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荣听到此人如此自信,不禁也好奇起来。
于是将煲仔饭一推,轻声道:“其实我也不是很饿,那我们就开始吧!”
芙蓉欲言又止,方琳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收捡起来,三人于是开场。
很快三局打完,李晓荣没开胡,高芙蓉胡了两把,方琳胡了一把。
而这这期间,高朗围着每个人看了一圈,每局结束,他都若有所思的样子。
三个人都静静地看着高朗。
高朗点了点头,招手让服务员拿出来纸笔,在一张便签纸上写了几笔,然后将其折了几下,将折好便签纸递给了李晓荣道:“结束的时候拆开,不准的话我请你们吃一年的宵夜,地方你们定,天天吃都行。”
说完就朝芙蓉道:“我在楼下去喝茶,你们继续。”
李晓荣一愣,有些不解的接过,心里不禁好奇为什么是交给自己,而不是芙蓉和方琳。
难道他在暗示自己会赢?
她忍住了要去打开一看的冲动,将纸条压在了桌垫下。
方琳瘪嘴道:“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鬼?”
芙蓉朝高朗一笑,轻声道:“那就冷落你了啊。”
高朗淡然挥手,施施然而去。
李晓荣心里有事,不想像平时那样打得太晚,看了看时间后道:“最晚打到十一点,我要早点回去!。”
方琳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腻着!?真让人受不了!”
李晓荣沉着脸不做声,高芙蓉马上打圆场道:“行行,我也正好看着个人预判结果如何!。如果他真的有几下子,那我就信他说的话。可以和他好好谈谈,如果不准,让他直接滚蛋。”
方琳一边洗牌一边问道:“你们不是一对狗男女吗?”
芙蓉没好气道:“他要是真有本事,我倒是有这个想法!”
方琳拍了一下李晓荣的手腕道:“看看,这荡妇终于承认了。”
李晓荣暗暗叹息了一声,原来芙蓉还真的有这样的心思。
她居然觉得人生很没有意思,不禁怔怔的出神。
“喂!”方琳见李晓荣不再状态,没好气道:“你也有想法了?”
李晓荣白了她一眼,冷声道:“平时没见你这样讨厌的,今天我咒你一个人输!”
方琳笑道:“咒我有用吗?要赢我得有牌才行。来来来,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在巴陵有一种纸牌叫歪胡子,可以三个人玩,也可以四个人玩。
这歪胡子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规矩就是,过手没有吃碰的牌,这一局就不能吃碰,如果被人点醒“失手”,那就意味着这一局没有了胡牌的机会。
很多人说,打牌就像人生一样,一把好牌打得稀烂,不是和钱过不去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一手烂牌最后还能胡,不但有赢钱的快乐,还非常有成就感。
歪胡子打得好的人,不但情商好,智商也高,既要会联手,也要会对抗,要会放牌,更要会卡牌,娱乐而富有挑战,是巴陵人饭后茶余颇受欢迎的消遣之一。
李晓荣下定决心学歪胡子,全是因为想融入单位的同事圈子。
而在同事圈子里,有两件事可以快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那就是喝酒和打牌。
李晓荣也算书香门第,从小就要学做好孩子,哪会喝酒和打牌?
进了单位之后,才发现会做事还得会讨巧,懂业务还要懂人情世故。
李晓荣很快就发现别人不管是迟到早退,都没人去认真计较,但是自己只要被逮着了,就会按制度来。
这还没地方去说理,让她很郁闷,也很愤慨。
后来在办公室童姐的好心指点下,才明白了人家针对你是公事公办,想要享受大家庭一般的友好氛围,那就得融入所谓的圈子。
当她无奈且好笑的向自己闺蜜吐槽的时候,方琳也有类似的苦恼,两人讨论来商量去,终于还是决定融入所谓的圈子。
她们俩软磨硬泡的拉上芙蓉学打歪胡子,这一来二去的,三人都觉得挺好玩的,这才明白生活里其实有很多简单的快乐,只要不沉溺不过度,这轻松愉悦的消遣可以多出很多谈资。
有谈资,就不愁说不到一块去,关系融洽了,大家其实都很好说话。
就这样,三人学会了歪胡子,打歪胡子成了周末必备的节目之一。
如果三人不能凑成局,也各自去找身边的圈子。
但李晓荣还算克制,除了单位上的同事和闺蜜,她很少和外人上桌。
输赢是其次,李晓荣不喜欢有人抽烟,这万不得已和同事里的圈子凑局。所以说来说去,她还有择人。
但想要和她打的人多了去了,一是她打牌的时候文文静静,轻声慢语,二是她很闲。
一旦学会了打牌,如果陈鸿周末也有应酬,媛媛去了外婆家,再加上闺蜜也有各自有安排,那她就觉得有些无聊。
以前还可以去瑜伽馆或者美容院打发时间,洗个脸,做个SPA,做头发,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完了。
学会了打牌之后,心就有些静不下里,如果听到闺蜜各自潇洒,不免就有些空荡荡的。
以至于如果周末没有约上牌局,总要想方设法在其他时间补上。
这样一来,和同事闲聊也有话题,从讨论变成实战,关系也变得融洽多了,偶尔迟到或者早退,也能享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待遇。
李晓荣在单位混得如鱼得水了,陈鸿却对她打牌有了微词。
这微词就是李晓荣有几次打牌将媛媛送到了父母家,晚归不说,还宵夜喝酒。
对比,李晓荣振振有词的为自己辩解,说自己好不容易培养了一个兴趣爱好,在单位有人缘,周末有盼头,生活本该就是如此平平淡淡从从容容开开心心。
陈鸿就不再提起这事,随李晓荣去平平淡淡从从容开开心心。
此后两人周末夫妻同床的节目也开始减少,即便有节目,质量也大打扣折。
后来是因为媛媛的一次感冒,才让李晓荣醒悟自己有些过了,有了愧疚之心后才渐渐收敛了起来,一个月顶多答应五次约局。
像方琳这次约局,还是这个月的第一次。
因为有了高朗的预判,三人打得好像都比平时认真。
一晃三个小时过去,还有十分钟就十一点的时候,李晓荣一个人赢了七百多,高芙蓉和方琳两个人都输了。
十分钟顶多还能打两局,方琳朝李晓荣道:“打到十二点行不行?”
李晓荣态度坚决的摇头道:“不行!”
方琳嘴里不知道轻声咕噜了一句什么,伸手就去朝李晓荣桌垫下去看高朗的纸条。
她打开纸条一看之后,一脸惊诧的样子道:“这人还有点门道,居然说得一点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