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回了句:好。
十二点沈韫去接安夏,沈韫问安夏:昨天下午,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
安夏不知道沈韫怎会如此问,她反问:什么事?
沈韫看向安夏。
安夏笑了,她说:昨天下午我能够有什么事情,晚上我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沈韫说:昨天安夷在校外的事情你知道吗?
安夏笑容逐渐落了下来,她说:校外?
凌晨十二点,我在南桥的桥底下找到她。昨晚暴雨。
安夏笑容这次是彻底没了,她问:你是说昨晚十二点,在送着我回家后,你去找了安夷,昨晚她在你那待了一晚?
沈韫说:你不是先应该问,人怎么样吗?
安夏说: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晚会去天桥底下?
没事。
沈韫便转身走,沈韫和安夏很少如此过,平时两个人连一句重话都未曾对对方说过。安夏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她追了过去,拉住沈韫问:什么意思,沈韫发生了什么?
沈韫表情淡漠:没什么安夏。你就当我没有问过。
他想了想,又说:我下午还有事,所以午饭你跟同学们一起吃吧,先走了。
沈韫不是一个会跟人吵架的人,所以他的话也全都是点到为止,他说完,便松开她拉着自己的手臂,朝前离开了。
安夏站在那望着,可是过了几秒,安夏又走了过去拽住沈韫问:沈韫,你什么意思?你是在生气吗?你为什么要生我气?难道现在不是我应该质问你吗?
安夏气到连形象都不顾了,她见沈韫沉默,又大声说:沈韫,你给我说话!
周围很多人,正是下课的时候,安夏的音量立马引来了许多人围观,而沈韫站在那,沉默着没多大表情。
可越是这样,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沈韫对安夏说:安夏,你先冷静下。之后我们再谈吧。
他在一次拨开安夏的手离开。
之后整个校园都在传沈韫和安夏吵架的事情,就连东子和薛棋都知道了。
在实验室内时,东子跑去问沈韫:你们吵架了?
沈韫淡声回问:有吗?他在给小白鼠试药。
东子说:全校都传遍了,说看见你跟安夏在舞蹈系那边吵架。
沈韫喂了小白鼠药后,便将它放入笼子内等着它的反应,过了几分钟过去,小白鼠依旧没反应在笼子内跑来跑去,沈韫摇了摇头,再次去查看记录下的数据。
东西像个烦人的蚊子一般,继续绕着沈韫问:到底有没有?
沈韫说:你们认为是,那应该有吧。
这算是什么回答?!
东子服了,他追根究底问:你和安夏在一起这么久,可从来没有吵过架,这次因为什么啊?
沈韫算是彻底服了东子了,他只觉得太阳穴有些疼,他再次叹气看向东子说:你没事了吗?没事了,不如过来帮我搭把手?
东子想到自己还有一堆事情,忙说:我还有事呢,看等会有没有时间。
他迅速溜了。
等他从身边离开,沈韫觉得才安静了些。
之后沈韫跟安夏冷战了五天。五天安夏没再来找过沈韫,而沈韫也没找过她。
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情况,两人都不是幼稚的人了,平时可是连重话都不曾对对方说过,听安夏的朋友说,安夏那几天连去练功室的心情都没有,整日在宿舍以泪洗面。
而沈韫这边,无比平静,没人再追问他和安夏之间吵架的原因,也没人在提过,一般他们提,沈韫都不会回答。
当第六天第七天过去,在宿舍内还没等到沈韫来找她的安夏,打电话给了薛棋。
她在电话内问:学姐,沈韫呢。
她嗓子是哑的。
薛棋自然也知道这几天她们之间的情况,她说:他这几天都是满课。在上课呢。
安夏说:他没跟你说过我们之间的事情吗?
薛棋说:他很少跟人说这些事情的,几乎不说。
安夏哭得更厉害了,她说:他是不是想跟我分手。
薛棋说:我、不知道,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薛棋想了想又说:应该不会吧。沈韫不是这么没责任心的人,而且你们只是吵架了而已,他向来冷静。
安夏是知道这点的,是的她从来没有见过沈韫这样冷静的人,就连吵架,他都可以安安静静,不慌不忙。
安夏在电话内哭着。
薛棋听着她的哭声,她有些于心不忍:安夏。不如你过去找他吧,有什么误会大家都解释下,也好过现在这样冷战吧?
