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这位?”萧语诗疑惑道,她本就被任宁转的有些头晕,又听到这番说辞更加迷惑。
任宁气喘吁吁的把萧语诗平稳的放在地上,不得不鄙视自己这不堪的体力,得亏他的一众娘子中没有胖子,否则非得出现尴尬的画面。
接下来,任宁耐着性子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一股脑的全盘托出。
按照天香公主的说法,肩膀上拥有凤凰图案的多半就是大炎的二公主,再者说萧语诗的确被封印了记忆,两者联系起来,很容易判断出她的身份。
“公主?哈哈哈!”片刻的疑惑之后,萧语诗突然放声大笑,面目狰狞道“真是可笑、可悲!我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哪敢高攀高高在上的皇帝!”
很显然,萧语诗并不想接受这个新的身份。
这些年来,她一次又一次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不知受过多少苦难,就连仅有的那份卑微的爱情都差点理她而去。
她只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似乎跟高高在上的公主不太沾边。
“语诗,你冷静一点。”看着萧语诗抓狂的样子,任宁担心不已,用力将她抱紧,大声喊道。
任宁可以理解萧语诗的心情,毕竟当初是皇帝抛弃了她,甚至那她当成筹码跟泥黎谷做了一笔交易。
由此看来,老皇帝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也不配得到萧语诗的原谅,她宁愿永远都活在没有方向的路上,也不愿寻根问底。
况且,任宁的出现,已经让她找到了人生的方向,萧语诗没必要委曲求全的当个狗屁公主。
“十三年前,他想过我是公主吗?考虑过我今后要面临的处境吗?那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他的心比这寒冰更冷!现在又想让我回去?抱歉我不是一件让人随意买卖的物品,不稀罕当什么公主。”萧语诗依偎在任宁的怀里,委屈的不停的哭泣。
听着萧语诗的哭诉,任宁的心头紧紧揪着,眼眶中的泪水也在打转。
他曾在泥黎谷待过一段时间,作为一名年轻力壮的男子,任宁都差点坚持不住,更何况是年仅五岁的一名小姑娘。
想到这里,任宁在心里不知把老皇帝骂了多少遍,他知道,心灵上的创伤是很难弥补的,于是用力将她抱紧,只希望自己的胸膛可以给她温暖。
“不走了,永远都不走了,只要你不嫌烦,余生有我陪伴!”任宁深情款款的说道,已经做好了在这待一辈子的准备。
“公子当真愿意抛弃那些美娇娘,只陪语诗一人?”萧语诗停止了哭泣,小脑袋从任宁的怀里钻了出来,眨着一双美眸,疑惑的问道。
任宁内心咯噔一声,他自诩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倘若将秦歆瑶等人俱都抛弃的话又算是什么?
不过,任宁也了解萧语诗的性格,断然不会跟其她人共同分享一个夫君,所以说,他内心陷入了痛苦的挣扎。
于理来说,他应该拼尽性命的回去,于情来说,他不愿再次负了眼前人,毕竟这是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人。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任宁用真挚的目光看着萧语诗笃定的说道。
这一次,他选择了自私,要用余生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算是给萧语诗一个交代,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两人之间,始终存着感情,只怪命运弄人,一直没能走到一起,
如今,前嫌冰释,自然是要抛掉过去,开启一段崭新的生活。
至于萧语诗被封印的那段记忆,也没必要解封,况且,任宁没有熟练掌握拔掉银针的方法,一旦有所闪失,很可能造成萧语诗记忆的混乱,甚至危及生命。
说实话,再次之前,任宁跟萧语诗都是精神恋爱,几乎没有过什么肌肤间的接触。
此刻,任宁一门心思的盯着萧语诗上下打量,全然当成了一件艺术品来欣赏,没有半点亵渎的想法。
单论相貌而言,任宁的一众红颜知己各有千秋,但萧语诗比旁人多了一股仙气,宛若落入人间的九天仙女。
素来以相貌为傲的任宁,竟是生出一股自卑感。
想到今后每天都要抱着一名仙女睡觉,任宁心里多少有种怪怪的感觉,但更多的是幸福,是骄傲。
“这是怎么回事?”任宁突然在萧语诗的手腕上发现一道很长的伤口,急切的问道。
从疤痕的迹象来看,这应该是一处新伤。
“不打紧的。”萧语诗轻描淡写的说道,自然没有说出那次差点被血嗅虫给吸干鲜血的经历。
她知道任宁的性格,一旦说了,对方必定会自责。
“怎么会不打紧呢?割手腕会死人的,况且,女孩子最看重的就是相貌,这条伤疤就如同美玉上的瑕疵。”任宁连忙说道,后悔穿越之前没能学会疤痕修复术。
“公子很在意语诗的相貌吗?”萧语诗误以为任宁会因为这条伤疤而不喜欢自己,声音逐渐变得冷淡下来,与此同时,竟然主动褪去飘飘欲仙的长裙,露出一张碧玉般的美背。
诚如任宁所说,拥有瑕疵的美玉是不完美的,而如今,萧语诗后背上这一条条伤疤正是美玉上的瑕疵。
任宁顿时吓了一跳,没想到萧语诗身上有这么多伤疤。
其实,这最大的一道伤疤就是在昌南城的时候留下的,当初任宁误会自己,萧语诗生无可恋,直接去刺杀沈礼,最后被大锤所伤,差点丢了性命。
任宁最初的表情是吃惊,紧接着是心痛,二话不说,用力抱紧了对方,深情道“从今往后,我任宁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伤!”
萧语诗在任宁眼中看到了柔情,看到了真诚,她知道任宁没有嫌弃自己这一身伤疤,楚楚动人的依偎在对方怀里点头。
当一个人感到幸福的时候,时间过的飞快,二人只觉得还没说几句话,竟让已经临近傍晚,素白的冰窟别染成了艳丽的橘红色。
“咕咕……”突然间,任宁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显然是在抗议,这冰窟的面积不小,却没有一点吃的,纵然任宁说着天长地久,却还是逃不脱被饿死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