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希望所有人都喜欢他,又希望他能只属于自己。
这种矛盾又纠结的感觉,一直被压在心里,造成了,焦虑到难以摆脱的地步,又只能厚颜无耻地来找他求助。
江询不知道女孩子的小心思,单纯地把她的崩溃归结于,康家的过错。
从桌上抽了纸巾给她擦脸,江询说,“我一点都不聪明,也没你想得那么厉害,证据这不是都摆在你面前了。”
康以柠闻言又去看桌上那些卷子,视线扫过剩下的那些文件夹,呜地一声又哭了起来。
“……”
江询拿她没办法,小心把人圈进怀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沉默之中,江询摸了摸她的长发,嗓音低而轻地,“如果讨厌不够的话,那就当作为了我,一起努力好不好?”
康以柠稍稍发怔,“……什,什么?”
“新娘子都预定了,”江询垂下眼睫,声音里含着笑,“再预定个大学同学,也不过分吧?”
爱人的心,不过就是每一个阶段都不愿意与她错过。
我们有幸结识于襁褓之中,自然拼尽全力,也要将这份幸运留住。
这个世界上没有奇迹,江询也没有。
有的不过就是,为了爱而努力的,最平凡的,普通人而已。
第70章 第七十章 亲完再说,这回不咬。……
她这么可怜地说了自己的困境, 江询自然不能放任她不管。
反省了这段时间自己的疏忽,他开始有意识地帮助康以柠, 努力地让学习变成,一件不是那么痛苦的事情。
然后结果就是,她不痛苦了,一天到晚杠得他头痛。
“这道题肯定是选a的,矛盾定律我都背了几百遍了,不说倒背如流也是滚瓜烂熟,怎么可能有错?”
江询不为所动,冷漠道:“就是错了。”
康以柠斜着眼睛瞅他, 两只手做作地抱在胸前,做出一副嚣张瞧不起人的模样。
“麻烦这位同学,我才是文科生好吗?你这个完全选理的人居然敢质疑我?”
康以柠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就差里里外外地扫着他,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江询:“......”
“你这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猴子面前吃香蕉, 你班门..”
弄斧两个字还在嘴里。
江询淡然:“我有答案。”
康以柠:“......”
慢悠悠翻开一页,修长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指着某个字母。
江询:“答案选c。”
一阵迷之沉默。
江询一脸漠然地看着某人慢动作回放似的放下了手, 下巴也收了回去, 灰溜溜地拿了红笔修改答案。
康以柠:“我一时不察,失礼了。”
连个眼角都不敢往他这个方向瞟。
江询懒得跟她掰扯, 拿了自己的习题开始练手。
半个小时后。
吵着说要背书的人,气势汹汹地开了个头,就卡住了。
三句话, 江询提醒了两回。
实在是不能继续了,下意识抬头看了她一眼,人也正呆呆地盯着他看。
就这一眼, 仿佛跟过电了一样。恼羞成怒的人跳起来,伸手就把他按在椅子上,“都是你!”
江询:“......”
他就知道。
无语地对上视线,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她都不吭声,江询就知道了。
她在等自己接下茬。
深吸一口气。
江询:“我?”
康以柠拿出万年老一套,“你看我,我紧张。”
“讲点道理?”江询食指搭在她额上,缓缓地推开了点,“我抬头之前,你就卡得像个复读机了好吗?”
康以柠不想听,“你还说!”
江询:“......”
康以柠蹬鼻子上脸的技术已经是驾轻就熟的了,张嘴就冤枉人,“你真是一点都不爱我了!”
江询没说话,无语地等着她撒泼。
他们两个一个在上,一个在下。距离太近,能看见的就只有一张脸。
美貌被成倍地放大,康以柠说着说着又开始分心。
盯着他的眼睛就开始琢磨,这个形状,这个双眼皮,这个瞳色,是人间真实存在的吗?
