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老爷子的注视下,霍凡将一把枪取了出来,拿在手上掂了掂,看向霍老爷子:“我记得,我妈从黑市买过一把枪,为了拿来给我玩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霍老爷子此时已经面无表情,只瞧着霍凡那张已经扭曲的脸。
霍凡很是熟练地拉开保险,将弹匣打开看了看,随后,竟对着霍老爷子做了个瞄准的姿势,这才将枪放进自己裤兜,走出了主卧。
客厅里,顾伟已经从地上坐起,挪到沙发边上靠着,正在那喘着气。
看到霍凡从里面出来,顾伟望向他,还试图劝解:“霍凡,这玩笑真不能开,刚才还对你爷爷大吼大叫,这不是晚辈该做的事,你赶紧把你爷爷放了,大不了我在这陪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跟我讲。”
霍凡一脸阴沉地蹲到了顾伟面前,从怀里掏出刚才抢过来的顾伟手机,朝他扬了扬:“顾伯父,只要把倾城给我叫过来,说不定我心情一好,把老家伙给放了,你也用不着留在这儿。”
顾伟立刻摇头:“别的条件都可以谈,我不会让倾城过来,你们之间真没什么好说。”
“那就这样吧,她不过来,我就不会放了你和我爷爷,没什么条件好讲,咱们几个就困在这儿,一块等死,你觉得好不好,老爷子不是刚做过心脏搭桥嘛,大概也撑不了多久。”
霍凡说着威胁的话,拿眼盯向了顾伟。
顾伟还在劝:“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伤你爷爷的心,要学着放下。”
“你们为什么要伤我的心?我不过是被逼到绝境,想反抗一下,我有什么错?
霍凡竟笑着反问了一句。
顾伟瞧着霍凡:“谁也没有逼你,是你非要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自己不给自己开解,谁也帮不了你。”
霍凡将手机重新打开,口中道:“顾伯父,别的话不用说了,你把倾城立刻叫过来,我就要见她一面,之后你想怎么办,我可以都听你的。”
顾伟到底不高兴了:“我绝不会把女儿叫过来,你这样的状态,绝对有问题。”
霍凡盯着顾伟好半天,从裤兜里拿出手枪,对准了顾伟,吼道:“我说了,我有什么问题,都是你们在逼我,我会反抗,狠狠地反抗。”
顾伟一下惊住,望着面前黑洞洞的枪口,大喊道:“你疯了?到底想做什么!”
霍凡大笑:“我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见见倾城,这点愿望你们都不能满足我吗?”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霍凡与顾伟彼此就这么望着,显然谁都不肯让步。
而这时候,外面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霍凡一惊,望着门口。
顾伟觉得机会来了,大叫道:“开门!”
霍凡回过头,冷冷地看向顾伟,突然从旁边抄起一根长扫帚,朝顾伟后颈打了过去。
顾伟几乎立刻昏了过去。
见顾伟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霍凡表情冷漠,在旁边站了一会,拉着顾伟的腿,往主卧那边拽。
敲门声再次响起,一个人在外面问道:“有人吗?我送外卖的。”
将顾伟拉进主卧,霍凡回到了客厅,一只手握着那把枪,另一只手道:“我没叫过外卖,弄错地方了。”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片刻之后,便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应该送到楼上的,我敲错门了。”
没一会,外面便再没有了声音。
霍凡阴沉着脸,干脆坐到了沙发上,将顾伟的手机,扔到了旁边。
这一刻,霍凡觉得心已经冷成了冰块,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和他为敌,霍凡知道,事情越来越不可收拾,而他只能继续做下去,直到,能见顾倾城一面。
打定了主意,霍凡觉得心里有股火在烧,于是走进餐厅,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早已过期许久的啤酒,“啪”的一声打开盖,便直接往嘴里灌去。
啤酒有股子怪味,可霍凡毫不在意,只恨这酒劲不够,根本不能麻醉自己,浇灭心头的怒火。
一瓶啤酒很快被喝完,霍凡坐到餐椅边上,心里空荡荡的。
猛地将空酒瓶往地上一砸,霍凡再次起身,从冰箱里将所有的啤酒拿了出来,开始毫无节制地喝了起来。
过期的酒精似乎抚慰了霍凡此时焦躁的心,到最后,他居然大笑了起来,疯狂的笑声,充溢了整个屋子。
有电话声响了起来。霍凡怔了一下,才发觉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霍凡拿起手机看了看,是老赵打来的。
颇不耐烦地接起电话,霍凡冷淡地问道:“什么事?”
老赵大概没想到霍凡会接电话,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去哪儿了?”
“快说,有什么事?”霍凡问道。
老赵在电话那头焦急地道:“你爷爷不见了,打他电话也不接,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霍凡仰了仰头,望着头顶上奢华俗艳的水晶灯,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我在酒吧喝酒,你不会以为我把爷爷带到这儿来了吧?”
“你在酒吧?”
老赵颇有些疑惑,“你真不知道老爷子在哪?”
霍凡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跑哪儿?你问我,我问谁去?”
老赵叹了口气,到底嘱咐了一句:“要是你爷爷跟你联络,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们回家,早知道老爷子会突然不见了,我就不该走开。”
根本不听完老赵的话,霍凡直接挂断了手机,唇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眼见着,此刻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而霍凡喝得有点多,居然坐在餐桌边上,仰头打起了盹。
此时,霍启山的主卧里,被扔进来的顾伟,到底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