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绝情

少年想到此愤怒的看向了花姐,双眼杀气腾腾,随即一把拽着那花枝招展的女人走到楼道口质问起来,“说!怎么回事!?”

花姐有些害怕,心知此时说瞎话也定是圆不过去的,连忙解释道:“世子爷,这不能怪我啊,您走之后自然会有人惦记着怜月,但我可是遵守了约定不让她接客,不过这妮儿最近不知如何勾搭上了一个白面书生,也是个有钱的主儿,甚至还想着要为怜月赎身呢。”

听到此,少年怒火中烧,可是没有亲眼看到他也不愿意相信,于是连忙又走向房间,刚想推门而入,却发现里面已然没了动静,至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

“萧郎,刚才门外什么动静?我怎么好像听到了世子爷的声音呢?”

“世子爷?哪个世子?”

“你说还有哪个世子啊?当然是我以前那位相好的的文家世子爷呀,听说他好像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呵,文家世子,一个废物二世祖罢了,就算回来了又怎样?就算他今天在这儿小爷也敢当着他的面玩他的女人!”

听到此,文毅再也忍不了了,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床上男女衣衫不整,少年上前将那男人拽下来就是一段揍,虽然文毅的武功并不高,但好歹是将门世家的子弟,加上燕北流放四年,身子骨远比一般人强大,揍一个书生倒是没什么问题。

刚才还大言不惭的男子一见到文毅立刻就怂了,连忙求饶道:“世子爷,我错了!我错了,别打……别打……”

正在气头上的文毅哪里会听他这些,拳脚相加没多久便将这男子揍得浑身是血昏迷倒地。

花姐惊慌失措想要报官,毕竟当初这位世子爷可真是在这天香楼打死了那位侯府的公子,可是没等她跑出去,却被文毅叫住,“没死!就是昏过去了!给他找大夫,钱老子出!”

一听此言,满脸惊慌失措的花姐这才伸手探了探男子的鼻息,随即放下心来,拿着文毅给的银票便叫人把男子扶了出去。

关上门之后,原本满心欢喜来见心上人的少年在见证了先前一幕之后怒火中烧,此时他很是不能理解,大声质问道:“为什么!?老子在燕北边塞每日每夜都想着要回来为你赎身,结果你就这般对我?”

衣衫不整的女子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胭脂便开始整理妆容,面对文毅的质问她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道:“那可真是辜负世子爷对月儿的一番痴心呢,月儿本是风尘女子,今日陪陪张公子,明日陪陪李公子,若您愿意,现在月儿还可以陪陪文公子,这些不都是很正常的吗?”

说完,女子回过头冲着文毅妩媚一笑,眼中尽是柔情。

少年依旧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认识的那位怜月嘴里说出,但此刻事实尽在眼前,他又如何说服自己?“为什么?难道当年你和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你说真心喜欢我,就算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愿意和我远遁江湖,终老田园……”

没等少年话说完,风情万种的怜月开口打断道:“世子爷,您怕是误会什么了,这青楼的女子谁还没有点勾引男人的手段?不管您想要忠贞不渝,还是放浪形骸,亦或是风情万种,这些月儿都能演给您看,逢场作戏,何必当真呢?”

少年愣住了,苦笑两声,眼神暗淡无光,沉默了片刻之后呢喃道:“逢场作戏吗……你此时说的可是心里话?”

梳妆台前的女子沉默了起来,苦笑两声放下了胭脂盒,转过身来背靠着梳妆台,“世子爷,月儿从被卖到青楼来就很清楚,我不过是男人的玩物,运气好些攒够了钱给自己赎身,然后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寻一老实人嫁了,终了此生便是最好的结局,哪怕再不济被某个富家公子看上带回府中做妾也行,多少余生无忧,可您是谁?镇北王府的世子爷,月儿喜欢谁也不敢喜欢你啊,我本红尘苦命之人,您还是放过我吧!”

听闻此言,少年不解,愤怒的质问道:“镇北王府世子怎么了?你要什么我不能给你?既然当初你都能骗我,为何现在不接着骗下去!”

