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初气愤不已的挂了电话,她并不知道欧阳酒这个把月里干了这事儿。
后天就是罗宾带她去甜点国际峰会论坛的日子,她也没有那个精力跟欧阳酒计较,索性挖走的都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
毕竟是专业不对口。
欧阳酒从荀初那儿招来的都是助理型的人物,虽说专业不对口,但是训练有素,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上手。
头一天工作室常面火爆,欧阳酒忙到午饭都没有吃,下午史安跑进了她的办公室,“老板,外面来了几个公子哥,点名要你去接见。”
欧阳酒嗯了一声,她起身出去。
接待区所有客户全部被清空,只有一个桌子坐着三位二十多岁的才俊,其他客户都在外面隔着一片玻璃,好奇又愤懑的看着。
欧阳酒看到这副场景很意外,但很快的就反应过来,笑意如常。
施愈来了,“酒总,这几个人把这儿包了。”
“包就包吧,有钱赚就行,你带着其他客人去休息室坐着,买点食物和饮料,所有费用公司全包。”
施愈:“好,这儿就交给你了。”
“嗯。”
欧阳酒拿着公司介绍单走了过去,在光线灿烂里他看到了戴着墨镜的孟旭,富家子弟,总是有一种得天独厚的张狂气质。
欧阳酒坐下,史安倒来了三杯咖啡,给了欧阳酒一杯温水。
孟旭侧头,手肘搁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今天这女人化了妆,点了朱唇,美的有点过份。
“三位。”欧阳酒公事公办的语气,“我是欧阳酒,这间摄影工作室的老板,我很欢迎你们的到来,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样的拍摄风格,本工作室什么类型都接。”
一号公子哥邪笑:“我要潜水套餐。”
二号公子哥:“我也是。”
“行,没问题,有例图。”欧阳酒把例册宣传图给他推过去,两人一看。
两个人,不错!
一男一女在水下纠缠,一看就很有意思。
欧阳酒看着他们的眼神就想象到了他们脑子里那股恶臭思想,她不动声色。
孟旭看着她瞬也不瞬,看她明明鄙夷却又风轻云淡的样子,这股娴静等着收拾对方的样子,不知为何,格外的吸引人。
一号公子哥,“我们是你亲自接待的,那是不是由你亲自给我们拍?”
欧阳酒咧唇,轻轻一笑,“也可以,只不过我拍摄价,五万起步,接受么。”
红唇散开,几颗牙又白又整齐,孟旭的心咯噔一下。
他突然超级想看欧阳酒在他面前涂上口红的样子,那一定……
他的喉结猛的上下滚动了几下,胸口燥热。
一号道:“行,没问题,我们可以出十万。”
二号跟着点头。
他们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欧阳酒的全身,她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明明就是很简单的穿着,身上也没有半点首饰,偏偏的妩媚明艳,偏偏的让人想撕开她那层束缚,看她的内在是不是和脸一样的让人着迷。
这种气质非常的勾人。
孟旭也看欧阳酒,并未注意到两个兄弟那不怀好意的目光。
欧阳酒刻板微笑,“当然可以,那就来一个本公司镇店套餐,二十万,三组照,海底世界、降落伞空游、鬼屋梦魇,三个主题。”
哇哦。
这三个场景哪一个不能增加男女间的感情?
都能!
水底穿的少,降落伞和鬼屋都让人好怕怕,需要摄影师安慰~
两人:“欧阳老板说了算,我们没问题。”
“好,感谢惠顾。”欧阳酒说完叫来了史安,“去签单。”
二十万的大客户。
史安高兴的很,把两人带去了一旁,走的时候一个水杯突然从桌子下滚了下来,正好滚到了一号的脚边,他一个趔趄整个人扑到在地,第二个人跟他离的近,也被绊倒。
两人同时摔倒,碰到了桌子,桌子上他们没有喝上一口的咖啡一歪。
啪叽,全都泼到了他们的脑门。
啊!