直到发现弧度发生了变化,才察觉到他在笑。
江询还算好心,至少不会在这种时候拆穿她,看人看呆了的事实。
但耐不住康以柠自觉丢脸,抿着唇红着脸,暴躁地撩起他的刘海,企图破坏他形象之后还要甩锅。
“看你还装无辜!一天到晚就知道勾引人!”
江询笑着偏头躲她,就这么个动作,又戳到了她的苏点。
看得脸红心跳。
手指从他额上开始,一点一点滑下来,像是难以说出口的某种暧昧,全放在了欲言又止的眼神中。
气氛忽然就有了。
不知不觉,康以柠放轻了呼吸,身子慢慢前倾。
手指抓住江询的衣领,像是怕他能反悔一样,一脸紧张地靠了过去。
“我..有件事..”
江询背靠着高脚椅,两腿分开接着完全半扑在他身上的康以柠。
唇角有不明显的弧度,正乖巧等着挨亲,却不想这人忽然又开始说话。
没有耐心,也不想有什么狗屁耐心。抬手按住她的后颈,直接往下压。
嗓音像隔了层水,模糊且浅。
——“亲完再说。”
-
原以为有过一次经验,康以柠还想,这回自己怎么也能占点上风。
但也不知道这块木头究竟是怎么回事,平日里一副清心寡欲的正经人架势摆得十成十,到了这种人间烟火的时候,倒也不耽误他发挥。
比起上次还算循序渐进的绅士,他这回就像是野心不足的猎人,一捕捉到自己想要的,便只顾毫无收敛地攻城略地。
康以柠难以喘息,伸出来锤他的爪子被抓住,强势地按在了他的胸口上。
侧脸想逃,他就追,唇齿碰撞温度烧到耳廓,像要燃起来。
力气抽空,康以柠一直僵着的腰也软了下来,像条无力的毛毛虫,只想往他身上趴。
颈后的力道松开捞住了她,同时下唇微微一疼,又被咬了一口。
倏尔松开。
康以柠低着眼睫,飞快地摸了一下被咬疼的地方。
颇为恼火地锤了他一下,谴责道,“你是属狗的吗?每回都咬!”
江询抬手勾起她的下巴,黑沉的眸子里乍看带了笑意,深里压着的情绪却让人不敢窥视。
拇指指腹暧昧地擦过她唇边,嗓音微哑地保证,“这回不咬。”
“……”
***
今年的圣诞,榕城下了一点小雪。
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分钟,且还小得手一碰就化,但依旧满足了他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惹了无数的尖叫和欢呼。
街上四处张灯结彩,巨大的圣诞树绕着红绸挂着礼物,红绿交缠相得益彰,节日气氛浓厚到大人都想相信童话。
受氛围蛊惑,也考虑到这将是大家能在一起,度过的学生时代的最后一个圣诞节,康以柠约了温语,再指使自己男朋友带上秦可宝和吴颂,五个人一块儿出去唱歌。
点歌台前,秦可宝嘴里一边嘟囔着没有,一边在屏幕上划拉着写字。
吴颂被他这慢得能孵鸡的动作碍了眼,凑了个脑袋过去看,“你那鸡刨出来的字一样快别写了,等下给人机器写炸了!”
秦可宝此时左手上正拿着个鸡爪子在啃,闻言抡起来就跟他决斗,“你说谁鸡爪子谁鸡爪子?”
“诶!诶诶!!”吴颂指着他,边躲边贫,“你这是犯规啊犯规,听过那句俗语没有啊?我这双拳难敌你四鸡爪子的,犯规了啊!”
秦可宝嗤笑一声,把两只手连带着那只鸡爪举起来,“你是脑子不行还是眼睛不行?我这就三个好吗?傻逼!”
傻逼吴颂憋着笑,“对,三个,那可不就是三个吗?”
他一露出这种便秘的表情秦可宝就知道不妙,把前因后果捋了捋,果然发现又出现了上回湿巾擦屁股的同等错误,气得当下就爆了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