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哪能啊,”宁钰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崔管家冲进书院的时候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凶多吉少了呢!没想到,新月真能把你毫发无伤的从县府里面给带出来啊!”
说着,宁钰悄悄的冲涂新月竖起了大拇指。
涂新月颇为无语的望天,如果崔管家真的要对苏子杭下手,根本等不到自己来。这次还是多亏了苏子杭自己急中生智,能够自保。
若不是因此的话,涂新月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用。
“苏大哥已经没事了,今日多亏了你们了,虚惊一场,不如我请你们去天香楼吃饭吧。”跟天香楼做了这么久的生意,涂新月还没有在那里吃过饭呢。
听说天香楼的厨艺一绝,正好今日去瞧瞧看。
宁钰摆手道:“我就不用了,我还要回书院读书呢。”
苏子杭拦住他,道:“读书也不急在一时,一起来吃个饭吧。”
今天大家为了他的事情跑前跑后的,也辛苦了。
宁钰只能点头。
路上,李茂一个劲的夸涂新月厉害,竟然还救过县府老夫人。这要是换了别人家的媳妇,别说县府的大门了,估计刚刚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铁蛋也在边上,用一脸崇拜的目光瞧着涂新月,瞧得涂新月都不好意思了。
倒是苏子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的拦在了涂新月的前面,将女子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另外一只手则是紧紧的抓住涂新月的小手,他的媳妇只能自己一个人瞧着。
天香楼客满盈满,涂新月找钱叔开了一个后门,这才空出一间小包间来。
坐在包间里面,李茂和铁蛋浑身不自在,皱眉道:“新月,在这里吃饭要不少钱吧,还是别破费了,说起来我们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就是,我们还是到外面的大堂里面去做吧,这包间要不少钱吧?”
涂新月瞧着他们这拘谨的样子,一伸手扯住李茂的袖子,将他扯得踉跄了一下被迫坐在了椅子上面。
“放心吧,这包厢是我从钱叔那里讨来的,不要钱。”
她和钱叔都是老熟人了,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要一个包厢而已,钱叔自然不会找她伸手要钱。
听见涂新月这么说,两人总算是放心了不少。
小二进来点菜的时候,涂新月点了两个天香楼的招牌菜,发现这其中一个招牌菜就是自己送来的鱼干,顿时就乐了。
“看看这天香楼做的鱼干和我们家里面做的鱼干有什么不一样的。”
点完之后,涂新月把菜单给了其他几个人,苏子杭随着涂新月,铁蛋比较拘谨,就多点了一个汤,李茂则是点了一个青菜,倒是宁钰点了一坛女儿红上来。
菜上齐之后,涂新月先尝了尝那碗辣椒炒鱼干,惊奇的发现,这辣椒炒鱼干虽然用的材料和家里面的好像一样,可吃起来却全然不是同一种味道,丝丝入味,爆辣的让人的眼泪都快要留下来了,可是那味道又越辣越好吃。
其他几个菜也是别有滋味,众人一开始还在询问苏子杭在县府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候,后面都专注到菜上面去了。苏子杭给众人倒了酒,起身道:“今日,实在是麻烦大家了,让你们为我奔波,子杭实在惭愧。”
李茂和铁蛋也站了起来,众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在酒桌上面听说了崔管家已经下了牢狱,这崔府过不了两天就会被抄家,到时候整个崔家树倒猢狲散,狼辉再也没有了靠山,此事算是圆圆满满的解决,大家都放下了一颗高高悬起的心。
吃完饭之后,天色已晚,宁钰便先回了书院。至于涂新月他们,直接就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眼下这种时候,再回到村子里面,已经太晚了。毕竟,这天色黑的路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涂新月开了两间房,李茂和铁蛋一间,她和苏子杭一间房。
晚上洗漱完之后,涂新月命令苏子杭衣服脱下来,自己上上下下检查了两遍,确认对方身上真的没有受伤之后,这才放心。
苏子杭每次怕自己担心,宁愿将苦果吞进肚子里面,也不告诉自己。
“以后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今天我都担心坏了,一直在想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我该怎么办……”当时涂新月走进县府里面的时候,一颗心真的是乱糟糟的,都成了一团乱麻了。
她根本无法想象,要是苏子杭缺胳膊少腿了,或者丢了性命,到时候自己应该如何面对,他自己又应该如何面对。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涂新月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之中,苏子杭在自己的心里面已经这么重要了。
她倒了一杯茶放在苏子杭的面前,体贴的道:“相公,你今天也累着了吧,喝杯茶早点休息。”
说着,涂新月打了一个哈欠,自己先爬上了床。她是真的累了,早早的就起来去了山上,后面知道苏子杭出事,又坐着牛车急匆匆赶来了县城,一路上提心吊胆的,也是到见着苏子杭平安无事之后,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一沾到枕头,她的神智便有些朦朦胧胧起来,整个人快要进入了梦乡。
客栈里面的烛光模模糊糊的,苏子杭坐在桌边瞧着对方,不知为何瞧着瞧着就忍不住来到了涂新月的身边。
“新月,”他从背后轻轻的抱住了对方,想起今日在花厅里面见到对方流泪,一颗心仿佛被什么给狠狠的扎了一下。
“新月……”他伏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不知道为何这一刻,或许是因为今日喝了酒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今日在县府里面实在是太过惊险,他差点见不到他的新月了,故而男人的心里面此刻充满了连他自己都判断不出来的异样情绪。
“嗯?”涂新月倒是睡得模模糊糊的,下意识的转过去应了一声,刚刚转过头去,少女的红唇已经被男人温软的额唇给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