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酒十一点才被推出手术室,十二点,墨南霆到达医院。
走道里只有傅凌骁一个人,不见南黎,他身后的房门紧闭。
“南黎呢?”墨南霆问。
傅凌骁指指病房,“里面。”
墨南霆习惯性的在病房外面的置物架上挤压了一点免洗消毒液,给双手消毒,进屋,屋里没有开灯,他过去轻车熟路的开了一盏床头阅读灯,见床上躺着的人,头部包得严严实实。
正在吸痒气,监护仪也在跳动,他看了数据,一切正常。
但这不是南黎。
这是欧阳酒。
“给她好好看看。”傅凌骁凑过来,俊眉阴翳,眸盯着欧阳酒不曾转移。
“我问你南黎呢?”
“你面前摆着病人你不看、你问南黎?”
墨南霆额间青筋一跳:“她死不了。”
“你他妈!”
“南黎呢?”他耐心已用尽!
傅凌骁还没回答,洗手间的门打开,南黎从里面出来,手上沾着水,一抬头看到了墨南霆,“你怎么来了?”
墨南霆走到她面前,上下一看,并未明伤。
“伤到没有?”他又问。
南黎摇头。
墨南霆扭头,眸精锐得像一把刀穿透傅凌骁的脑仁子,傅凌骁眼神轻狂:“我要不这么说,你能十分钟之内赶到?别的医生我信不过,现在欧阳酒交给你了。”
“这种小伤也需要我出手?”墨南霆拽着南黎的手腕往外走,回家。
一握,南黎的手一缩,这种缩并不是抗拒他的那种拒绝,而是肌肉受到了挤压带来了疼痛。
他回头。
看了眼她的手腕,把衣袖往上撸,见手腕肿得很大。
……
沙发上,傅凌骁见墨南霆给南黎处理手腕,推拿,上药,他眉头越皱越深,“手肿了有什么好看的,黎姐,你现在这么矫情了?”
南黎:“……”
“墨南霆,看欧阳酒啊,病患在这儿!”
墨南霆头都没有抬,无视他,握着南黎细细的手腕,让她上下晃动,测试是否伤了骨头。
“一会儿我带你去拍个片子。”
南黎本来想说不用了,但是一想到刚刚傅凌骁说那话,她就点头,“好。”
墨南霆很快给她处理好,拉着她准备去骨科,傅凌骁拦住他,“你这就走了?”
“让开。”
“你不想知道是谁干的?”
“躺在床上的不是南黎,我没必要知道,你如果找不到凶手,是你无能。”
傅凌骁:“……”
墨南霆带南黎走了。
傅凌骁用腿关上门,他妈的,这不值得他用手关!
转头,见欧阳酒有醒来的迹象,他走过去,坐在床边,眼里神色跳动,下颌抽紧,嘴上却道:“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欧阳酒嘴巴在动,但声音很微弱,傅凌骁听不清,便低头,把耳朵对着她。
女人苍白丰润的唇,虚弱的如同猫儿叫,“我失忆了,不认识你、你……你是哪个……煞笔…”
傅凌骁:“……”
他眸光带风,低头,侧脸弧线标志惊人,“要不是看你躺在床上,老子现在就凎死你!”
……
去骨科的路上,墨南霆问她们俩怎么伤的。
南黎回:“傅凌骁查了,之前我和颜伯仲有过节的时候把局长给迫扯了进来,有一晚他来了我家,对米歇尔动了手,想把她关起来,欧阳酒正好拍了照片,这几天王局找过多次欧阳酒想要回照片,但欧阳酒没给,今天是恼羞成怒,派了人去赛道堵我们,感觉有点气极败坏想杀人灭口。”
“那你的手是怎么回事?也是他弄的?”
“那倒不是,是我揍那男人时下手太重,伤到了。”
墨南霆没再搭腔,打人打得手腕发肿,那人怕是被她打得快不行了。
他找了骨科当班主任医生给南黎拍片,她在里面拍,他在外面等。
走道昏沉幽长,没有一个人经过,一片静谧。
他的身形挺拨而修长,影子斜斜的搭在墙壁,纵是影子里那脸颊也是轮廓分明。
电话震动。
他拿出来。
【墨医生,这个时间出不了报告,报告医师下了班,为免你着急,我提前把你送出来的鉴定结果告诉你。】
下面附送一张手机拍摄照片。
他和南一一的。
他看到这个报告时,突然屏住了呼吸。
手指往下翻,直接看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