道人曾经是瑶宫之人这点已然确定,而当初太阴宫主说她们不会和瑶宫为敌也是着实耐人寻味,所以瑶宫到底在当年那件事中起到怎样的作用实在值得查证,第二,相国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也值得判断,虽然证据确凿,可牵扯出了大太监苏喜和当今天子,那么这桩灭门之案没这么简单,第三,君逸最后说杨姑娘的二叔还活着,而且活下来的原因同样耐人寻味,所以根据我们一路过来查到的信息我有了一些猜想。”

杨曦蔓很是认真的听着仇四分析,“仇大哥你说!”

仇四捋了捋思绪,继续说道:“我想杨公的为人和性情应该不会做出卖国之事,最开始我以为相国会是那个害死杨家满门的幕后之人,但见过他之后你们也都说那个张衍值得信任,所以我就暂且排除他是幕后元凶的可能性,既然是分析,那么作为关键的青州十三城割让之事一定逃不了关系,我认为最有可能的就是当今天子忌惮于青州刺史对兵权的把控!”

听到此,杨曦蔓打断道:“仇大哥,你这话说得我不认同,当年家父作为青州刺史,二叔作为青州节度使,就算青州的军政大权皆握在手中,可那是受命于天,当年陛下对我家若不信任,也不可能让一门两兄弟同时掌权,作为帝王,当今陛下的制衡手段一点也不弱,你想想朝堂之上的两派林立,相国为首的文人士族一派,太尉为首的军党一派,甚至还有宦官苏喜代表天子之意掺和其中,三方制衡,拿捏有度,若他真的猜忌,可以派一个杨家的政敌来掌握大权,相互节制,而且天子要杀人,也不至于用上天渊之人。”

仇四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想没想过,令尊这样的人,把清高活进了风骨,我不用求证就知道他一定没少顶撞皇帝,我不是那么懂朝堂的制衡之道,可我懂人心,我知道人心难测,当位高权重者对手底下人又爱又怕时,最想做的就一定是摆脱他,而且你说的那些虽然有理,但当年毕竟还有一个青州十三城割让之事,兵败求和、割地赔款,这些罪责难道你要天子来背骂名?”

听到此,杨曦蔓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白,“你的意思是,杨家是为了替天子背骂名才落得如此下场?”

仇四想了想,回答道:“我想当年皇帝还是信任令尊的,虽然不喜令尊的脾性但也认可他的能力,但青州战败的原因归根结底是在皇帝,这样的骂名皇帝不能背,会动摇民心,这时候背骂名最好的人选就一定是这场战争的主帅,以及在青州十三城割让盟书上签字的那个人,但其实群臣们心里都清楚,那些不能怪令尊,所以呢皇帝会为难,皇帝为难,自然就有人会出主意,那这种时候最懂皇帝心的苏喜太监,以及令尊的那些政敌,自然会谏言,皇帝只需要惺惺作态的拒绝,实际上隐晦的表露自己内心真实想法,那么自然会有人想办法把事情做得密不透风,那么那些确凿罪证,以及刺客灭门,自然而然就成立了。”

听完仇四这么一说,杨曦蔓也有些相信了,毕竟从推断的方式来看,还是能说得通的,而且无论是动机还是理由都找不出什么大问题,但这些无论多么合理也仅仅只是在推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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