怜月很是轻蔑地冷笑了起来,“镇北王府怎么了?好啊,我告诉你,我从来不是什么富商之女,月儿本是蜀国人,当年玄甲军入川,所过之处血流成河,蜀川大地伏尸百万,当年玄甲军杀我全家时用的便是你往年腰间常佩的断骨刀,我本寻常人家的女儿,没有那为国殉身的勇气,可月儿终究蜀国子民,灭国屠家之恨断不敢忘,又怎会对你这罪魁祸首之子动情呢?”

听到此,少年终是无话可说,他终是相信了眼前这位喜欢了多年的姑娘和他不过是虚情假意。

世人皆知,当年血衣王三十万铁骑入川,二十万蜀军在主将被擒之后依旧死战不休,川人多血性男儿,宁死不降,那一战燕国以多打少,主将血衣王领三十万军,十四岁的杨若风展现出了惊人的领兵天赋,领兵十万只去蜀中,一战成名。

蜀中乃中原西部要塞,易守难攻,若想辖制中原,燕国必然要夺取此地,俯瞰天下,可是那么多蜀人又该如何处理呢?他们皆是将血性活成了风骨,他们大多数都不愿做那亡国奴。

杀人,自然很能有效的解决问题。

文毅自是不懂那其中到底涉及了多少不得不行此下策的无奈,但灭国屠城之举确实发生了,那些不愿臣服的子民杀了一波又一波,尸横遍野,蜀中近一半的人口都被杀没了,史称“血染西川”,为此血衣王文晁又多了一个屠夫的称号。

言至于此,少年已然无话可说,他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女子,一瞬间恍然如梦,顷刻间又心死如灰。

“明白了……我不会再纠缠你,毕竟风花雪月之事怎能动情呢?江湖儿女,我却如此不懂江湖规矩,可笑!”说着少年缓缓背过身去,往出走了几步,却又停下。

终是忍不住回头问道:“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可曾有一刻是放下了国仇家恨,真真切切对我动了情?”

怜月微微一笑,背过身去,又对着梳妆台拿起了胭脂盒,她没有去回答这个问题。

少年看着那胭脂盒,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大笑几声,很是潇洒的出门离去。

待文毅走后,女子看着镜中自己,停下了手里梳妆的动作,低头一看,这才想起自己珍藏了多年的梳妆盒竟是当年世子送的,顿时一股无名怒火生起,一把将其扔到角落。

可是没多久,她的神情变得恍惚起来,失魂落魄走到房间的角落,小心翼翼捡起了那个梳妆盒抱在怀里,突然一个哽咽,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一边哭着还一边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梳妆盒,摔摔打打再如何心疼也不至于对一件死物致歉,所以那接连几声对不起,只能是说给那亏欠之人听。

这时,怜月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一位黑衣男人缓缓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一万两银票,赏你的,还有这张边防通行令,时效到明年夏季,在那儿之前你想去哪儿去哪儿,但以后别出现在中原,不然会死的。”

话音刚落,黑衣男人缓缓走出门外,一只脚刚跨出门口,却停了下来,随即转头阴冷的笑了一声,“对了,我叫杨若风,疯狗的疯!”

怜月似是非常恐惧这个男人,她惊恐的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睛,可怕的杀气仿若一把利剑悬在自己的头顶,特别是在那个男人报出自己的姓名之后,她更是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杨若风三个字就像一道陈年烙印,自当年“血染西川”事件发生之后,它就像一道烙印深深的刻在了每一个蜀国人的心中。

他说的没错,他叫杨若风,疯狗的疯,全天下再也找不出像他这样的一条疯狗,一条镇北王府中最会咬人的疯狗。

直到那个男人走后很久,怜月这才止住了颤动,顷刻间心头所有的悔恨,愧疚,依旧委屈都化成泪水,伴随着嚎啕大哭自眼角滑落。

……

夜深,王府二郡主的窗户外出现一个黑衣人,伸手轻叩窗户三声之后,里面传来了一道冷漠的女声:“办好了?”

“办好了,只是没想到世子今夜会去,不过好在没有坏了二郡主的事。”

“有劳若风大哥了,此时还请您千万保密,无论是对父王还是毅儿。”

“二郡主,依我之见,还是斩草除根更为妥当。”

“不必……终究是毅儿真心喜欢过的女子,身在风尘不是她的错,她错在不该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滋生了不应有的念头,若是换成父王,想必不会如我这般心慈手软,唉,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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