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盛怀宣的手机再次被收缴,检察官转头安排和那个探员低语几句,然后对盛怀宣微笑。
“盛怀宣先生,按照程序,今晚我会把您转交至曼哈顿的监狱,您将在那里度过一夜,明天会有人带您去州法院出庭,届时会有法官判决是否对您继续进行拘禁,在开庭前,您有权利和您的辩护人对话并决定是否让您的家人知道此事。”
盛怀宣凝眉,通知家人,盛玉文的情况现在已经几乎完全陷入昏迷,母亲听了只怕会发病,至于沈冬至?
盛怀宣心头浮出一丝温暖。
算了吧,等处理完再去找她吧,她要是听到,只怕会急得睡不着。
——刚才的电话里他嘱咐过赵霆桀,等这边情况稳定后再告诉沈冬至,不要让她担心。
这是盛怀宣自己的判断,他不了解检察官所说的什么法,但他了解美国的保释制度,而且这个检察官明显是想瓦解他的心理防线。
赵霆桀和他想得完全相反,在赵霆桀看来,盛怀宣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捕,肯定和金杉HSK的对立有关,瑞林和怀森虽说都是跨国企业,但主地区还是在中国,只怕会在这方面吃亏。
在确认盛怀宣不需要联系家人后,这位检察官拨出电话像领事馆表示明天盛怀宣将出庭在法官面前辩护,然后便将盛怀宣交给了刚才押送他的两个探员。
两个探员将他的个人物品清点好,又采集他的指纹给他拍照,然后将他送到了曼哈顿监狱。
盛怀宣明显感觉到两个探员对他的态度变化,他们似乎已经将他当成了罪犯。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
来到监狱,探员带着盛怀宣办理完入狱手续后便离开,盛怀宣站在入口中,看着两个狱警朝他走来。
他们发给盛怀宣一套狱服,盛怀宣换好后,狱警将他的手反铐在背后,并拿出一份表格,按照盛怀宣的口述填写。
因为狱警口音的问题,填写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期间盛怀宣一直被手铐铐住。
填写完成,盛怀宣被狱警带进一个小牢房,小牢房里没有窗,只有一张小床,而且特别暗,只有一个小灯发出微微的冷光。
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盛怀宣突然意识到从下机后他滴水未进,在质讯的时候那个检察官也没有让人给他一杯水。
监狱里的时间最是难熬,狭窄幽暗的密闭空间,难闻的气味,以及周围永远不停歇的咒骂叫喊声。
他坐在床边微微俯身,然后拿起那边的入狱手册开始翻看,强迫自己想些别的事。
*
在盛怀宣经历这些的时候,沈冬至也听赵霆桀讲完了他的来意,韩城和唐维钧都站在她身旁。
——赵霆桀半夜赶来,动静这么大,两个男人自然都被惊动。
手紧紧捏起,沈冬至转头问韩城:“你怎么看?”
韩城的父亲就是律师。
韩城点头,他确实了解一些,一般美国司法部起诉国外企业的目的无非两个,打压对手企业或者索取高额罚款,当然,美国企业也经常和司法部串通一气,以司法武器非常规收购敌对公司。
但这些都是后话,他知道目前沈冬至最关心的是盛怀宣的情况。
“在没有保释前,他只能在监狱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会用各种方法延期他的开庭日。”
沈冬至的心咚得一沉。
她起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韩城,让人订机票,再联系专业的律师团队,我们现在过去。”
韩城伸手拦住她:“冬至,你现在过去会和他面临一样的处境。”
沈冬至抬头:“你的意思是就让我看着他在监狱里?”
韩城握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
沈冬至转头看赵霆桀:“那你呢?你也不让我去?”
赵霆桀没说话,他来告诉她,是因为他觉得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让她去犯险。
在场三个人,两个都不同意,沈冬至没有看向唐维钧。
她知道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去的。
气氛陷入沉默,沈冬至坐在沙发上,目光看着远处的置物架。
唐维钧最是了解她,知道今晚凭他们三个一定拦不住她,便走到韩城身边压低声音。
“我看着她,你给沈冬行打电话。”
韩城眼里闪过吃惊,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对唐维钧点了点头。
唐维钧走过去站到沈冬至身后,赵霆桀则坐在沈冬至对面,趁着沈冬至发神,韩城转身去门口的台阶处给沈冬行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事实上从盛怀宣被捕前沈冬行就收到了风声,只是那时盛怀宣已经上飞机,他只能选择立刻赶回来。
——相比盛怀宣,他更在乎沈冬至的安全。
他坐在车后座,将手机放在耳边,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夜景对韩城开口。
“我很快就过来,看着她。”
韩城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和唐维钧想得一样,沈冬至在沉默过后还是打算去美国,她起身往楼上走,赵霆桀一把将她拉住。
“你放开我。”
赵霆桀握得更紧:“不许去。”
沈冬至使劲挣脱,却根本抵不过赵霆桀的力气。
就在两人拉扯的时候,沈冬行终于到了。
他下车理好西装扣子,一走进门就看到赵霆桀几乎快把沈冬至抱在怀里。
“冬至。”他冷静开口。
看到是他,沈冬至有些惊讶,沈冬行走过去从赵霆桀手里接过她的手。
“冬至,跟我过来。”倫理劇情眡頻請Pο18ㄒひ,Cοм
沈冬行明面上还是她的哥哥,又是现在这种特殊情况,其他男人自然不能说什么。
沈冬行扯着沈冬至的手将她带到二楼,又随便进了一间客房,将门反锁后转身看着她。
沈冬至也注视他,她想起了沈冬行前几天对她的嘱咐,——留在中国境内。
她质问沈冬行。
“哥,这是怎么回事?”
沈冬行没说话,沈冬至更加确信他和这件事有关系。
“沈冬行,我问你这是——”
她的语气里已然有迁怒和责怪。
沈冬行还是没说话。
“沈——”
心头的怒气再也压不住,沈冬至继续质问他,沈冬行眸色一沉,直接捏住她的下巴将她压在门上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