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齐澈查出来的同时,连国公派出去的人也跟在长宁后面查出了连馨的痕迹,连国公知道这件事竟然是连馨的手笔,怒不可遏,让人将连馨请回府,一见面便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连馨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将血液卷进口中,显得嗜血而妖媚,连国公看着跟以前大相径庭的连馨,神色变幻。
连馨任由连国公打量,嘴角勾出轻慢的笑意。
连国公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严厉,“连馨,六皇子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连馨无辜的眨眨眼,“这件事是萧雨做的,大家都知道,祖父这可是冤枉我了。”
连国公气的老脸一红,“我问你消息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连馨终于正了神色,一字一句道:“祖父叫我来想必是心中有数,既如此又何必问我?”
连国公见连馨竟然如此理直气壮,气的想要再给她一巴掌,却被连馨躲开,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连国公,缓缓开口,“祖父何故如此偏心,表哥他不姓连,我才姓连,祖父却一心都在表哥身上,这对馨儿可不公平呢。”
连国公怒极反笑出来,“公平?你表哥能给连家带来更高的荣耀,你能吗?你只会给连家丢人。”连国公指的是先前连馨追着萧冷跑的事情。
连馨遭遇讽刺,面色不改,冷静的看着连国公,“祖父此言差矣,表哥如今已废,祖父为何不能支持馨儿。祖父难道就没有想过咱们连家可以出一个皇后?”
连国公冷哼一声,冷冷的睨着连馨,“你是想让本公支持齐夙,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连馨没有因为连国公的态度而生气,只是脸色微沉了两分,“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齐夙并非外表看起来那么无用,祖父不必急着拒绝,可以好好想想,如果祖父帮助馨儿问鼎皇后的宝座,那么馨儿自然会大力扶持连家。”
连国公看着昔日娇柔温婉的少女,竟然变成如今心机深沉冷静自若的权谋者,不禁有些齿冷,不过为了家族考虑,他还是答应了连馨会好好考虑她的提议。
连贵妃在得知连馨竟然算计齐澈的时候,也是怒不可遏,将人叫到宫里准备好好惩罚这个连家的叛徒,却不料连馨早已不是当日的连馨。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姑姑还以为我是当年对你们唯唯诺诺的少女吗?”连馨抓住连贵妃的手腕,淡定自若的说。这些人都想往她脸上招呼,可忘了她如今已经是齐夙的皇子妃。
连贵妃松开手,恼恨的盯着连馨,似乎要看进她骨子里去,“你竟然连澈儿都算计,你心里还有没有骨肉亲情?”
连馨冷嘲的笑出声来,“骨肉亲情?呵,咱们这样的家族何时有了那个东西,姑姑莫不以为我是傻瓜吗?从前我心仪萧冷,你们可没有阻止我,直到后来你们才嫌我给连家丢脸,你们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冷眼旁观是抱着万一成功可以拉拢萧冷的心思吗?”
“姑姑,从始至终我都是你们拉拢大臣的一个筹码而已,你们培养我不过是想要待价而沽,卖个好价钱而已。说起来大家都是连家的女儿,凭什么我就要牺牲自己成全你和表哥,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做皇后,甚至是太后?”
连贵妃惊讶的看着连馨,没想到一直以来她竟然是这么想的。
“你和齐夙从来没想过要帮澈儿是不是?”
