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诗安到达医院工作之后,很快就融入到了这新生活之中。
他最开始是从护士做起的,慢慢的也开始受到一些医生的重视。
渐渐的也有资格拿起手术刀,成了医院的红人。
虽然他这一手医术以及那些超时代的想法,令某些人有些在意,但是因为她是辰廉介绍来的,所以也并没有人跑到她面前来询问,或许暗地里有所打探,但是最后得到的答案,也都不尽人意。
日子就这么平静无波的过着,直到有一天乔诗安在医院里面遇到了乔家的人。
她是知道的,羊城就这么大点儿,乔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医院里面工作。
从辰廉主动让她来这医院工作开始,就像是放出了一个信号,他愿意庇护乔诗安的信号。
乔家父母虽然势力愚蠢了一点,但也不是绝对的蠢货,自然能够看出辰廉的意思。
所以一直以来,她们就如辰廉的意,从来没有出现在乔诗安的面前。
如今到来,恐怕是别有目的。
所以他并没有逃避,反而是主动出现在乔父面前,询问:“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乔杉自己都没有想到再次见到面前,这个差点毁了她一生的男人。他居然能够如此的平静。
她这句话并没有带什么怨恨,哪怕曾经这个人想要毁了她的一生。
再怎么说,这人也生养过原身,养了原身十五年,以及养她三年。
生养之恩,她还是记得的
可是她没想到,她这句话一出口,乔父就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安安,这一次你一定要救救乔家,一定要救救乔家呀!”
乔诗安后退了好几步,冷眼看着他。
如此她已经明白,这还真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本想直接转身就走,如今他有大帅府的关系,乔家父母也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
她还用着乔诗安这个名字,也并不是因为舍不得乔家,而是因为它穿越之前和之后都是这个名字,
也没有什么理由让她更改。
可是最后,她在看到乔父头上的白发之后,还是心软了一瞬。
后来他每每想着这一心软,都后悔不已。
乔父很快就将他所求之事说了出来,原来是乔父唯一的一个儿子,也就是她的兄长闯了祸,如今在外面欠下了十万条小金鱼,就算把乔家整个给卖了,也根本还不起这些钱。
“十万条小金鱼?!!您这是觉得我有这么多钱吗?”
“安安,你现在不是和大帅之间关系不错吗?你能不能让大帅帮帮忙?”
“不可能!这祸是他自己闯下的,那么就让就让他自己去承担,是要用他那条命,还是用整个乔家,我都管不着!”
安安虽说还是念着这所谓的亲情,但是也不会愚蠢的用这种事情去麻烦辰廉。
乔父沉默了许久,才道,“既然如此,那么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所以最后你答应乔老板,帮助他们一家人逃跑吗?”
乔诗安也有听着管书的话,也有些羞愧。
“是的,我最后我答应了,不过这还有一个原因,我也听过那所谓的王帮主的事情,他长期霸占着码头,开赌坊,卖大麻,压榨民众的同时,还害死了不少人。”
“这人算是羊城的毒瘤,虽说我也不知道大帅为什么一直没除了他,但是我相信大帅一定有他的道理。可是我不想让这种人把乔家给吞了,占这么大的便宜。既然如此,还不如让让我那父母,带着这些金银离开这里呢。”
“一来不让这便宜被那恶徒给占了,二来也算是全了他们对我这些年的养育之恩,真正两清了。”
管书抱着她:“没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看曹老板恐怕是算计了你,他开始提出让大帅帮忙,也根本没有指望你能答应,或者做成这件事情,他从始至终的目的就是想要离开羊城。”
乔诗安有些懵了:“这乔父还有这么多想法吗?”
“好了。你也不要多想了,我现在就去求求大帅。”
管书要离开的时候,乔诗安拉住他,对他笑着道:“这种事情是我答应下来的,也不能让你独自面对,我们夫妻俩一起吧!”
管书闻言,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好!”
*
局势变化真的很快。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侵略者的脚步就已经踏上了花国的领土,整个花国就开始乱了起来。
最先被攻占的,就是东北地区。
辰廉对那些侵略者十分的厌恶,虽说他们的领土的确窄小,但是在拥有武力之后,绝对不是欺压旁人,用鲜血来达到目的。
落后就挨打,这和修仙界的弱肉强食何其相像。
这种用鲜血堆砌的事情,还是令辰廉生理性的厌恶。
不是对这些一直处于落后,却一直不敢接受事实的花国人的同情,纯粹就是因为他本能的厌恶这种事情。
这算是他的一个情绪吧,若不是为了保证历史不发生变化,他早就将这些人给打出去了。
可是最后,他并没有那么无私。
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了和历史上的原身一样的选择。
在假把式的打了一阵子之后,就赶紧收拾东西走人了。
除了辰廉,这件事情感触最深的或许就是来自未来的乔诗安了吧。
从前,这段屈辱黑暗的历史对于乔诗安来说,只是历史书上的一段文字,虽说她知道肯定是免不了血腥的。
但是当这一切亲眼展现在她的面前时,她还是难以不动容。
尸横遍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曾经人们脸上的笑容全部被眼泪和哭泣所替代,那双眼睛也渐渐地麻木、恐惧,甚至有的长辈不愿意远离生养他们的家乡,就只有在原地等死。
她心里很难受。
她甚至在想,若是自己早说出这件事,会不会不用死这么多人?
可是,她根本不敢!
蝴蝶效应的后果,她实在是承担不起。
所以,请允许她的自私。
她能做的事情,就是和其余人一样,老老实实的顺着这时代的洪流前进着。
她就像投入这个时代的一颗石子,虽然可能也曾短暂的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但是却也只有那么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