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洛山忽然压低声音:“秦先生,我本以为这只是一件普通的民事斗殴案。
可在对吴钢的例行搜查中,却发现对方身上带有500g的……那个。”
秦宇眼皮一跳,虽然丁洛山没说那个是哪个。
但看对方表情以及自己知道的信息,他在一瞬间就知道了那个是哪个。
然后秦宇笑了。
他也明白现在为什么会来这么多人。
要知道,根据法律,个人只要携带超过50g那个,人就没了。
而一人500g,还是沪上这种大都市,绝对是首屈一指的超级大案。
见秦宇会意,丁洛山笑道:“所以二位不仅无过,反而有大功。
现在我需要你们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事无巨细的说出来,好让我们的行动更加方便。”
秦宇振奋精神道:“警察叔叔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祖国、为沪上彻底铲除这颗毒瘤。
作为中华民族的儿女,坚决与毒魔作斗争,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也是我的理想和荣耀。
我要响应国家号召,与国家机关、社会团体、企业事业单位以及其他组织和公民通力协作,依照有关法律的规定,为此事贡献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
何况此事古已有之,遥想1840年,伟大的林则徐先生用他瘦弱却坚定的背影,打响了虎门销烟战争的第一枪……”
咳咳……
丁洛山连忙打断秦宇:“秦先生忠心爱国的精神我已了解,如果没有其他事,先告辞了,再见。”
其他人也连忙后退。
吴钢人赃并获后,大家本以为会在这里发现重大线索,便想着一起过来见证这个伟大的历史时刻,谁知却碰到个满嘴跑火车的坑货。
秦宇愣了一下:“可我还没说完呢?”
丁洛山道:“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秦宇:“知道?
难道飞扬集团的吴飞扬,也就是吴钢的叔叔才是真正的幕后大佬这件事你也知道?”
丁洛山:“?”
他一把拉住秦宇:“你说什么?”
“啊?”秦宇眨巴眨巴眼睛,“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也没说呀!”
丁洛山道:“你不是说吴钢的叔叔吴飞扬……”
秦宇非常果断:“这是你自己说的。”
丁洛山:“……”
想了想,他问:“小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秦宇嘿嘿一笑:“领导,你也知道,这些大佬们的事,可不是我一个小老百姓能参与的。
吴飞扬嚣张跋扈,我可得罪不起。”
旁边漂亮警花不屑哼道:“切,胆小鬼!”
秦宇则淡定自若,仿佛没听到。
丁洛山道:“小兄弟,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不用拐弯抹角。”
秦宇竖起大拇指:“还是领导您是明白人。
关于吴飞扬,我知道的的确却多一些,把这些信息反馈给国家也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但此事请领导千万帮忙保密。”
丁洛山哈哈一笑:“你说这个啊?简单!
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帮你保密的。”
秦宇点点头,开始娓娓道来:“其实我和吴飞扬之间的交集,最早还是因为金帝龙城和飞扬集团的官司纠纷……”
他没有隐瞒,将吴飞扬败诉后报复,和在丽江小筑听闻的消息一一说了。
唯独隐去蓝岄参与的部分,毕竟对方身份也见不得光。
当然,为此他稍稍改动了一点细节。
比如吴知接应自己,被他说成是情急之下冒险冲入下水道逃遁。
在丽江小筑守株待兔也成了买彩票中大奖般的巧合。
丁洛山越听越是震惊,最后他拉住秦宇的手:“小兄弟,你这是立大功了呀!
如果不是你的这些经历,我们查案时大概率会选错方向。
费时费力倒是小事,万一打草惊蛇,被对方给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眼中全是对秦宇的赞扬和鼓励。
谁知这时一声冷哼响起:“这么说,你和吴钢的冲突也不是凑巧了?”
还是那个漂亮女警。
丁洛山脸色一板:“文君,怎么说话呢?”
漂亮女警,也就是岳文君道:“怎么了?我说的是事实!”
“你……”
秦宇连忙打圆场:“两位领导稍安勿躁,实不相瞒,我和吴钢的冲突的确不是凑巧。
在知道吴飞扬的黑历史后,我就想着看能不能从他侄子身上找点证据。
其实我也没抱太大希望,就想着看能不能碰下运气。
没想到……
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呀!”
谁知女警岳文君依旧不依不饶:“自己找证据?
那你知道消息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警?
这是知情不报知道吗?信不信我立即可以把你抓起来。”
秦宇苦笑:“警官,不是我不去,而是去不得啊!
若我没猜错,吴飞扬在那边栽了跟头后,警惕性绝对大增。
说不定已派人24小时在警局门口守着。
我去了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当然了,警官您如果非要计较过错的话……”
他伸出双手:“我认栽!”
“你……”岳文君还想再说,却被丁洛山打断:“好了,秦小兄弟有功无过。
就算过程稍微有些瑕疵,也是无心之失。
小兄弟,如果你还担心自身的安全,我可以派两个保镖,24小时在你身边保护。”
秦宇连忙摆手:“不用了,我这人喜欢自由。
只要你们不暴露我的存在,我有信心让他找不到我。”
说着他看向丁洛山身后那十来个人,一副人多眼杂的表情。
丁洛山哈哈一笑:“这点小兄弟完全放心,他们都是我们大队中的精英。
而且根据你反映的情况,我会立刻通知封队,没人能把消息传出去。”
说着他递来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那边若有新情况,及时通知我。”
秦宇走后,一行人回到办公室。
丁洛山坐到办公椅上,一个倩影走到他面前,正是岳文君。
岳文君气哼哼道:“丁队,你为什么不把那个秦宇羁押起来?”
丁洛山笑问:“羁押?为什么要羁押?”
岳文君道:“什么为什么?
那个秦宇说话至始至终都有不尽不实之处,我不信你听不出来。”
丁洛山点点头:“他在某些地方的确说慌了。”
“那你还……”
丁洛山叹了口气:“文君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对方隐瞒的,应该只是他的私事,不方便让我们知道。
只要他说的关于吴飞扬的事没问题,那就没问题。
水至清则无鱼,你还年轻,做事不能太冲动,要多思考。”
岳文君走了,带着几分不服气。
对此丁洛山也只能苦笑,只希望对方不要乱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