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见我又不想搭理他，敛了笑意，意有所指地对我说。
“更夫丁三旺死了，你猜谁杀的？是孙均，你的少年郎。”
“杀就杀了。”我冷淡的回应。
“你以为，孙均是什么好人吗？啧～丁三旺死的真惨啊，一剑穿喉，血喷的啊～”
“那你身上的血，又是谁的？”我冷笑一声。
我面露讥讽，何大人也玩上攀诬的手段了？便又追问着他。
“你又杀了谁？”
“一个舞姬。”
“是她杀了金人？”
“杀一儆百。”
“那有一天，何大人又会杀我儆谁？”
我问得漫不经心，又一脸不屑的样子成功激怒了何立。
“孙均的手也不是干净的，他与我又有什么两样？凭什么我在你眼里就是阴狠之人？”
何立不由得怒火中烧，听闻孙均杀人，我无动于衷，反而讥讽他杀舞姬。他只觉得愈加烦躁，死按着我，手不安分起来，平日我只是抗拒，还算听话，任他摆弄。我知道，我越是表现的抗拒他越是不饶。
说实话，舞姬被杀，我是同情那女子的，可是那种悲愤没有得知丁三旺被被折死时来的汹涌。舞姬，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听说过太多人惨死在何立诡刃之下，我甚至变得麻木了。
可今日不同，得知丁三旺的死讯，让我整个人都如坠冰窟，他是我见过的，活生生的人，他同我说过话的，还偷吃过我做的吃食，也曾逗过我开心…我陷在悲痛中久久无法抽身。
而何立贴近我身上的残留的血腥味，刺激得我更加恶心。我拼了命的想推开他，何立也感受到我今日的不同，以为他提到孙均，让我有了敢公然反抗他的勇气，怎么，见过几次小情郎，就不能继续委身于他了？就敢生反骨，为别人守身如玉了？
我被何立折腾的精疲力尽，不同往常是飘飘然的倦意，今日我俩像打了架一般，我身上到处是淤青和红痕，何立也没好烦哪去，胸前，手臂，背上也都让我指甲刮出一道道抓痕。
我抬起着一只手，看着指甲，冷笑，说不定我指甲里还有他何立的皮肉呢？也好，也算两败俱伤。
夜里，我这笑声，就显得有些诡异。
“怎么，还有力气笑，要不再来一回？”
何立有些不满我的笑声，我朝着他的腿踹了一脚，翻身背对着他，打架可真累啊，想到明日，我就能见到张大和瑶琴了，所有的事情都将有个了结。我有点昏昏欲睡，我只是又说了梦话。
“何立，你别去，你不能去…”
昨夜因着丁三旺的死，亲兵营统领无辜受牵，孙均连杀二人，导致线索中断，一度被何立针对，在何大人的渲染下，孙均竟然连戴罪立功的机会也没有，至此一夜无果。
一夜无事，刘喜可是把信送了出去？若未送出去，今日该是他刺杀何立了，柳娘和桃丫头又该怎么办？我又开始头晕，感觉这几日头晕的愈发严重。
天还没亮，何立欲起身，继续查案，我却突然揽住了他的腰身，何立一怔，我似乎好久没有主动碰触他的身子，更别提一早就和他如此腻歪着。
“醒了？”
“嗯。”
“难得啊～”
“时辰还早，你再陪陪我。”
我轻吻着何立，一大早这般主动，倒让何立有些意外，他也任由着我的挑拨，很是享受。才一会，我就有些累，他反覆为主，我也任他予取予求，我俩好似很久都没有这般尽兴，只留下一室春光。
我想，这也许与他最后一次缠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