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抬起头时,又恢复了笑容满面。
她说自己要去洗手间方便一下,夏易说等她。
到了洗手间,关上门之后,傅玲立刻就笑不出来了。她再次仔细地回忆起上辈子在轮船上,是夏易手持着炸|弹,按下了遥控器引爆。所以他必死无疑……
但刚刚夏易却装作没有重生一般,表现出还是仅有第一世记忆的样子……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真的没有重生,只有自己恢复记忆了?
这到底是一个陷阱,还是老天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其实前者的可能性较大,但傅玲心中始终有一丝侥幸,她真的太想夏易能真的好好跟自己在一起了。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考虑再三之后,她决定赌一把……
傅玲从酒店的梳妆盒里,取出了一把一次性的剃须刀,偷偷地藏在了婚纱的抹胸里。接着打开房,充满期待又忐忑不安地走向了夏易。
作者有话要说: 阮心:这辈子我要把自己身上又蠢又弱的标签统统撕掉!
☆、傅玲的结局
傅玲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身旁有几个婚礼的随行工作人员。大家各自忙碌各自的工作,时不时地看一眼新娘。这是一个不太好相处的新娘,她一直冷着脸,穿着最昂贵的婚纱,但看起来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不过由于她也没给大家什么好脸色,所以大家做好本分之余,也并不想关心她。
忐忑、焦虑和心存侥幸的期待,占满了此时傅玲的心。她双手交握在一起,手指交缠,扣来扣去。
她仔细回忆着第一次婚礼时的情形。如无意外的话,等下应该是由一位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代替她的亲生父亲,来牵领她走进礼堂。
傅玲的亲生父亲由于劣迹斑斑,根本出不了境,来参加她的婚礼。不过这正合了傅玲的心意,她本来就不能让她父亲出现,因为她答应过夏易的父母,会从此跟她父亲付清划清界限。
傅玲当时一点也没有犹豫,爽快地就答应了。她一直觉得父亲是脚下的烂泥,能趁机摆脱他,简直就是洗去自己一身污秽的机会。
“叩叩叩”,人来了。工作人员打开休息室的门,门口果然与第一次结婚时一样,有一位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等着她。
傅玲松了一口气,笑了笑,朝着中年男人走过去,挽上了他的胳膊。
休息室内其余的工作人员看新娘已被领走,便遵照前一晚被临时通知的安排,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提前走人。
傅玲随着中年男人一路经过了熟悉的花园,雨城难得的好天气让她笑得更加明媚。她看了看身旁的中年男人,他金发碧眼的样子是那么的高贵,这才是配得上自己婚礼的牵领人。
当他们走到礼堂的门口时,大门慢慢地打开,礼堂的尽头,是身穿礼服的夏易和神父站在那里瞪着她。
婚礼的礼堂跟第一世结婚时一样,按照傅玲的意思,布置的华贵又梦幻。但当她看到空无一人的宾客席时,笑容瞬间僵住。
这不对劲儿……
傅玲遥望着尽头的夏易,他眼带笑意,但笑中却冷得令人发憷。
傅玲摇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转身要逃,手臂却被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劳劳地抓住,穿过了长长的礼堂,被硬拖到了夏易的面前,交到他的手中。
傅玲惊慌地看着夏易,犹如看着地狱的恶魔。夏易冲她笑了一下,转头对神父说:“开始吧。”
神父像是看不到傅玲的奇怪之处,自顾自地念起了婚礼的誓词。
按照最初的第一世的发展,夏易会当着所有的宾客面前说他不愿意,再对傅玲说他忘不了阮心,最后离开礼堂。
而现在空荡荡的礼堂里,夏易笑得温柔地说:“我愿意。”
当神父转头看向傅玲,等着她的答案时,傅玲的幻想已经彻底覆灭。夏易一定重生了,他也带着前几世的记忆,这一切的安排,都是他提前布置好的陷阱。
傅玲颤抖着声音说:“不,我不愿意。”
神父却好像听到了反义词一样,一如既往地说:“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妻。”
傅玲绝望了,从刚才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到现在的神父,一定都被夏易收买了。她不知道夏易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她明白自己若还留在他身边,就只能等死了。
她趁夏易不注意时,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在地。亦如上辈子在船上,他无情地推她一样。
她拔腿就跑,即便夏易马上就追上来,也与她隔了一段距离。、
她是有希望逃脱的!
傅玲推开了大门,却没想到,门前站着一个人。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连身后的夏易见到那人时,脸上也是一阵错愕。
“阮心?”
