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伍德朝着通道深处走去,渐渐的温度有些变高。
卡诺索托亚带着一百名民兵在通道两侧列队欢迎伍德,道路是易思妮拓宽的,大概是为了以后方便祭祀绯红冰。
如今方便了伍德。
“你对帕尔帕达尼路库斯这个次位面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吗?”伍德一边走,一边继续写到,他单手就拿的住全身镜,不过还是交给卡诺索托亚,所以倒也有几分大领导气势。
风暴之主的信徒们也认为伍德身后有一个强大的法师,不过看伍德的气势,他们不像其他人觉得伍德是那个法师的代理人,至少是平等合作的关系。
见过许多大人物的卡诺索托亚更是觉得伍德才是关系的主导者。
“首先那个不是次位面。”黛比夫人很快做了回答,答案不是伍德期待的那一种,“而是一个主位面,帕尔帕达尼路库斯同时也是那个主位面上最大城市的名字,你要,但是雷鸣之书上的那段话是最危险的了,你顺着这书去了那个帕尔帕达尼路库斯,你就会死,我不想你死。”
黛比夫人在背面补充道,我估计我就要换个主人了,我真不想为易思妮或者卡尔比工作。
伍德拿到了窥心之镜黛比夫人之后,《雷鸣之书》上就提示了他如何获取“风暴教会”最重要的宝物最初之剑。
这东西和韦内尔给的那份笔记本能送他去“银灰乐园”一样,也能送他去名为“帕尔帕达尼路库斯”的主位面。
伍德听上去就知道厉害了,可是他还是得问问:“那里到底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窥心之镜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持剑人不是风暴之主的信徒。”伍德把“我”字给摸了,再加了一个问号。
“是的,早在一百五十年前,帕尔帕家族已经不再崇拜风暴之主了,四十年前,帕尔帕达尼路库斯城内最后一个风暴之主的信徒死去,虽然那个主位面上还有风暴信徒,但他们对于首都的情况完全没有了解,也可能是实力微弱,声音无法传导那么远,所以我无法提供现在的情况了。”黛比夫人的答案让伍德的表情很是严肃。
但是伍德必须夺回这件宝物。
根据《雷鸣之书》的提示,最初之剑能够让持有者在升级时同时得到剑技和摧毁其他神殿得到属性点,不再有选择的困扰。
这实在是太诱人了。
“掌握风暴之剑的帕尔帕家族的历史你知道吗?还有知道这段历史的风暴信徒吗?”
“可能有,有其他信徒知道或者认为有,但是我无法感知到那个知道的信徒,也许是那些信徒错了,也许是太遥远了。”
“你能带我去找前一种信徒吗?”
“没问题。”
伍德点点头,停止了询问,他对莉安德拉举了举手,开始举行祭祀。
古老的星月洞窟中,已经垮塌的通道最深处,没有一点光明,彻彻底底的漆黑笼罩。
通道早已经垮塌,还有幻境遮挡,只有一丝最微弱的气味能够钻进去。
有一个古老的存在被伍德的进入唤醒了,整个通道仿佛更黑暗了一点,不仅没有光,还能吞噬光,它的鼻子嗅了嗅,在空气中闻到让他恐惧又贪婪的味道。
贤者之剑!
它努力睁开眼睛,狭长的瞳孔中射出欲望的光芒。
当伍德在举行对风暴之主的祭祀时,西奈公爵夫人正在整个主位面暗日信仰的至高圣殿,西斯廷礼拜堂中。
今天礼拜堂里人来得很多,到处是鲜艳华丽的衣物,在克里特岛上一件也不存在的丝绸全身礼服,这里一屋子都是。
而且衣服的颜色洁白细腻,至少有一小半是全新的,另外的一大半也是比较新的。
紫色、红色的羊毛外套、帽子和披风都是最最鲜艳、牢固的色调,同时又均匀而深邃,没有深浅不一的色斑。
这里一百多件衣服消耗的染料,比伍德给克里特超过一千人染色用的颜料还要贵,而且是贵得多。
这就是罗马暗日教会。
西斯廷礼拜堂足够宏伟,能够容纳真选教皇和满满一屋子的红衣大主教在这里聚集,然后再加上第十次十字军建立的五个公国的亡国领主和超过一百位罗马教会国的权贵和来自全欧罗巴的所有大使聚集在这里。
一起向虽然继位没几年,但已经年近八十的保罗三世缩着,哪怕座下的绝对真理宝座如此威严,他还是显得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看上去随时会死,这就是他为什么能在上次选举中轻而易举地打败了其他五六十岁的竞争者的最重要原因,根基有限,几乎不可能成为真选教皇的红衣大主教们每次选举都能拿到许多咨询费和特别顾问费,所以他们当然不会选择过于年轻,经验不足,教义不清,最重要的是很可能占据宝座太久的人物。
实际上主持仪式的伊波利托-美第奇,这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是前任真选教皇的侄子,美第奇家族在罗马教会国的首领。
他一个一个安慰了几位领主,然后还表扬了维尔茨堡女公爵和西奈公爵夫人最近的奋战。
五个领主中,三个是女人,两个是妈妈怀里的小孩,成年男人倒是都算得上公爵死社稷了。
地位最高的就是维尔茨堡女公爵了,其他女人都是因为丈夫而得到爵位,只有她是因为自己创业。
而枢机主教团中有三个奥地利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她的“叔叔”,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
这位红衣大主教也是奥地利国务委员,他身上奥地利政治家的成分比罗马暗日教会宗教人物的成分更重一些,所以平时是不会常驻罗马的,但是今天也赶来西斯廷礼拜堂为自己闺女...侄女站台。
他们俩长得很像,所以西奈公爵夫人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他们父女俩应该有好几年不见了,见到之后很是热情地拥抱,然后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连连抚摸自己女儿的头发。
“回来就好,,没事了,没事了,有叔叔在呢,一定让李特补偿你。”
“他敢?!有我在,我看他敢不敢!”
