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韦内尔和他没有赶上伍德和飞虫邪魔的战斗,但他们来的时间还算是正好。
“伍德,伍德,你没事吧?!”虽然伍德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但是韦内尔还是满脸焦虑,他检查了伍德的脑袋好一会才放心,“真是太凶险了。”
贝纳永把雏鹰展翅头盔递给伍德,捡到头盔在战场上是最引发焦虑的事情了。
他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和毫无特点的游荡者也跟着韦内尔一起来了。
他们有战斗力,而且有马,还主动提供了三瓶治疗轻伤药水。
所以韦内尔没有拒绝他们一起加入,他对宿命商会一贯是执政委员会中相对比较好的。
伍德刚刚从西班牙人手中救了他们,让他们免于和尤里乌斯一起在地牢里被黑叔上刑,没有理由这个时候要害伍德,当然韦内尔还是让自己部下一路上盯紧了二人。
“伍德阁下,是什么人敢来克里特送死?”贝纳永不等伍德回答就说道,“是不是那不勒斯大主教派的人,这个家伙最是假仁假义,哪怕在红衣大主教中,他也是最坏,还有昨天晚上罗马暗日教会的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坐李特商会的船一起来了,这两者之间会不会不是什么巧合呐?”
虽然这挑拨离间非常粗糙,但他来说倒没什么不合适的。
“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坐李特商会的船来的。”伍德轻声说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完全没有印象。
韦内尔则一直没有加入谈话,他的心情现在才勉强恢复,刚刚捡到头盔真是吓死了。
其实贝纳永也很担心,伍德要是完了,他肯定就是“斑驳白谷”走起了啊,只是他毕竟年轻一些,所以心脏稍微能受得起多一点压力。
“有没有容器?”伍德问韦内尔。
“你要多大的?”韦内尔走向自己的马。
伍德手里抓着一只麻痹的飞虫邪魔。
这个虫子是控制玛利亚的那只,玛利亚的脑袋已经完全破损了,所以伍德就来硬的了,剩下两个人昏在地上,伍德决定带回去和莉安德拉一起做环钻术,给他们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除了洛佩兹,整个突袭小队都被毁灭了。
还有两个飞虫一个被提炼水元素干掉了,一个被解离术干掉了。
除了这些飞虫本身以外,其他的战利品质量一般,只有桑塔拉莉从那个法师身上抄到一张“臭云术”卷轴,还有一个增加智力的精锐手环,这比桑塔拉莉原来的那个增加智力的东西强一些。
其他就是中坚、精锐位阶的武器铠甲。
“这个玻璃瓶最大,威尼斯港今年产的,我昨天才从李特商会买来的。”韦内尔一边说,一边紧盯着那只虫子,他从马上拿下了几个瓶子,把里面装着的施法材料倒进一个也很精美的袋子,这是他买到玻璃瓶之前用来储物。
贝纳永也提供了一个瓶子。
伍德把瓶子装满安神剂,然后把虫子给塞了进去。
“这次来了一个叫皮尔-卡丹的裁缝法师,穿得很是怪模怪样,说是你找他?”韦内尔一边说一边还盯紧着虫子。
“嗯。”伍德点点头,没有多大反应,他和韦内尔这两个乡下穷鬼并不知道皮尔-卡丹的大名。
“皮尔-卡丹?!”桑塔拉莉却惊诧地喊了一声,给了韦内尔一个白眼后抱住伍德,“伍德你找来了那么贵的艺术家法师?我能不能买件秋装。”
虽然桑塔拉莉也是乡下穷鬼,但女生总是更能记住名牌时装设计师。
“可以啊,让他给你做一件。”伍德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答应了啥,“你这次那么辛苦,那么努力。”
“定做会比成衣更贵啊。”小巴赞这么评价,他倒是大概知道价位,哪怕巴赞夫人买一件皮尔-卡丹,这位设计师以自己的名字为产品命名,也要先铺垫几天,跟巴赞司令官说好多次自己没衣服穿才行,儿子烧卷轴可以,自己买衣服要被老公抱怨的,“不过他出差的单价是很高的,怎么会来这里??”