欧阳酒第一次知道男人叫起来也这么难听。
史安赶紧把他们打起来,欧阳酒递给他们纸巾,幽幽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踩坏我喝水的杯子了。”
两个公子哥一愣,不是应该她道歉吗?怎么还责怪他们?
“算了,杯子是小事,二位少爷的龙体最重要,在我工作室摔跤,无论是没看好路还是别的原因,我都有责任,这样,我……给你们打个折,19.8万。”
她伸出两根细白的手指头,“便宜两千。”
这世上漂亮的女人在见色起意的男人面前,可以是任何一件事的王牌!
“不用,摔一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我们一分钱都不会少,杯子会赔你的。”一号道,“抱歉,我们起来时没有注意碰到了桌子,让你的杯子掉地上,我们赔。”
欧阳酒露齿一笑,“谢谢,洗手间在那边,财务室跟着我助理走。”
两人离开。
欧阳酒的笑容慢慢的也收了起来,合上例册,看都没看孟旭,走。
“酒儿。”孟旭懒懒散散的叫住她,“我带朋友来给你撑场子,你却这么整他们不合适吧。”
欧阳酒回头,冷眼无双,“我怎么整他们了?”
“我明明看到你本子上的宣传图,这三个主题拍摄价8.8万,你却收他们20万,杯子是你自己扔到我朋友的脚边,你却反咬一口,信不信我去物价局投诉你,说你乱收费,扰乱市场。”
欧阳酒双手撑在桌子上,腰部弯曲,脸颊对着他,“姓孟的,我看你不是来撑场子,是来砸场子。清我的场地,弄走我的客户,客户会怨声载道,会有埋怨我的,会有退单的,还有跑单的,这些损失只有我来承担,你特么赶紧滚去投诉,你的生意我不做!”
她起身。
孟旭也起来一个箭步跑她面前,眉目轻挑,“你什么态度?”
“对狗你想我什么态度?给你来点敌敌畏?”
孟旭嘶的一声,“你可是第三次骂我了。”
“我看你和你那几位朋友占尽了触景生情里的两个字——畜牲。”欧阳酒跟杠上了,“骂你四次了,怎么着!”
“………”
孟旭沉默了。
胸腔砰砰砰跳个不停,他不知道这是被这女人激怒的,还是别的,浑身热的厉害,心跳很快。
“前台有各种收款二维码,按照你的身价,这半小时我收你三万不过份,把清场费缴了,赶紧给我离开这儿!”欧阳酒抬步离开。
孟旭伸手,下意识的想去拉她,奈何欧阳酒脚步生风,走的很快,他只拉到了一缕黑发。
一扯。
欧阳酒疼的牙一咬,回头,从他手里拉过头发,咬牙切齿:“你找死你直说!”
第五次。
欧阳酒走了。
孟旭看着手心里的几根秀发,抬手,他闻到了手心里那秀发的清香。
他把头发缠在指尖上……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玩过女人头发的缘故,他觉得这头发让他的手和心脏都痒痒的,很难耐。
他还没有被女人骂过,也没有在哪个女人面前这么……没有魅力。
“凭什么,包什么场!人家富二代有钱人是客户,我们不是?把我们轰出来,让我们这么多人待在休息室,以为买点吃的就行了?你们会不会办事,这么对待我们,我告诉你,我们不拍了!”
“对!我要退单,退我钱!”
孟旭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他呃了一下,他们包场真的坏了事?
………
因为孟旭的到来,导致欧阳酒挨个突破,每个人的单通通都是七折,来化解客户的情绪,加班到半夜一点。
好在孟旭给了六万的包场费,那两个人实打实的给了十万押金,还有十万后面付,这才让欧阳酒的怒气消了点儿。
否则她就跟孟旭没完。
回到家,家里有一大束的花,还有一份开业大礼,一把法拉利的钥匙,这是傅凌骁亲自组装好的那台。
欧阳酒勉为其难的给花浇了点水,忙了一整天,吃了一顿,胃很难受,可太困也顾不了,喝点热水,直接睡。
南一一今天估计在傅凌骁那儿,她也没空管。
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电话响了,她眼睛都没有睁,接,声音嘶哑。
“喂。”
傅凌骁刚从傅氏集团下班,眼睛酸胀,他开着车游走在空荡荡的街头,现在已经凌晨两点,集团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这种紧绷让他一整天没有闲暇时间顾忌其它,胃这会儿疼的似乎在抽筋。
他黑眸盯着路面的宽阔,“还没睡?”