“放心吧,放心吧,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不仅是维尔茨堡女公爵,其他的几个十字军失国贵族在罗马暗日教会里都有家人安慰。
虽然十字军的主要后台是欧陆列强,但是奥地利和法兰西都选择了本国在罗马暗日教会有一定关系的贵族扶持为埃及小伙伴。
只有西班牙是选择了和暗日教会完全没有关系的家族。
虽然暗日教会中西班牙籍的红衣大主教从数量上是次于意大利、法兰西本土派的第三大派系,但是这几年法兰西内部受到黑手班恩教会、火法淑妮教会扩展的困扰,高感知的中高阶牧师数量下降,虽然因为长期盘踞在教会中,职位还是能抢到,但是大量战士、法师出任红衣大主教还是削弱了他们在枢机主教团中的发言力,而且西班牙过去十多年财力丰润,武德充沛,建立了极大的影响力,实际上是仅次于意大利本土派的教会第二大派系。
可是他们对于西奈公爵夫人这个异端并不是真心支持,态度最好的也不过是稍微额首,没有哪一个红衣大主教主动上来搭话,其中托莱多红衣大主教的表情还很严肃。
西奈公爵夫人知道他,这位在第十次十字军开始的时候就想把自己的“侄子”扶持上去。
然后这位几红衣大主教脸色很严肃地聚集在了一起。
一个把前面头发完全梳到后脑勺上的法兰西红衣大主教在说话,旁边还有一个非常年轻,看上去和伍德差不多岁数的红衣大主教。
后两个红衣大主教刚刚都和法兰西的上尼罗公国夫人说了好久的话,他们一边说一边还会瞄几眼维尔茨堡女公爵,对于西奈公爵倒是不甚在意,偶尔看过来也是没有警惕,只有默然。
最热切的几个红衣大主教是眼中射出淫光的,西奈公爵夫人毫不客气地反瞪回去,不过对于冷漠的眼神她也就只能避开了,西斯廷礼拜堂里不信最最伟大的上帝的异端肯定不止她一个,但是半公开的就非常少了,她当年在西奈公国确实没有遮掩什么,毕竟大家都到沙子里来拼命了,还不能直抒胸臆,那是很不利于团结人心的。
到了现在,这就成了一个极大的麻烦。
西奈公爵夫人已经完全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这场仅仅从短期来看就价值三十万塔勒的财政争夺,她的情况相当糟糕!
她只是对政治不敏感,但绝对不傻。
钱很重要,更重要的是后续人力物力的争夺,罗马暗日教会从领土上来看只是一个中小国家,比神圣罗马帝国大一点的选帝侯都不如,有非常明显的弱点,但是软硬实力结合起来,绝对是列强级别的。
她在所有十字军贵族里是最势单力孤,情况最不妙的。
而她的负担却是最大的,如果什么好处都没捞到...那皇帝...
财产也就罢了,关键是西班牙和西班牙殖民地上的好几万教友的命运,都在西奈公爵夫人的身上啊。
可是她真的没有准备好啊,不仅如此,她其实心里还有很大的怨气。
倒霉的罗马暗日教会,不给力的皇帝,坑人的摄政,捣乱的法王,第十次十字军东征明明是被你们给搞坏的啊!
“非常感谢最尊贵的真选教皇陛下和列位尊敬的红衣大主教聆听我这个罪人的一点忏悔。”
“第十次十字军东征得到了各方面的关心和支持,却没有什么成绩,我非常非常惭愧。”
“特别是真选教皇陛下、皇帝陛下、摄政殿下,投入了那么多...可是却...我忏悔...”
维尔茨堡女公爵先是按照前面的排练痛骂了埃及本地人和自己带去埃及的亲信,残余的几个女官和侍从也都按照剧本演好了自己的角色,纷纷一个一个跪在地上,痛心疾首地忏悔自己。
然后维尔茨堡女公爵开始深刻反省自我。
“我愧对真选教皇陛下的信任和支持,到达埃及后以为上帝陛下的事业已经成功,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放松了对部下的要求,一步一步眼睁睁地看着异教徒反攻倒算...”
西奈公爵夫人看着维尔茨堡女公爵在那里拿出全力表演,感到自己完全无法入戏,这不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