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陈锦鲲再怎样反对,也抵不住亲爹老子的软磨硬泡,硬是拉着自己要去偷偷的监视阿瑜,看看她一天到晚都在做些什么。
陈锦鲲本来心里面不愿意去,但想一想如果不随亲爹走这一趟,只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消停,索性就陪他去一次以彻底取消他的念想。
阿瑜对家里两个男人的想法全然不知,现在的心思全放在马场上,这野丘国的战马可比不得一般的牲口,品种稀有还不好养,她得多花一点心思派人看管,否则既对不起宏玉,也对不住自己投下的成本。
养马场刚搭好没多久,木头搭起来的围栏把翠绿的草原围起来一块,几十匹纯种的野丘战马悠闲的在其中吃草。旁边还有木匠在搭马棚,下了雨马就可以躲在马棚子里面。
阿瑜的想法是把这马棚搭建得大一些,那么以后要是再养更多的马就有足够的地方,之前陈锦鲲不大放心,怕这稀有的马无人看护会有什么问题,特意叮嘱衙门里的人多费费心,所以时不时的有捕快在草场上溜哒。
而方琼作为衙门里的捕头,听从陈锦鲲的吩咐去监看马匹,本想着尽量避开阿瑜,却没有想到在这里还是碰上她。
哎,有些人注定这一辈子不能肖想,还不如早些断了念想,可偏偏自己不想见却还天天要见面,方琼在马棚外面看到阿瑜的那一刻,心里面顿了一下,莫名有一种想立刻扭头就跑的感觉。
阿瑜却先看到了方琼,反而跟他主动打招呼:“方捕头,是县令叫你来的吧?这些马刚来这草场,好像有些不太适应,马棚还没有全部建好,听说过两天要下雨,你跟你的人要帮忙多照应一下才是。”
虽然同样是吩咐自己做事,方琼听阿瑜说话却莫名觉得顺气,比自家的婆娘天天埋怨自己说话中听。同样是女人,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我在草场请的这些照看马匹的人,大多数以前都没有养过马,很多事情还不是很清楚,方捕头,你会骑马也会照看马,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多来看看。这些野丘战马都很年轻,很有可能为我们小镇养育更多的战马。”
阿瑜想把养马当作小镇的新兴产业,一匹上等的野丘战马拿到大靖国,至少可以卖上百两银子,刚生下来的小马驹价格更高。阿瑜觉得这项生意大有可为,养战马可比养鸡养鸭之类的赚钱多了。当然,养战马的要求和条件更高。
阿瑜一边对方琼说着,一边在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仿佛在不远的将来,可以看到幸福小镇的一大批身高马大的战马,还有闪闪发亮的银子。
方琼不知道阿瑜心中的想法,只见到她跟自己说话时眼睛都闪着好看的亮光,让他心中未免又多了一层想法,县令夫人跟自己说话时的样子特别好看。
不知不觉的,方琼看向阿瑜的眼神里面也多了一丝暧昧。
阿瑜继续叮嘱方琼一些事,方琼静静的听着,这在旁人看来只是县令夫人吩咐捕头大人做事,可看在其他人的眼里面却不是如此。
孰不知,在两人说话的不远处,有两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
陈贵硬是拉着儿子出了门,兜了一圈听说儿媳妇在马场,就急匆匆的赶来了,好巧不巧的正看到儿媳妇跟信中的男主人公说话,眼神还有那么一些暧昧。
顿时,陈贵就气不打一处来,“看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媳妇,在家里装得多贤良,一出门就原形毕露了。”
陈锦鲲瞅了一眼父亲有些扭曲的脸,神色平常的说:“爹,那些马是阿瑜弄来的,每一匹都价值非凡,她看得紧,多叮嘱方琼一些,有何不妥?”
陈贵给儿子抛了一个白眼,“这看着像是叮嘱的样子吗?我瞧他跟方琼那龟孙说话,比跟你说话还要眉开眼笑一些。”
陈锦鲲听亲爹数落着阿瑜的种种不是,实际上还是因为阿瑜没能再给他生个孙子,延续陈家的香火而耿耿于怀,连带着瞧阿瑜处处不顺眼。
“爹,你真的想多了。阿瑜我了解,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的。”
“她做不出?若是她天天安安份份呆在家里面,我就相信,可你看她来到这里之后,有哪一天安安心心的呆在家里相父教子的?”
陈贵越说越不满,干脆索性走上前质问阿瑜,陈锦鲲试图想拦住他,却没能拦住。
“爹,爹……”陈锦鲲紧跟着陈贵走过去。
阿瑜正跟方琼谈到是不是要从捕快里头挑选两位有过养马经验的人来养马场上任职,就见自己的公公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是一脸杀气腾腾的表情。
阿瑜不明所以,“阿爹,你怎么来了?”
“哼!你们在这里倒是挺亲热?”陈贵愤愤的说,瞪了两人一眼。
阿瑜不明白陈贵这是怎么了,方琼却有几分心虚的低下了头。
“爹,不要说……”陈锦鲲已经追上来,想阻止陈贵继续说下去。
看到小相公也来了,阿瑜也更加觉得意外,视线转移到陈锦鲲的身上:“阿鲲,你怎么也来了?”
陈锦鲲相信小媳妇是无辜的,但抵不住爱闹事的陈贵偏听偏信。
阿瑜看到两个人异样的表情和举动,也察觉出一点什么,马上问陈锦鲲,“究竟怎么一回事?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陈锦鲲见阿瑜有些生气,欲开口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他记得曾经跟阿瑜发过誓一辈子不能跟她有秘密的,索性拿出袖子里面的那一封信,递到阿瑜的面前。
“爹前几天收到了一封信,也不知道是谁写的。”
阿瑜接过信仔细一看,马上气得两块脸通红,无中生有的事情居然说得这样言词凿凿,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无耻的人?
不过更让阿瑜生气的是,自己的公公居然相信了,难怪这几天对自己的态度都是怪怪的。还有相公,竟然跟着公公一块来监视自己,想必对信中的内容也有所怀疑。
哎,这些个男人,能不能不要这样自以为是?
“阿鲲,你真的相信这信上的内容?”阿瑜的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问道。
“阿瑜,我要是相信的话,还会把信拿给你看吗?”
“那你还跟着爹一块跟踪我?”
……
陈贵见陈锦鲲丝毫没有责怪阿瑜的意思,反而小两口先吵起来,而且看两个人的样子,明显儿子处于劣势,对小媳妇言听计从。
“哼,你若是真的清清白白,又何必怕我们跟踪?”陈贵埋怨一句。
阿瑜立刻觉得气血上涌,胸口堵得慌,当着陈贵和陈锦鲲的面大声道:“爹,阿鲲,我试问自己行得正做得端,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陈家的事情,媳妇不知道那封信是谁写的,也不知道此人真正的目的,只想知道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你们真的要因为一封子虚乌有的信就怀疑我吗?如果真是这样,我还是别在陈家呆了!”
阿瑜说完这句话,就气乎乎的想去牵一匹马骑回家,然后打算马上收拾行李离开陈家,反正她陈兮瑜离开陈家也不会饿死,何必呆在那里受人猜忌?
可是,不知道是她气晕了头,还是走得太急,居然没走几步,人就倒在地上。
陈锦鲲见状,马上跑上前,失声喊了一句:“阿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