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挺从大门内走了出来,脸一沉道:“你不得这样无礼!”
杨元庆向他拱手施一礼,淡淡道:“六叔,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六叔,多谢你当年替我婶娘换籍,我一直记在心中,将来我自有回报。”
杨玄挺见杨元庆来者不善,知道今天很难两全了,三叔的态度坚定和杨元庆的强硬,估计会惹出大乱子,他心中暗叹一口气,便对杨元庆道:“你跟我来吧!今天是在家族祠堂,家族长老要问你一些话。”
杨元庆冷笑一声,居然在家族祠堂,看来今天是要准备对他动用族罚了。
他大步向杨府内走去,百余名家丁跟在他身后,将他围城一个半圆形,手执刀棍盾牌,还有不少家丁拿着弓箭,一个个目光凶狠地盯着杨元庆,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杨元庆当场斩杀了八十七名贺若府家丁的威胁使他们每个人心中都胆怯了。
“元庆!”
杨玄奖从旁边侧门出现,他急奔上前埋怨,“你回来做什么?你应该去洛阳找祖父,你现在就走,有什么事情我替你担着。”
杨元庆没想到杨府中还是有关心的人,一个从小打到大的杨巍,在关键时刻,他却表现出仗义的一面,还有就是眼前的这个三叔,从小就对他不错,他在外做官,每年新年回来都会给他不少压岁钱。
杨元庆心中感动,他摇了摇头,“三叔,我早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该是最后算帐的时候了。”
“可是....你知道定你什么罪吗?窃族财、欺母、欺君罔上,杨家十几年来都没有这么的重罪啊!”
杨元庆很平静,他拱手笑了笑,“多谢三叔仗义,三叔待我不薄,我杨元庆将来会涌泉相报。”
他轻轻推开杨玄奖,大步向祠堂而去,杨玄奖望着他背影,忍不住仰天长叹一声,“杨家啊!为什么就这样目光短浅呢?”
.........
杨氏家族的大祠堂在弘农寺祖宅内,而每房又有自己的小祠堂,杨府的祠堂是支祠堂,供奉着杨素的曾祖父杨钧、祖父杨暄、父亲杨敷,也他们这一房人所有的先祖。
祠堂位于杨府东院,是一座独立的院落,四时都有供奉,都是上好的果品和糕点,杨元庆小时候常带妞妞来偷这里的糕饼果子,那时在他心中,祠堂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尽管他对这里非常熟悉,但事实上到今天为止,杨元庆一次也没有参与族祭,杨府的规定是十二岁参与族祭,但十岁以后他便没有在府中。
祠堂分为前后两座建筑,前面一座大堂叫族议堂,是商议家族大事的地方,同时也是处罚家族子弟的场所。
后面一座飞檐拱梁的大堂便是灵堂,供奉四代之内数十名逝去先人的灵牌,平时一般不开启,只在每年的元正、秋分、夏至、冬至四个节日进行,称为‘时享’,其中元正是‘岁之始’,冬至是‘阳之复’,所以这两个节日最为重要。
杨氏家庙也是在这四个祭祀时间才会开启,供族人祭祀先祖。
今天准备处罚杨元庆之地便是设在族议堂,族议堂庄严肃穆,色调以黑色和灰色为主,巨大的幔布从屋顶拖下,没有精美的装饰品,只有墙上挂着的一块块木牌引人注目,木牌上刻满了细细的小字,那是几十年来杨府被处罚子弟的劣迹,一共有三排,大小不一,最上面的排是大牌子,一共只有三块,那是处罚最严重的子弟,他们触犯了最严厉的前三条族规。
‘杀父弑母;欺父叛祖;欺君罔上’
祠堂是个特殊的场所,不管平时的官职地位,只按辈分来论资格,平时只是做小买卖为生的偏房旁支,到了祠堂,很可能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地位崇高的长老,这里也不用大隋的《开皇律》,只按族规来办事。
此时族议堂内灯火通明,十几盏大红灯笼将大堂照如白昼,近百余名杨府子弟密密麻麻站满了大堂两边,每个人都换上了黑色祭服,头戴方帽,脚穿乌皮靴,虽不是祭祀,但进入祠堂,必须换祭袍。
正中间摆着两张单人座榻,一个是家主之位,一个是辈分最高的长辈,家主杨素不在,由二家主杨约暂代,旁边坐着一个干瘦的老者,年约八十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