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心头被什么东西轻轻拂了下,倍感温暖。
他知道,回宫之后,她想要再出宫就难了,但她又向往自由,所以他并不急于带她回到那只金丝笼。他要带她看看北燕国的大好河山,也让北燕国的子民看看他的王后,这是他对她这个王后的认可,也是给她莫大的尊重和荣耀!
凤浅抿嘴轻笑:“你的意思是,要带着我去游街示众吗?”
轩辕彻轻刮她的鼻尖:“淘气!”
一出口,是无比宠溺的口吻。
凤浅甜蜜地倚入他的怀中。
傍晚时分,他们夜宿在了大燕国边城的一家客栈,从这里到北燕国的边城只有不到一日的行程,也就是说,次日傍晚他们便可抵达北燕国的国土。
对此,凤浅满怀期待。
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全然将自己视作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北燕国人,以北燕国之荣为荣,以北燕国之耻为耻!
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北燕国是阿彻的家!
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而她,则是因为一个人,爱上一个国。
客栈的客人不多,他们来了之后,便将整个客栈包下了,原来的客人收了双倍的银子,前往其他客栈住宿。
晚饭过后,轩辕彻收到朝中来信,前去处理公务。
凤浅在房间里收拾,突然有人敲门,她打开一看,发现是她的父亲凤苍,她微微讶异:“爹,你找我有事?”
凤苍笑眯眯地走进来:“浅儿,在收拾呢?”
凤浅觉得诧异,按理白天她涮了他一把,他应该很生气才是,怎么这会儿笑眯眯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古怪,有古怪!
“客栈的被褥有点潮,不干净,我特意换了新的。”
凤苍在桌边坐了下来,点头赞许道:“嗯,做得好!你现在侍奉在王上身边,细心一点,总是不会错的!”
凤浅走过去,给他斟了一杯茶,试探地问:“爹,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凤苍接过茶杯,眼神有些闪烁,笑眯眯道:“也没什么大事!爹就是觉着,咱们父女俩单独相处的时间太少,相互生分了,你可能对爹有些误会,所以有些事爹想跟你当面解释一下。”
嘿,他这是要打父女牌,拉拢她吗?
不过,他的态度也太反常了,肯定有古怪!
尤其是像他这样擅长玩弄权势叱咤风云的权臣,突然之间一反常态,以卑微的姿态来跟她谈父女情,他若是真心实意,她就真信了他的邪了!
他到底什么意图?
凤浅突然想到了那枚读心符,不如就用读心符来读一读他的心,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她暗暗开启系统,从收纳格里取出读心符,将它贴在了自己的身上,激活了它。
[这丫头古灵精怪的,我说的话,她能信吗?]
凤苍的声音,突然钻入凤浅耳中,她微微一愣,旋即大喜,原来这就是窃听别人心声的效果。
“浅儿,上次爹和你说,你不是我女儿,其实……爹是骗你的!”凤苍开口说道。
凤浅挑眉,听他继续说道:“你若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为何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你进宫为后呢?除了你,我还有几个女儿,我完全可以送自己的女儿进宫为后,这样对我凤家更有利,你说对吗?”
[这个理由够充分吧?]
凤浅眯了眯眼,故作相信道:“爹说的有道理,可是爹为什么要骗我,说我不是你的女儿呢?”
“这个嘛……”凤苍眼神闪烁,解释道,“爹就是试探试探你,看看你对凤家的感情有多深。倘若你在知道自己不是凤家女儿的情况下,还能一心一意为凤家着想,那爹就真的欣慰了,爹也愿意豁出去,倾尽凤家的一切,来助你守住这个王后之位!”
“那结果呢?结果是不是令爹很失望?”凤浅说道。
[何止是失望?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分明就是当众打我的脸!还好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如果是我的亲生女儿,我非打死你不可!]
凤苍心里咒骂着,脸上笑眯眯道:“怎么会呢?我的女儿如此出色,是爹的骄傲,无论你怎么对爹,爹都不会对你失望!不过,怕你继续误会下去,爹必须把真相告诉你,让你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凤家的亲生女儿,这打着骨头还连着筋呢!”
听到这里,凤浅算是明白了,这凤苍眼看着她对他越来越疏远,担心她因着没有血缘关系,对凤家更加不管不顾,所以反悔了,现在又来认她这个女儿,非要将她和凤家绑在一条船上。
只可惜啊,她有听心符,能清楚听到他的心声。
[这丫头会相信我的话吗?怎么看她的脸色不太对呢?我是不是该拿出点有力的证据,才能让她彻底相信?]
凤苍察颜观色,又试探地说道:“可怜你母亲生你的时候难产,你自幼没有得到母亲的照顾,但是你知道吗?你和你的母亲,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对了,我这里就有一张你母亲的画像,我一直随身携带着!”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卷画纸来,递向了凤浅。
凤浅好奇地接过,展开来看……
画纸上是一张年轻女子的画像,素颜净然,不施粉黛,却美得不似凡人,又圣洁得犹如白玉观音,令人仰望膜拜,更重要的是,她的眉眼之间确有几分和她相似。
莫非,她真是她的亲生母亲?
带着心中的疑团,凤浅抬头问凤苍:“这画中的女子真是我的亲生母亲?”
凤苍肯定地点头:“千真万确!她是你的亲生母亲,也是我一生的挚爱,只可惜是个苦命人,死的太早了。”
[这一次,我可没有撒谎,她的确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只不过,你不是我和她生下的女儿罢了!]
凤浅听着他的心声,心知肚明:“她叫什么名字?娘家是哪里?”
凤苍顿了顿,似在思索。
[我只知道,她是我和先王的救命恩人,哪里知道她的名字?]
面上,他十分镇定地编造道:“她姓柳,郦城人士,娘家是普通人家,早年闹饥荒,全家人都死了,独留下她一个人。我见她可怜,就将她接入府内做了个丫环,后来我们日久生情,便娶了她,给了她正式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