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沉吟一下道:“其实元庆对明公并无恶意,他的用意很明确,就是想拖住明公起事,或许他还没有准备好,一旦明公起事,会对他影响极大。”
杨玄感半晌才慨然长叹,“我是他的亲生父亲,难道他就不能写封信来吗?非要用这种权谋手段,我们父子之间竟然彼此不信任到这个程度,这让我情何以堪!”
李密对他们父子之间的冷漠确实已无话可说了,过了片刻,他将话题转开,“那明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杨玄感道:“正所谓有所失必有所得,我虽然失去了一万五千军队和十几万石粮食,却得到了斛斯政的帮助,李子雄也透露出愿意助我之意,这两人将是我的一大助力,至于下一步该怎么走,我想应该是观望,斛斯政也暗示了我,明年关陇贵族必有异动,那时应该就是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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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杨玄感官宅不远处,是一座占地三亩的中宅,这里便是杨玄敬的宅子,杨玄敬是杨慎的嫡长子,也是杨氏家族中的一个重要人物,曾经被授予仪同之职,但在大业三年和其他杨家子弟一起被罢免。
杨玄敬从小在富贵中长大,先是学武,学武不成又改学文,学文也没有进益,却和一帮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喝花酒、逛青楼,渐渐在京城的纨绔圈中混出了名气。
随着年龄渐长,杨玄敬也慢慢收心,但他那种骄横的脾气却改不了,尤其他父亲杨慎掌握了杨府财权,他更加目中无人,硬逼着杨玄感委予他重任,杨玄感无奈,只得把梁山募兵之权给了他。
但杨玄敬不仅能力有限,掌管不了一万五千人,而且贪生怕死,在听到张须陀大军杀来之时,脱军而逃,导致一万五千军队陷入混乱,被张须陀的三千骑兵一击而溃。
杨玄敬趴在床上,杀猪般惨叫,杨玄感恨他无能,下令将他杖打五十,打得杨玄敬皮开肉绽,痛苦万分。
这时,他儿子杨岭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父亲,该喝药了!”
杨岭扶住父亲,小心将药喂他喝下,杨玄敬一下子被呛住,连声咳嗽,咳一下,伤口便扯一下,疼得他痛不欲生。
半晌,他终于平息下来,儿子给他擦去脸上的汗,杨玄敬咬牙切齿道:“我不辞劳苦在山沟里给他募兵管兵,最后却得了这么个下场,若不是看在父亲的面上,我非要向朝廷告他造反不可!”
他儿子杨岭吓得连忙摆手,“父亲,可不能乱说,要灭九族的。”
杨玄敬趴了下来,半晌,他恨声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忍了,我不会再替他做任何事,总之,他不向我道歉,我和他没完,让他一颗粮食也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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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到了十二月下旬的五九时节,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刻已经过去,但洛阳各处的凝冰却没有融化的迹象,气候依旧寒冷,离春天的到来尚待时日。
皇宫内,宇文述在两名宦官的引领下匆匆走过宣政殿广场,向台阶上走去。
“宇文大将军,这里有点滑,要当心了。”
走上台阶时,一名宦官小心地提醒他,宇文述踏着稻草小心翼翼上了台阶,台阶上李忠良已经等候他多时。
“宇文大将军,圣上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向御书房走去,走进偏殿,李忠良放慢了脚步,宇文述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那件事怎么样?”
李忠良眯起眼睛笑道:“宇文大将军怎么对自己没信心呢?”
宇文述说得是李渊封太原留守之事,为了这件事他已经前后运作了近一个月,他非常谨慎,并不着急提出,而是先把可能和李渊竞争的人想法一一排除,三天前,他才让虞世基正式提出了任命案。
宇文述听李忠良的意思是希望,他心中大喜,连忙问:“究竟进展如何?”
李忠良微微笑道:“圣上先后和虞相国、独孤相国以及裴尚书商量此事,虞相国是极力赞成,而独孤相国却相反,他是坚决反对,裴尚书态度暧昧,只是说李太守官声很好,今天圣上召见大将军,估计就是要最后决定了。”
宇文述一愣,独孤震坚决反对,这是为什么,李渊不是他外甥吗?难道他又怕李渊树大招风不成?
宇文述心中不解,但此时他想得更多的并不是独孤震的态度,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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