原来是他。
欧阳酒钻进被窝,闭着眼睛,袅袅道,“已经睡了。”
“累不累?”
欧阳酒:“不累。”比这累的时候多了去了。
红灯,傅凌骁捏了捏鼻根,闭上眼睛休息十来秒,“明晚一起吃晚饭。”
“不行。”
“很忙?”
“嗯。”
“就你砸我车的钱够你挣一辈子,不必如此辛苦。”傅凌骁极少跟人说这种话,听起来像是在安慰人一样。
“你知道个屁,我必然要站在摄影界的顶峰。”让那个抛弃她的爱摄影的父亲好好看看,他不要的女儿,没了他依然有光彩的人生。
绿灯。
傅凌骁踩下油门,车子划出去,声音透着疲惫的沙哑,不知是不是因为沙哑的缘故,听起来格外的宠溺。
“你已经做到让很多人望尘莫及,已经很优秀,别这么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欧阳酒愣了一下,然后猛的从床上弹起来,盯着漆黑的卧室,拿出手机,署名煞笔打来的电话,是傅凌骁没错。
他怎么会说这种话?
“傅凌骁,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傅凌骁,“………”
这傻狗女人!
他语气一硬,“睡你的吧,我在念广告台词,你当我是跟你说话?”
这才对。
欧阳酒又躺了下去,“就说你这种人不会说好听的。”
傅凌骁,“你想听好听的?”
“算了吧,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好听的我怕你谋杀我。”
傻狗就是傻狗。
傅凌骁单手握着方向盘,车辆匀速,车载音响两个人的声音在狭窄的车厢里回荡,你来我往,像热恋一般。
“杀一头猪能卖钱能吃肉,把你杀了你能做什么?肉腐烂在泥土里,都不能长出一朵花。”
欧阳酒气的睡不着了,“你在哪儿!”
“马上到你楼下。”
“你给我等着!”
她不打死他,她穿着睡衣下了楼,正好傅凌骁的车子驶过来,他推门下车,一看到他,欧阳酒就扑过去,把他摁着,一拳打过去。
傅凌骁的胸口受了这一拳。
两个都很疲惫又很累、都在胃疼的人,在车边打了起来,傅凌骁扭着她的手臂,攥着,放在她身后,把她扣在车门上,他的前胸贴上她,“皮痒了?”
欧阳酒挣扎,“放开我!你大爷的!”
“看你是找死找不到地方,还凶么?”
欧阳酒还是不跟他对着来,改变策略,眼睛一闭“好痛!”叫了声。
傅凌骁赶紧松手,欧阳酒趁机回头,一脚踢过去,“傅凌骁,几天没打你,你就蹬鼻子上脸,你奶奶的!”
傅凌骁把她一把推去了车里面,他也上车,关门,把她摁在身下捏她的屯。
两人开始撕打。
大晚上……
车子直抖。
这画面……
打了好一会儿,欧阳酒眼皮子开始耷拉,“滚出去,离我远点儿。”
傅凌骁泄愤的咬了她一口,从她身上下来,关门。
他到前面的正驾,用力的深呼吸,想把那肢体摩擦带起来的股燥热给消下去。
唔,想要。
他捏着方向盘,手指筋脉突起,“欧阳酒,你还不下车?”
再不下,他不客气了。
没人回。
他回头,她睡着了。
秒睡。
看来是真的很困。
臭女人,衣衫不整的躺着,每一次在他面前都这么不修边幅,四年如一日的不注意形象。
在他面前,倒是睡的快极了。
他无声的勾了下唇,也不知道笑什么。
启动车子,离开,到西南别城。
到了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下车,放进他的床上,他这才去吃胃药,洗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