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城向北二十里就是黄河大堤的一个码头,黄河对面十里外是一片黄河泥沙堆起来的高地,高地上建着另一个小城黄沙城,同样做为商业中转小城,黄沙城与凤阳同样繁华,不过这里驻扎着一支三百人的日军中队,日本鬼子似乎深知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对百姓秋毫无犯,只不过这只是表面现像,黄沙城经常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失踪,其中以大姑娘小媳妇居多,谁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鬼子同样祸害人,只不过没有别的地方嚣张就是了。
“八嘎,八嘎亚路……”村田中队长挺着一身绿色的笔挺军装,高腰皮靴踏在石板地面上啪啪做响,口水一口接一口的喷向面前这个花条衣服的浪人,浪人的胸前还插着一个卡片,鲜血已经将胸衣染红了一大片,可是浪人迎接着村田中队长的口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身为大日本皇军,竟然被一个支那人给杀掉,而且你身为大日本帝国的武士,竟然亲手砍掉了他们的脑袋,还给他带口信,你是一只猪吗?”村田越说越气,啪啪反正就是几个大耳光子打了出去。
“哈依……”浪人不敢反抗,只是低头一个劲的应声着,突然痛叫了一声胸口处射出一溜的血水,那个卡片在村田的手上晃悠着,看着卡片上精美的恶神图案,还有煞神两个隶书,眼睛中都要喷出火来,日本军官大部分都懂得到些中文,特别是对一些中国的古典文化,一些日本人甚至比中国人研究得还要透彻。
“煞神……”村田中队长喃喃的说道,牙齿咬得咯咯做响,此时的村田,远远不会想到,煞神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意思。
“你不配再称为武士,不过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切腹吧。”村田中队长把那个小小的卡片在手里转动着,转过了身,背对着那个浪人。
“哈依……”浪人绝望的看着村田,他也想活下去,可是却不能再活着,李斯放过他一条命,但是现在,他的刀丢了,自己人的头也砍下来了,就算是他想活着,走出这个门,也要被其它的士兵干掉。
扑通,浪人跪了下去,刷的抽出武士刀来,刀口一调,牙一咬,噗的一声,刀子插进了腹部,再狠狠的向横里一拉,花花绿绿的肚肠涌了出来,浪人登时只有出气没有入气,身体忽地向前倒去,却被插进腹部的刀子支住,只有头部垂了下去。
村田中队长招了招手,卫兵走了进来,将浪人拖了出去,地面上的鲜血也能几分钟之内清除得干干净净。
“给凤阳驻军发报,命他们在三天之内交出凶手,否则的话他们迎来的将是帝国军队雷霆报复。”村田中队长恶狠狠的说道。
“哈依。”卫兵记录下来,敬礼大步的走了出去。
凤阳城驻着一个团的兵力,还是乙种兵团,战斗力极差,装备不齐,手上三八式,中正式,还有汉阳造,炮只有两门丢了轮子,缺了摇把的七十五毫米小山炮,屁用不顶,不过自据一城,这日子过得倒也舒坦,战乱年月,地方政府根本没法与手里有枪的军队抗横,凤阳城的税收,有一半都进了军队的腰包,小兵仍然缺衣少饷,当官的却日渐肥胖,团长凤三只有一个希望,就是河对面的日本兵千万别打过来,不用多了,两年,让自己再捞两年,手头捞个几百万就开溜,所以,对于河对岸的日本兵或是浪人跑到自己地盘上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全过来就行,哪怕是一个小队冲过来烧杀,过后回去就行,自己再带人去打个转,意思一下就完事,谁敢说三道四,手上的枪一横,全都摆平,手里这些破枪对付日本人不行,还对付不了平头小百姓吗。
“报告团长,黄沙城日军来电。”勤务兵的声音透着颤抖与恐惧,吓得凤三手上的精瓷杯啪的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肥胖的身子扭成一团,一双猪眼紧紧的眼着勤务兵,吓勤务兵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念……”凤三用十几个起伏的声音叫道。
“帝国三名国民惨死凤阳,凤阳驻军务必在三日之内交出凶手,否则后果自负。”勤务兵也擅抖着念道,后果自负,什么后果,再清楚不过了,只怕三天之后,日军就要打过来了。
“这他娘的倒底怎么回事?”凤三大吼着。
“团长,是不是得意楼……昨天得意楼三个日本兵被一个走江胡的好汉给杀了。”勤务兵小心的说道。
“他娘的,这些王八蛋,到老子的地盘上闹事,传令下去,全城戒严,务必抓到凶手交给日本人。”凤三跳起来大叫着。
“是。”勤务兵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吹响了哨子,凤阳城一下子就乱了起来,一群群的大兵跑上了街头,一时之间,小贩与水果蔬菜齐飞,兵痞抢劫共长天一色,凤阳一下子就乱了起来,人没抓着,兵痞们个个腰包鼓了起来,兜里或是抢来的大洋,或是一些贵重物品,甚至枪上还挑着绑了双脚的大公鸡,四个士兵歪戴着帽子嘿哟嘿哟的抬着一头哼哼直叫的大母猪,后头跟着一个哭得快断了气的老太太。
李斯,此时已经渡过了黄河,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换上了这个时代高档的丝稠小衫,外罩着一套青色长衫,头上还帽着个礼帽,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皮箱,箱子里装的是两支盒子炮,几百发子弹,还有一些在市面上搜集来的小物件。
“大爷,借你的店铺一用。”李斯在黄沙城里,在偏僻的城角找到了一家小小的铁匠铺子,打量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手上托着十几块银元,李斯花钱一向不在乎,没钱再从鬼子汉奸的身上抢就是了。
“没问题,要用什么尽管用好了,今儿个闭店了。”老汉抹了一把粗糙的大手,扫了一眼银元点了点头说道,不动声色的将门关上,取了银元,拿起一件干净的衣服便离开了铺去出去喝酒去了,这铺子里的东西加一块也不值这十几个银元。
乱世保命的法门就是啥也别多问,老汉做得很出色,让李斯都微微一愣,准备的说辞都没用上。
借着铁匠铺子里简单的工具,李斯开始对两支盒子炮进行了改造,盒子炮是德国出产的一种失败的近战手枪,后坐力大,瞄准了开枪,高抬的枪口会把子弹打得不知去向,命中率低得可怜,德国装备得极少,这种枪倒是在中国被发扬光大,用法很简单,放弃枪口上的准星,把枪横过来打,借着枪的后座力可以打出扇面来,再加上这种枪的火力持继性,在中国战场上爆出极为耀眼的光辉来,其中又以东北响马使得最为出色,什么凤凰点头,梅花三弄,七星抱月,整整就是一部盒子炮使用秘藉,李斯当年是个杀手,枪就是他的生命,各种枪械都极为精通,这种经典的二战武器怎么可能放弃,没想到当年当做兴趣,现在却要做为专业的杀人技能来用了,不得不说,老天跟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毕竟柯尔特手枪虽然好用,子弹在现在这片中国大地上却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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