连馨冷冷一笑,“从前我的确是将连家看的很重,不过当我从鬼门关回来之后,我就明白若要不再被人践踏,只能自己变强,而不是帮助别人变强。”
啪啪,掌声响起,齐澈从殿外进来,他一步步的走过来,如同踏在连馨心上,对于齐澈,连馨还是有些忌惮的,比起连贵妃,齐澈显然手段高杆的多,也阴狠的多。
果然,他不给连馨反应的机会,便一把扼住连馨纤细的脖颈,手指微微收拢,将连馨憋的脸颊通红。
他好似不认识一般认真的端详着连馨,啧啧有声,“原来,大家全都低估了表妹,表妹的真面目可藏的真是深。”
连馨被齐澈掐的喘息困难,艰难的看着他,“齐澈,你要做什么,齐夙知道我进宫见姑姑,如果我出事,姑姑脱不了干系。”
齐澈不理会连馨的威胁,继续收紧,直到连馨快要窒息才松开钳制她的手掌。连馨获得自由,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直到咳的呕出了血,才觉得胸腔舒畅了许多。
齐澈见此阴凉一笑,“看来,用不着本殿动手杀你,本殿且等着看你的算盘能否打的响,咱们走着瞧。”
连馨从荣华宫出来,愈发坚定了神色,她一定要劝服祖父,还要想办法彻底搞垮齐澈。
与此同时,边关战场,军师言照看着尹流觞派人送来的天雷弹得意一笑,有了这个东西,他们一定能够打大雍一个措手不及。
翟汀作为此次应敌的先锋,提着长枪骑在高头大马上向前观望,待西荣人到达攻击范围内,翟汀举起右手向前一挥,一阵阵箭雨立马射向西荣。
西荣人先前见识过这种箭头的厉害,连忙举起盾牌来挡,有些阻挡不及的便被铁钩钩出皮肉,鲜血直流,那些没能得手的,箭头便立即反弹回来,不会让敌人捡了便宜去。
几针箭雨射过,翟汀一马当先冲在前面,所过之处,枪枪见血,收割敌人性命。论单打独斗,翟汀比起萧冷差的多,就算比起暗剑也未必能占到便宜,可若论作战,翟汀虽然不过弱冠,却已经有多年的作战经验。
他从一出生便跟着翟汀在边关,耳濡目染,从十五岁之后更是身经百战,跟着翟永一直驻守在边关战场之上,保家卫国。
言照看着势如破竹勇猛无畏的翟汀,冷冷一笑,低下头吩咐旁边人几句,那人立马抬出一个箩筐,里面放着一个个天雷弹。
言照看了一眼翟汀硬挺的侧脸,等到他冲到战场中间,才轻轻的一挥手,一个个天雷弹立马被扔了过去。
翟汀反应敏锐,立马抬枪挑飞一个迎面飞来的天雷弹,天雷弹在西荣士兵之间炸响,一片血肉纷飞。
翟汀快速隐没到西荣士兵当中,却不曾想言照依然吩咐人投掷,竟全不顾及西荣士兵的性命。
翟汀快速飞身而起,却还是被巨大的波动迎面撞来,身体高高飞起,重重摔落到地面上,一股殷红顺着他额边流淌。
翟永早在敌军放天雷弹的时候便派人伺机接应,于是接应的人背起翟汀便往重围外边疾奔,翟永则组织大雍的军队撤退。
这一场战争大雍比西荣损失的士兵多了一些,然而这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翟汀在这一场战争中生死未卜,大雍失去一员勇猛的将领才是言照最大的目的。
翟汀不仅是大雍的勇猛小将,更是边关主帅翟汀的儿子。翟汀受伤生死未卜,不仅能够打击大雍的士气,更能够扰乱翟永的心,这才是言照最终的目的。
事实确实如此,翟汀虽然一心为国,但是对于唯一的儿子,翟永岂能不在乎。尤其是在他与慕容婉儿这件事上,翟永一直觉得很亏欠他的发妻。
如今他们唯一的儿子生死未卜,翟永的确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随行军医仔细查看了翟汀的伤势,替他简单的处理包扎一下,对翟永严肃的交待,“将军,翟小将军跌落下来的时候撞伤了头部,如果两天后仍未能清醒,恐怕以后便很难醒来。”
翟永听了双手紧紧握拳,强忍住悲痛镇定的问道:“不知可有什么办法救治?”
军医摇摇头,“在下水平有限,加上边关条件艰苦,缺少药材,如果翟小将军两天后仍未能醒,在下建议将人送回京城,可能会有办法。”
翟永了解的点点头,亲自守在翟汀身边,萧忠明白翟永的心情,坚持不让他出战,这几日便由他来对抗西荣人。
不过人力自然不能跟天雷弹抗衡,一时之间,大雍损兵折将,气势低迷。
两天后,翟汀仍旧没有清醒的迹象,不过呼吸却是如常,这不禁给了翟永一些希望,他派了几个人将翟汀送回京城,又写了折子将边关的情况向圣帝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