阮心逆着光,站在傅玲面前,笑了笑,眼中似是带着复仇的利刃。
“你怎么会在这儿?”傅玲感到不可思议。
阮心淡定地说:“我说过会来参加你们的婚礼,”歪头看了眼傅玲身后的夏易,再把视线放回到傅玲身上,“我也说过会亲眼看着夏易娶你为妻。”
什么时候说过?上辈子。
傅玲转过身,看看夏易,再看看阮心,无奈一笑,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她举起双手,以示投降,再慢慢地走向阮心,边走边说:“你赢了。”
阮心冷眼看着傅玲,觉得她不可能轻易地放弃。
果然,傅玲一靠近阮心,立马勒住阮心的脖子,从婚纱的抹胸中,取出事先准备的刮胡刀,展开后怼着阮心细嫩的脖子上,登时就把她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
夏易动作慢了一步,场面使他很被动,他顾虑阮心的安全,不敢轻易上前。
傅玲心痛地笑了笑,凉凉地说:“你只有在面对阮心时,才会露出这么紧张在乎的神情。”她报复性地把阮心的胳膊勒得更紧,阮心痛呼一声。
阮心在她不注意时,从兜里掏出一个迷你型的电击棒。脚下用力一踩,傅玲吃痛的瞬间,阮心挣脱出她的胳膊。
电击棒一伸,启动开关,傅玲突然睁大了眼睛,全身一阵抖动,接着昏倒在地。
在倒下的一瞬间,傅玲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她想,如果今天牵领自己的人是父亲,那么哪怕遇到一心复仇的夏易和阮心,也会有人拼了命的保护自己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只能孤军奋战,最后一败涂地。
夏易从没见过阮心这么果断利落又决绝的一面,他站在阮心身后,拍拍手,赞赏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阮心回头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看着昏倒在地的傅玲,用脚踢了踢,见确实没反应,于是从兜里又掏出一把折叠的水果刀。
夏易随意拉开一张凳子坐下,一派慵懒地看着阮心,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阮心握着刀柄,咽口口水,对夏易说:“我想报仇。”
夏易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阮心蹲在傅玲身边,刀尖冲着她心口,几次想要往下扎,但都下不了手。
阮心咬住唇,又瞪了夏易一眼,“你也不劝劝我?”
夏易昂头哈哈大笑,笑完走到阮心身旁,取走她手上的刀,再扶她起来,说:“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
阮心被他这么一说,气得甩开了他扶起自己的手。
夏易却眼带宠溺地说:“收拾她用不着你,我来就行。别让她脏了你的手。”他拿出事先备好的手铐,铐住了傅玲的手脚。随后看了看阮心的风衣,调侃道:“你兜里还挺能装的。”
阮心下意识地摸了摸风衣兜里,里面还有防狼喷雾和小型双节棍没拿出来。
夏易打电话让人来把傅玲搬走。等到婚礼的礼堂就剩下夏易和阮心两个人,夏易贪恋地看着她,问:“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阮心怔怔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环顾四周,试探着说:“祝你新婚快乐?”
夏易望天叹息,心想阮心什么都好,就是傻。
阮心觉得此情此情莫名地有些尴尬,她回归正题,问道:“你娶傅玲,是认真的吗?”
夏易看着阮心,眼中有她读不懂的情绪,低下头后,欲言又止,但最后却只是认命般地点点头。
阮心又问:“你爱她吗?”
夏易抬眼,“这还用问?我只爱过你。”
阮心不知所措。她这么问不是想逼他表白,只是在纠结该怎么处理傅玲的事。
“对不起。”
千言万语,前尘往事,最后只化成了一句道歉。
门外有风吹进来,吹动了夏易的发梢。他双手插进裤子口袋,越过阮心的头顶看着门外,用着风轻云淡的口吻说:“你这是在拒绝我吗?但现在说这句话还太早了吧。”他低头看着阮心,“既然老天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那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阮心疑惑地看着夏易,“你刚跟傅玲结完婚,就说要跟我重新开始?”
夏易嘴角一勾,心想她还没傻透。
“跟她结婚,是我在恕罪。”
阮心不懂。
夏易想摸摸她的头发,但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他们俩已经分开了太久,早没了还在一起时的亲密劲儿。
阮心没有注意到他的手,一直在烦恼傅玲的问题。
她坦然说:“我没办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不知道你娶她意义何在,但不管怎样,我都会想办法让她得到该有的惩罚。我的一百二十一刀,耿东中的枪,我没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夏易却问:“她杀你也好,杀耿东也好,都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她没有犯罪记录,你想怎么惩罚她?杀了她?那你成了杀人犯,更何况你刚才试过了,你根本下不了手。”
阮心撇撇嘴,并没有别的办法。
夏易到底还是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别操心了,我有办法。先跟我回家吧,到了家我再详细地告诉你。”
阮心没有躲,而是直接挥开了他的手。她并不想去夏易的家,因为怕看到他父母会很尴尬,但为了知道他的计划,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
但让她意外的是,夏易说的家,并不是他父母在美国的住处,而是一个偏僻的森林里,孤立着的一个豪宅。
夏易到家后,让人把傅玲锁进一间卧室里,然后带着阮心到了院子里,看着泳池里的月光。
阮心站在泳池边上,手插进风衣兜里,一手握着防狼喷雾,一手握着小型双节棍,等着夏易揭晓答案。
夏易在她面前脱得只剩条内裤,在泳池里游了两圈,然后在阮心脚边的地方扑出水偏,抹了一把脸,笑着问:“要不要一起下来游泳?”
阮心摇摇头,“我怕冷。”
夏易转过身,背对着阮心,胳膊搭在泳池两遍,仰头叹口气,“如果是以前,你会担心我会不会着凉。但现在你却变得这么冷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心里真的完完全全没我了。”
“我们言归正传吧。”阮心提醒道。
夏易看着月亮说:“傅玲不能死。已经活了四辈子,难道你没发现吗?只要我们四个人其中任何一个人死了,死的那个人就回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所以如果傅玲现在死了,那么她就会重新回到过去,把我们一一干掉。”
阮心皱眉,“那怎么办?”
夏易想了想自己的计划,决定还是贯彻不脏了阮心手的方针,决定不告诉她。
“总之,我有我的办法。”他这么说。
阮心有点生气的问:“你不是说要告诉我办法的吗?”
夏易心想我不说是为你好。
两人正呕着气,一个黑人保镖跑了过来,紧张地告诉他们傅玲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