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冷凤眸上抬,“我以为以太子的聪明应该知道,本相公务繁忙,没时间与太子玩你猜我猜的游戏。”
齐锐清俊的脸僵了一下,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孤也就直说了,有件事还请萧丞相帮忙。”
萧冷冷眼看着底下的人,沉声道:“太子抬举了,本相未必帮的上忙。”
齐锐清隽的笑笑,“萧丞相不要推辞,孤自然不会让你白忙。”
萧冷端坐起来,“不知是何事?”
齐锐回到座位上坐下,“孤丢了点东西,还请萧丞相帮忙找找。”
萧冷用手抵住额头,“不是本相不想帮忙,实不相瞒,本相前几日遇刺受到了惊吓,到现在头还时常疼痛。”
齐锐嘴角抽了抽,还是一本正经的问道:“那不知要怎样萧丞相才可以好?”
萧冷似笑非笑的看向齐锐,“自然是把幕后主使……”萧冷优雅的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齐锐面色一沉,黑着脸看着萧冷。
“不过本相也知道这不太可能,本相也不想费那个心力。”萧冷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和遗憾。
“那可有其他办法能让萧丞相稍微宽慰?”
萧冷正了神色,一字一句道:“那人使本相遭受了惊吓,自然要赔偿本相的精神损失费,因为那人一时之举,本相这几日寝食难安,就算有心帮助太子,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齐锐愣住,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萧冷,像是强盗无赖。
不过他今日来是为了正事,只好主动开口询问,“那不知萧丞相觉得多少合适?”
“八万两。”
齐锐吐出一口浊气,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萧冷,“这有些多了吧?”
萧冷精致的脸严肃而平静,“本相身系民生,太子难道觉得本相的安危不值八万两?”
齐锐自然不能说不,也知道萧冷开出的价码不允许他讨价还价,只好忍痛应了。
“孤也觉得八万两合适,孤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还请萧丞相尽快帮孤找到失物。”
“那是自然,太子相求,本相自然要尽心。”
齐锐看了萧冷一眼,轻拂衣袖,离开了丞相府。
直到走出很远,齐锐才回头看了一眼丞相府的大门,黑着一张脸。
萧冷果真不一般,连那批货大概值多少银子都知道。他也是今早才知道丢失的货物一共折算八万一千四百两,萧冷一开口就是八万两,就是笃定他一定会同意。
虽说重新进一批货价钱差不多,但水云斋每天出货量很大,进的少自然供应不上。为了防止其他店铺趁机起势,他必须尽快找到大量货物。而现在去进货,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七八天,萧冷知道他等不起,所以漫天要价。
“管家,派人给萧冷送八万两银票,大张旗鼓的去,孤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萧冷的嘴脸。”
“殿下三思。”齐锐身边的第一谋臣蒋覃忙出声阻止。
“有何不妥?”齐锐现在迫切的想将萧冷敲诈他一事捅出去,他不好过萧冷也别想好过。
蒋覃看了眼脸色墨黑的齐锐,知道他气糊涂了,才会犯这样的错误,忙劝道:“殿下,您将这事传出去,于萧丞相是有影响,但根本不足以撼动他分毫,而殿下您,公然给朝中权臣送银子……”蒋覃点到为止,他相信齐锐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事实上,齐锐能稳坐太子之位,自然不是无脑之人,他只是被萧冷气的一时失去理智而已。等他缓过劲来,自己都觉得这招太昏。
先不说他的那帮兄弟虎视眈眈,等着抓他的错处。就是那些言官,被他们咬住,不死也得脱层皮。
“多谢蒋先生及时拦住孤,才使孤不至于犯错。”太子微微拱手,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
蒋覃果然被触动,扶住齐锐的手臂,“殿下使不得,为殿下分忧是蒋覃分内之事。”
“爷,刚才有人送了这个。”席岭手里拿了个小木盒。
萧冷接过,刚要打开,却被席岭叫住。
“爷,我来吧。”席岭担心送东西的人会对萧冷不利。
萧冷不置可否,见席岭十分紧张的盯着他手中的盒子,便递给席岭。
席岭谨慎的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小叠一万两的银票。
“爷,这是?”席岭不知道萧冷敲诈齐锐的事。
萧冷拿起银票过目了一下,放回盒子里。
“这是太子派人送来的,一会儿你交给管家。”
席岭看着手中的银票,想起昨天萧冷吩咐的事,明白了这是齐锐用来赎货物的银子。
“爷,太子知道了?”席岭虽是问句,但心中已经肯定,不然这银票如何解释。
“嗯,他做过什么他心里自然有数。”
“哦”席岭猜想这其中必有内情,太子才不会这么痛快的送银子过来,这事他还要问问剑五他们。
席岭将银票交给老管家,便去找剑五他们,也就是经常在树上出现的黑影。
“剑五,今天都发生什么了,你给我讲讲。”
剑五兴奋的将齐锐进门到走的过程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我跟你说,咱们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直将太子说的没办法,不得不答应用银子来换货。”
席岭同意的点点头,这画风怎么似曾相识。当初慕容姑娘就是这样坑了尹流觞二千两,今日爷用同样的办法敲了太子八万两。两人真是一样的黑心,越来越相配了。
爷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大概也是跟慕容姑娘学的。果然像慕容姑娘说的那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