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完事情,第二天赵霆桀就和韩城飞回了中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HSK逐渐放松了对金杉的压迫,让金杉内部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秦琛的思路很清晰,既然沈冬至已经怀孕,他自然不能再用巨量筹码砸空金杉,只是这些股票的利息高达32%,他也不能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因为那样就会换成HSK面临巨额亏损和众多投资者的不满。
——沈冬至猜得没错,原本秦琛的打算就是孤注一掷,将金杉砸成个空壳子,到时候他再入驻金杉董事会,即使拿不到金杉的控制权,也可以联合其他股东。
对于已经借到的股票筹码,秦琛选择慢慢抛盘,减少一分损失算一分,毕竟现在的大趋势依旧是下跌,HSK的主方向一直都是做空,资金面上盈余占主要部分。
至于沈冬至曾经跟他说过的那些观念想法?
秦琛也认真考虑过了。
他看得出来沈冬至暂时并没有为他改变的打算,他也不会去强迫她嫁给他,他们可以先要孩子,对于以后的事情,他有自信也有时间慢慢去沟通、考虑和应对。
这边秦琛在以一个缓和的方式减少损失,那边沈冬至也在用同样的方法要求金杉内部慢慢抛售掉手里的那些高价筹码。
——怀孕三个月就会显怀,算起来她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听起来不少,但对金杉手里那些堆积的股票筹码来说却远远不够,她只能尽量减少损失。
所以目前许多投资机构就看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虽然金杉的股价一落千丈似乎再无回旋余地,但背后由金杉作为资金主力的几大板块的股票并没有出现断层式下跌,而是以一种近乎奇异的方式匀速下跌,偶尔还有回升。
原因不难分析,毕竟不管资本市场如何发展,无股不庄的理论永远适用,更多人关心的不是谁是主力,而是主力够不够坚挺,在沈冬行遭遇枪击后,金杉的各种负面舆论层出舆论,所有人都在猜测金杉的主力资金是不是要撑不住了,有些新闻甚至用出了崩盘等夸张用语。
但现在金杉用一种奇怪的方式稳住了局面,再加上金杉的大对家HSK没有任何动作,那些跟风抛售的动作便跟着缓下来观望,甚至有人认为金杉是在跌盘吸筹,准备抬手大的,还有人觉得金杉或许即将和某家巨头基金进行并购重组。
HSK就是热议的对象,资本场上从来没有绝对的敌人。
*
见金杉手里的筹码逐渐减少,沈冬至着实松了一口气,正好,唐维钧也给沈冬至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内应找到了,就是之前沈冬行安排在那看守沈柏元的人其中一个,叫罗达,审问的时候还打算自杀,但是被唐维钧先一步废了右手。
“人现在在哪?”
“带来了,你要见吗?”
沈冬至摇头,没什么可见的,一个小角色罢了。
她回头,看向病床上安静躺着的沈冬行。
“你先审,只要是他提到的人你全部记下来交给我。”
唐维钧也看沈冬行。
“审完以后呢?”
“杀了,但是注意一点,别破相,做完把尸体丢到显眼的位置。”
——然后很快就会有男子横死伦敦街头的新闻了,这种新闻在英国不算特别,很可能只有一两句话一张配图,但对方看得到就行。
沈冬至想挑衅他们。
“齐非还是不肯说吗?”
唐维钧点头:“嗯。”
沈冬至沉思片刻:“好,这几天你也别见他了,等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完亲自去问他。”
说完沈冬至握住唐维钧有伤疤的那只手,手指轻轻划过他的伤口。
“哥,上次是我不对,别生气了好不好。”
唐维钧哪里会生她的气。
“我也有不对,他……他是真心为了你好。”
沈冬至微愣,实在想不到唐维钧竟然会理解沈冬行。
她抬手看时间,已经11点,今天秦琛约了她出去。
“好了哥,你这几天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我出去一趟。”
说完沈冬至侧身离开病房,唐维钧一个人留下,他站在床尾,凝视昏迷的沈冬行,心中想起谭宗铭那晚的话,神色若有所思。
*
换好衣服,沈冬至按照秦琛发的位置来到地下停车场,正到处找秦琛呢,身旁的车门突然打开了。
她低头往里看,秦琛穿着和那晚的一样白衬衫,特别显眼。
她坐进去,秦琛侧过来帮她系好安全带,系好后喉结一滚,凑过去想吻她。
沈冬至偏头躲开,声音低低的。
“别在这。”
“我想现在吻你。”秦琛像是在说什么很郑重的事。
沈冬至没再躲,秦琛含住她的唇瓣,和她细细吻了好一会儿。
两人一起吃完午饭,秦琛将沈冬至带到了一片待售的城堡庄园。
天气很好,秦琛没有让经纪人讲解,而是牵着沈冬至的手漫步在城堡外的河边,河就在城堡外不远,所以河道修的很整齐,旁边种有成片的草坪树木,再过去是网球场、高尔夫球场,还有一条自行车专用的小道,视野极其宽阔。
微风吹过,秦琛见沈冬至穿着高跟鞋,怕她累,便找了长椅坐下。
沈冬至顺势将头靠在他肩膀。
秦琛抱住她的手缓缓下移,贴在了她小腹上。
“这里怎么样?喜欢吗?”
沈冬至抿唇,她知道秦琛不会无缘无故带她看房子,只是没想到他真的已经想到那么远。
“会不会太大了?”
她刚才进来时看过门口的地图指示牌,这里比沈家和之前的秦家都要大,应该是因为价格太贵维护费太高才一直卖不出去。
秦琛皱眉:“你不喜欢大的?”
沈冬至本想回答他们只有两个人,但看到秦琛一本正经的模样,手指悄悄往他裤裆摸,咬着唇一字一句道。
“不,我喜欢大的。”
说完不等秦琛说什么,她自己就把自己逗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来。
“嗯……我去洗手间,你在这等我。”
秦琛转头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然后转回来看着河面,一向严肃的嘴角微微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