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柴老板的口音,似乎是西南人?”姬无天没给柴虎太多打探消息的机会,自认为不动声色地宣示了主权后便将话语权夺了过
来。
柴虎倒也不介意,既然是圣手仙的丈夫,自然也是他要客气相待的对象,点头笑道:“不错,我确实是西南人,我这口音很
容易听得出来吧,不少人第一次见我时都以为我是北方人。”
姬无天继续问:“不知柴老板当初是如何和内人结识的?”
第一次用‘内人’来称呼戚素素,姬无天自己也觉得略有些别扭,但真正脱口而出后再细细一品,又觉得这个称呼不错。
正在给沈氏开后续调理的药方的戚素素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柴虎大概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更是含着一丝惊叹意味地将缘由缓缓道来。
柴虎是个生意人,为了进货经常要到处跑,他不愿意长久和妻子分开,偶尔走一些不那么累,又没有危险的地方时就会带
着沈氏一同去,进了货,空余时间还能和沈氏游玩一番散散心。
一年多前,二人到了北方的一个小城,他们家在西南,但北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偏偏那一次不知怎么回事,沈氏一到达
目的地便开始上吐下泻,脸上身上陆续地起了很多红疹,怎么都去不掉不说,还会瘙痒难忍。
沈氏忍受不了那种奇痒无比的感觉,总忍不住想用手抓,险些将自己抓破了相。
柴虎火急火燎找了不少郎中帮忙看诊,却都没能让病情得到太大的缓解,只得到了一个沈氏的病因是由于不习水土的缘故
,很多人初到一处距离家乡很远,气候变化极大的地方时会出现类似症状,但多数不会太严重,上吐下泻两三天就会缓解过来
,少数起疹子的吃点药也会好。
沈氏的状况算是其中极为少见的特例,一个不好,那些疹子会在身上留下许多永久性的丑陋疤痕。
“内人刚得知自己的病况时险些崩溃,甚至曾经生出个短见的念头来,好说歹说才被我劝住,尽管如此,还是很有一段日子
郁郁寡欢,我为了给内人看病,也暂且放下了手头的生意到处寻医问诊。”
“遇见仙医只是个巧合,不瞒您说,当时我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实际上并未抱太大的希望,哪里想得到仙医却给了我们
夫妻俩大大的惊喜!”
同样听着柴虎回忆之前一年多心路历程的沈氏激动地点头附和,便是现在回想起来仍然热泪盈眶。
别看这会儿她这张脸好似没什么瑕疵,可一年前的这时候,她的容貌着实称得上是惨不忍睹,她好几个月的时间都不敢照
镜子,甚至喝茶都怕不小心照出自己的样子来吓坏了自己。
“仙医当时给开了外敷内服的汤药和药膏,前后只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让内人脸上的疹子好了个七七八八,后面就只剩
下要将留下的疤痕消除,从内里调养受损的身体。”
身体受损的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当初他们疾病乱投医找来的郎中乱开药导致的,据说是什么内分泌紊乱,总之就是不利于
恢复。
打那之后柴虎就再没用过任何除了圣手仙开的药以外的其他药膏,包括沈氏娘家那边找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偏方。
如今一年过去,沈氏身上当初留下的疤痕大多已经消去,只剩下身上不起眼的地方留下少许,便是夜里入睡时穿着里衣都
看不见,完全没妨碍。
如此大的变化,如何叫柴虎和沈氏不感激,不吹爆了圣手仙的医术?
