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先前一直在跟忠信侯府的侯夫人说话,哦,现任的忠信侯叫孙勇,目前也在军中任职,职位也不算高,可是手中却有实权。
忠信侯府的世子,也就是下一任的忠信伯,是孙勇的嫡长子孙嘉,而他的夫人,竟然跟苏锦绣还是熟人。
苏锦绣先前也是让人收集过关于忠信侯府的资料的,要不然,来了什么也不知道,还是很容易出错的。
“锦绣妹妹,真的是你!”
苏锦绣侧过脸,看清楚来人之后,只觉得对方的变化委实有些大。
也有可能是当初自己在高县初见她时,她被苛待了几日,又瘦又憔悴。
如今的高姗姗可是侯府的少夫人,是将来的伯爵娘子,自然是不能与先前相提并论的。
苏锦绣也是一脸惊喜,两人双手握在了一起,互相打量着对方。
高姗姗觉得现在的苏锦绣简直就是脱胎换骨了。
几年前初见她时,高姗姗就知道苏锦绣是一个美人儿,而且是那种很温润,不会让人觉得过于艳丽的美人儿。
如今再一看她,只觉得眉骨里都透着水墨画一般的温雅韵味,唇瓣如同玫瑰花一样的粉嫩,一双凤眼尤为的夺目,仿佛就是天赐的黑珍珠被镶钳了进去,乌黑明亮的眼睛微微一弯,倏忽间就能绽放出美好温柔的笑意,令人浑身舒畅。
而苏锦绣眼中的高姗姗,也同样是变化颇大,不过不管怎么变,都改变不了高姗姗是一个大美人儿的事实!
“几年不见,原以为你会认不出我了。”
高姗姗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都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的娇气。
就好像是一个小妹妹在跟姐姐撒娇讨糖吃一般。
苏锦绣抿唇轻笑,反握住她的手道:“怎么会认不出?我们高大美人儿不管再过几年都一样是大美人。原以为我离开了江宁府,我们以后再也难见到了。不想竟然能在京中重逢,还得多亏了你记得给我下贴子呢。”
苏锦绣拿到的贴子是由高姗姗这边派人分发下去的。
苏锦绣这话说地自然是没错。
只是同样在这里站着的姚明馨就不乐意了。
明明今日是她的生辰,这个大嫂干嘛要跑出来抢她的风头?
孙夫人笑着朝她们二人招招手,转头对着一旁的江夫人笑道:“当初要不是我去你们江家赏花,也不可能会认识了姗姗这样的好儿媳。如今府里上上下下都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我这个婆婆可以说是当地舒心极了!”
这话其实也是说给了在场的其它几位夫人听的。
显出了她对高姗姗的看中,也告诉大家她们婆媳关系很好,她很喜欢这个儿媳妇。
姚明馨气得在一旁一直绞着手帕,心里头则是碎碎念:明明就是我的生辰宴,为什么这些人却总是来抢她的风头!
姚明馨哪里知道这场生辰宴之所以会大办,其中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先前太夫人去城外寺里求签,不吉,这才想着办个宴会来热闹一下。
侯府办宴会,来的自然都是达官显贵。
孙太夫人的意思,就是想着能借借这些贵人们身上的气运来冲一冲侯府的霉运。
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侯府这两年诸事不顺,特别是先后有好几个未出世的孩子没了,这让太夫人格外地不悦。
好在,世子这一房倒是还算平顺,最起码如今孙嘉夫妻俩还算是和睦,而且膝下也有了一双嫡出的儿女,这子嗣上,倒是能让人放心不少。
可是侯府不仅仅只有孙勇这一房,还有他的两个兄弟如今也在侯府呢。
因为上头还有老太太,所以小辈们也不能提出来分家,偌大的忠信侯府倒也是住地满满当当。
高姗姗在苏锦绣耳边低语道:“我们侯府也不知道是不是招惹了什么邪祟,这两年前前后后有两个孩子夭折了,还有七八个未出娘胎便没了。老太太觉得这是于子嗣有碍的大事,所以特意去了寺里求佛。这不是嘛,说是我们侯府的气运不佳,正好便借着弟妹的生辰弄一个大的宴会,好冲冲霉运。”
苏锦绣低笑:“这话对我说说也便罢了。旁人可莫要再提了,小心人家议论。”
高姗姗笑道:“咱们是什么样的交情,虽说几年未见了,可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你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苏锦绣笑笑没再说话。
她又不傻,自己与高姗姗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往。
当初的确是救了高姗姗一命,可也仅仅如此。
高姗姗说信得过她的人品,也不过就是托词,她真正信的,应该是江夫人。
无论如何,人家愿意跟她真心实意地交往,这是好事。
苏锦绣自然也接下了这份示好。
其实原本苏锦绣也在纳闷儿呢,她接到的贴子是赏花,刚先悄悄问过了,江夫人接到的贴子也是赏花。
所以说,她们来这个宴会,赏花为主,顺便给姚明馨过个生辰?
怎么想,都觉得有几分的不合适。
不过,这是人家自己家的事,她就不操心了。
等到主宴开始了,孙夫人才解释道:“原本只是我那二儿媳妇想要弄个小型的生辰宴,后来被家中的太夫人知道了,便想着家里也是许久未热闹了,正巧太夫人又新得了几盆稀罕的牡丹,这牡丹的花期有限,若是过两日再办宴会,又难免有些繁琐,索性便一起办了。”
这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只说是再晚几天的话,那牡丹花可能开地就不这么盛了,倒也是个理由。
“这牡丹的确是漂亮,侯府果然是能人不少,能将牡丹养地这般好,必然也不是俗人。”
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恭维孙夫人了,苏锦绣也笑着附和了几句。
苏锦绣这心里的确是还有几分的不适应。
以往在北安州,她可是大小宴会的掌控方,哪怕是去别人府上赴宴,也一向是很有话语权的。
而现在嘛,苏锦绣努力地说服自己,这是京城,少说话,低调低调再低调!
“启禀夫人,安王妃到了,马车距府门已不足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