安夏哭着说:我知道,我会去找他的。
薛棋又说:其实你可以多注意注意你妹妹。
薛棋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安夏。
安夏听到薛棋提起安夷,下意识整个人就紧绷了,她问:什么意思?
薛棋说:我也不好怎么跟你说,总之你多注意点吧。
薛棋便挂断了电话。
吵架这么久,安夏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找安夷。因为她觉得好像事情和安夷没多大关系,而至于她和沈韫吵架的原因,她自己现在也没搞清楚,如今薛棋这一提醒,安夏混乱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对,安夷,她和沈韫的导火索,安夷。
安夏迅速从床上爬了下来。
晚上沈韫回到家,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冰箱内拿矿泉水,他拧开喝了一口,朝着卧室走去。
可是到达卧室门口,外头便传来门铃声。
沈韫停住,侧脸看去,接着,沈韫的手机响了,是安夏打来的。
沈韫接听。喂了声。
安夏在电话内说:沈韫,你开门。
他回了句:好。
他挂断电话,走过去开门。
安夏站在门口看着他。
沈韫没说话,安夏问: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吗?
他才从门口让开。安夏走了进去,在沙发上坐下。
沈韫将矿泉水放在玄关处,他走到冰箱处问安夏:要喝水吗?
安夏没有看他,抱着手坐在那。
沈韫关上冰箱门。不再说话。
这时安夏问沈韫:沈韫,我能问你几件事吗?
沈韫说:你说。
安夏终于扭头看向他:那天你问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是什么意思。
沈韫站在冰箱前看着安夏,良久。他开口:那天你是不是跟安夷有约。
安夏说:是。
沈韫问:那应该不用我多说了。
他想去卧室。
安夏从沙发上起身,在他身后大声问:她为什么在天桥?为什么是你去找的她?
安夏这句话一出,沈韫停住朝她看去:这件事情你不是应该问问你自己吗?她为什么在天桥?
安夏很不明白沈韫话的意思,她皱眉看着她。
沈韫说:安夏,如果那天没空,你完全可以给她电话,何必让她一个人在校外,等你到半夜?
安夏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朝沈韫追了过去,她拽住沈韫说:那天下午四点,我就同她打了电话说我不过去了,我早就跟她谈好了时间,她也说好了,她怎么还会过去?
沈韫攒眉:你说什么?
安夏急切的说:我真有同她联系,我给你看通话记录!
安夏立马转身去沙发上的包内拿手机,她迅速翻到那条聊天记录走过去给沈韫看。
沈韫没有去接,但他扫到了安夏手机的通话界面。
四点整,安夏确实给了安夷打了一通电话。
安夷又问沈韫: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沈韫说:她跟我说,你们约好去吃汉堡,可是你忘记了,并没有过去。
安夏尖叫:我没有!沈韫!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算我不想带她出去,一般我都会和她协商好的,你觉得我会是这样的人吗?而且我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吗?!
安夏特别的激动,她深怕沈韫不相信,她立马又说:我现在可以当着你的面去给她电话,在你面前当面对质的。
安夏怕沈韫不信她,立马拿着手机就要去给安夷打电话,沈韫扣住了安夏的手。
安夏抬头朝他看去。
沈韫说:不用打了,我明白了。
是了,沈韫糊涂了,他怎么会相信一个坏透的小姑娘,他揉着太阳穴,他同安夏说:对不起。
安夏实在没明白过来沈韫的转变。
他说:是我糊涂了。
沈韫脸色有些难看。
安夏说:你说安夷撒谎了?
沈韫冷着脸没有回答。
安夏完全不敢相信的站在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安夷在她眼里从来不是这样的人的,她连谎都不会撒。
屋内气氛陷入彻底的沉默。
沈韫再一次对安夏说:安夏,抱歉。
安夏也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结合在一起,她说:安、安夷怎么会这样做,她想要我们吵架?
沈韫看出安夏处于完全无法接受的状况。
他们谁都没料到,自己被耍了,就连沈韫也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