但今天,戚素素却又给了他们一个惊喜。
复查结束后,戚素素当场给沈氏又写了一张新的疗养方子,道:“柴夫人之前的问题已经解决得差不多,并且经过这一年来
的调理,日后也不必担心再去陌生地方时可能会复发过敏症状了。”
当初沈氏之所以一个水土不服差点把自己搞毁容,归根结底还是她本身体质太特殊,是易敏体质,环境变化一大,身体就
会起很大的反应,脸上身上都会严重过敏。
她之前给开的药膏一来是为了缓解沈氏起的那些疹子,而来就是为了改变,或者说是缓和这种过敏体质,刚刚她在号脉之
余还用提前准备的几种容易造成敏感的物质在沈氏手背皮肤上试验了一下,结果良好。
这可把柴虎和沈氏高兴坏了。
自从沈氏病了之后,为了避免寻医问诊过程中继续出现身体不良反应,基本都是柴虎亲自跑或者重金聘请,沈氏只留在家
里很少出门,这次来越城算是例外的一次。
沈氏不是没担心过,万一这次治好了,以后为防再犯,她不能跟着柴虎一起到处跑,万一柴虎在外头结交个红颜知己,在
自己不在时被人给迷住了,她可怎么办?这种事这几年不是没发生过,她在的时候都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行勾引之事呢。
有了戚素素的话,沈氏算是彻底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去。
就这还不算完,戚素素又让红莲去取来了在王府时闲着没事提前做好的几瓶药膏,“虽说基本不会在复发,但保不齐真有个
什么万一,到时候就立即涂抹这药膏,在严重之前将症状压下去,便可无后顾之忧。”
沈氏又是好一番道谢,“让仙医费心了,实在是太谢谢您了。”
戚素素摆手:“没什么,不过就是顺手的事。”
姬无天瞥了她一眼,觉得这话说得有点虚。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说,姬无天确实已经将戚素素的本性看得很透,但,他却忽略了一点,态度热情不热情,服务周到
不周到是分情况的。
戚素素的基本标准就是,出诊费五十两,诊金低于二百两不干——偶尔自己心血来潮主动帮人的情况不算——三五百两
的算是常态,提供基本服务,有病治病没病养身,一千两的就是大客户,要享受贵宾级待遇了。
不但提供的药方是各种治疗方案中最佳的,疗效好,过程不痛苦,治疗时间也更短,若是病患身上还有点其他毛病,也会
顺手一块儿给看了,治了,想养身的,给开点适合的补方,比如这次沈氏这种就算是一种额外售后服务。
正因知道有这样的服务,很多富贾豪绅才心甘情愿被她宰,说不定治病过程中她就给人发现了什么尚未发现的隐疾顺手帮
着解决了!
越有钱的人平日里随便一点消遣消费都要上百两甚至更多,在她这里砸了重金,却能还自己吃嘛嘛香身体倍棒的健康,一
点都不亏。
这不,沈氏前脚小心地将药膏收好,柴虎后脚就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主动双手奉上,“这是一点小意思,有劳仙医了。”
当初戚素素给沈氏看诊时,柴虎已经付了一千两的诊金,这次的二百两是复查费以及药膏的费用,有了一年前的经验,柴
虎知道药费大概占据诊金的多少,二百两只多不少。
两回的治疗加起来,戚素素总共搂银一千二百两,其中所消耗时间精力药材各种成本加起来估计连五十两都不到,赚翻了
。
戚素素一高兴,临了在送走他们时还顺手多给了柴虎一小瓶的药丸子,功效用法就贴在药瓶一面,柴虎瞥了一眼后便高兴
地咧起了嘴连声道谢。
等人走了以后,姬无天无语地看着她,“那药瓶,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你帮卓不凡做的补身药吧,竟然还有剩余?”
补身药还算是委婉的说法,准确说,应该是补肾药……?说白了就是为了提高卓不凡那方面能力的药丸,还是卓夫人在她
叫红莲去帮忙复查时特意提的。
戚素素随口道:“当时我想着说不定以后用得上,就多做了点备着。”
姬无天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猛地踏进房间内,将房门关上,直接将她壁咚到墙边一脚,语气有些危险地附身问:“以
后……用得上?怎么用?你可不要说是准备给我的。”
“呃。”戚素素懵了一下,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姬无天却将她这种沉默当成了默认,气得牙根痒痒,“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认为本王需要这种药丸?”
一句‘本王’让戚素素瞬间脑子里警铃大作!
基本上每次姬无天一旦开了自称,就预示着这厮又特么的要发情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什么时候说是给你准备的了,你不要乱对号入座!”戚素素用力见他越来越靠近自己的胸
膛往外推,瞪着眼睛道:“我跟你讲,别故意找借口想吃我豆腐,我不吃这一套的!”
姬无天却自顾自地继续在她耳边吹气,“那你吃哪一套?告诉本王,本王成全你。”
屁吧!
戚素素翻了个白眼,“我哪一套都不吃,快起开,你再不起开我真翻脸了啊!”
姬无天不以为意,“你要怎么翻脸?”
戚素素知道这厮根本不怕自己用银针威胁他,干脆换了套路,“补肾丸的确不是给你准备的,但如果你想要,我这里有断子
绝孙丸,保证一丸入肚,终身冷感,要不要来一发?呵。”
姬无天:“……”
这么好的药丸,还是留给其他人吧,他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