“我请他来的。”伍德把飞虫邪魔的罐子放进自己的披风下避光保存,然后委托给阿布监管,免得它突然钻出来咬自己,“我们把武器铠甲都收好,快点回去吧。”
伍德这次战斗中只得到了假发的那份感知,头盔掉了,不过即使没掉也起不了作用。
他希望皮尔-卡丹和传说中一样好。
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站在栏杆上,只看到十几张了无生机的脸。
小巴赞和黑叔都不在,其他人不敢阻止打着来感化异端旗号的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
“...”
“...”
“...”
他看了几次,没有看到尤里乌斯。
前一阵莫里亚蒂在伍德的建议下每天特定的几个小时允许克里特人进宗教裁判所参观,搞一下爱国主义教育。
过去效果不佳,每天也就七八个游客,但是最近几天每天都有超过一百人过来,这还是为了安全控制了人数的关系。
现在就还有十几个人在参观,其中一对失去了父亲的孩子看到红衣大主教就是九十度大鞠躬。
“红衣大主教殿下,请你一定把他们都给浸死!”弟弟说道。
“要说赞美您的虔诚。”哥哥还能教弟弟礼仪,“赞美您的虔诚,红衣大主教殿下,请您一定把他们都给浸死!”
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表情严肃,但没有说话。
看到一身红衣的弗尔图斯出现,地牢里的这些人更加害怕了,这是要举行祭祀浸冰水了吗?
对他们这样勾结海盗的现行犯,抵死不认罪是没用的,反而是认罪的话,一般职员可以得到宽大处理,一般不会处以死刑,最多是去底舱划桨,当要塞奴仆或者去新大陆也无所谓,宿命商会对于赎买自己员工一贯是比较积极的,吃点苦就能回来,当然认罪可以,但不能主动交代问题,更不能出卖同伴和组织的秘密。
不过这就加大了被处以死刑的风险,罪证确凿,但绝不忏悔,这种态度很可能会导致死刑。
终于,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找到了被众人尽量隐藏在身后的尤里乌斯,虽然这个小法师性格不佳,但是耶格信徒们还是本能地在保护他。
尤里乌斯的一只眼睛睁不开了,另一只里面蒙着一层黑蒙蒙的东西,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液还是什么。
不过他还是注意到了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认出这个人后,尤里乌斯大喊了一声。
这在地牢里又引发一阵骚动。
相比罗马方面为各种贵族异端准备的郊区别墅,西班牙对异端的待遇真的是非常非常虔诚。
里面的这些异端一个一个绝不可能有心情考虑什么晨曦有没有被紫色的窗帘弄得不舒服的事情。
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不说话,但是尚法丽夫人可以不用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怒不可遏地说道:“他们都是那不勒斯大主教家的职员,我告诉你们,那不勒斯大主教你们可得罪不起,人家是西班牙几百年的大贵族!有你们受的!”
就在这时,小巴赞回来了,正好听到这话,他盯着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看了看。
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给了他一个慈祥的微笑。
然后小巴赞根本理也不理他,而且一点不怂毫不客气地说道:“哟呵,我倒要看看他家几百年贵族能不能扛住这一次,还有你家是什么路数,又是多少年的贵族啊?”
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的皮尔-卡丹吃了饭之后,盯着两个学徒干了整整五分钟才把所有的标签价格改好。
好辛苦啊。
然后又催促学徒去把成衣都清理清理,有些成衣本来是大贵族看不上的定做礼服,一定要弄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说是上等货尾单,绝不能让购买者有不好的体验。
好贴心啊。
有的时候,他就花五分钟往十几块丝绸上绣名字,就能赚几百塔勒。
这次其实也差不多,姑娘们就喜欢打折促销那一套。
然后他又躺下了,不过送菜的姑娘得到了一块破布...我是说最新款围巾后,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还写好了一份文件。
显然是一个大有前途的姑娘。
皮尔-卡丹又花了五分钟,就把克里特考察报告也写好了,这样李特阁下也说不出话来,再给西尔维娅阁下送几块不那么破的布,狗子去告状也没用,休想在特别顾问面前搞倒自己。
得知有一伙打着那不勒斯大主教的旗号宿命商会的成员被西班牙人抓进了宗教裁判所,然后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要去看看这伙人,他的劲头一下子就有了。
完全不困地就在一个本地李特商会职员的帮助下,勾搭上了一个叫帕帕索普洛斯的裁判所行动队员,给了他一块有皮尔-卡丹签名的破布说是最新款女士面巾,然后就混进了宗教裁判所,弄了个最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