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庆走上船板,拱手回礼笑道:“奉旨南下,一路打扰各位了!”
司马绛又给周阳见礼,周阳笑道:“见到司马使君,我的事情就结束了,可以回去吟风弄月,反正杨御史也查不到了。”
众人一起大笑起来,杨元庆也开玩笑道:“周使君不厚道啊!我在时粗茶淡饭,我走了便去吟风弄月,这可是待客不周。”
“那好!杨御史回来时,我就请御史花天酒地,只要御史不弹劾我就行。”
在一片笑声中,周阳向杨元庆告辞,他的几名随从将马匹从船上牵下,周阳上马返回了谯郡。
司马绛接了周阳的接待,给杨元庆一一介绍下属,彭城郡丞、司马、录事参军等等,介绍到都尉宋颢,杨元庆瞥了一眼他系在马颈下尚在滴血的人头,冷冷道:“宋将军出兵平乱,可有兵部的调令?”
大业三年后,杨广也加强了对地方州郡兵的控制,超过百人以上的调动,必须要在兵部备案,码头上的军队至少在二千人以上,显然是违规了。
杨元庆锐利的问题使码头上的气氛有些尴尬起来,司马绛暗暗叫苦,他昨天下午收到了张云易的玉貔貅,立刻命宋颢率军南下抓捕造反劳工,没想到半夜便收到朝廷牒文,他才知道御史南下了,而且还是以狠辣出名的杨元庆,他一路追来,但还是慢了一步。
司马绛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下官已经派人进京去备案,只因这边事态紧急,所以先出兵平乱,请杨御史多多包涵!”
杨元庆看了看满地劳工,问道:“他们是造反吗?”
“回禀御史,他们是聚众冲击县衙!”
六百余名劳工见这群高官开始关注自己,一起高喊起来,“冤枉啊!我们冤枉啊!”
杨元庆回头吩咐沈光,“去问问怎么回事?”
沈光飞奔而去,一群地方官心中都忐忑起来,尤其司马绛,其实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了令狐寿写的报告,这件事他是给张云易的面子,否则他也不会轻易出兵犯规,他心中暗暗懊悔,怎么御史来得这么巧。
这时,沈光回来禀报,“回禀将军,属下问清楚了,这些劳工都是齐郡章丘县人,因万记船行打手杀死了他们同乡,县衙包庇凶手,他们去县衙要人,并没有冲击县衙,而且他们的领头人已经被杀。”
司马绛取出令狐寿的报告,递给了杨元庆,“杨御史,这是令狐县令的报告,不管他们有没有冲击县衙,但他们擅自打死万记船行的伙计却是事实,所以他们本身也有违法之事。”
杨元庆接过报告看了看,又瞥了一眼司马绛略带紧张的眼神,直觉告诉他,这只是一条小鱼,不是他想对付的人,不能抓小失大,他笑了笑便道:“司马使君,既然为首闹事人已伏诛,这件事便可以交代了,抓捕这么多人,容易惹出更大乱子不说,若惊动朝廷,司马使君更是难以向圣上交代调兵之事,我建议大事化小,把他们都放了,司马使君以为呢?”
司马绛大喜,杨元庆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追究自己擅自动兵之事,他连忙道:“杨御史有吩咐,下官怎敢不服从。”
他立刻一摆手,“放了这些劳工!”
劳工们被释放,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就在这时,远处几匹马疾奔而至,司马绛原以为是县令来了,可奔近了却见是县尉和几名衙役,他眉头皱了起来,这个令狐寿是怎么回事,这么不懂官场规矩吗?
县尉翻身下马奔上前喊道:“司马太守,令狐县令被杀了!”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司马绛怒道:“是怎么回事?”
县尉哭丧着脸道:“县令的小妾一早跑来哭喊,说县令被杀,我们去后宅,发现令狐县令已经死在卧房,人头被割掉了。”
县尉取出一支一寸长的小铁箭又道:“县令小妾说是被一名红衣女子所杀,我们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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