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伏晴艳的眼中,我将书信交给她后,就直接离开了。见我走了,一直强行压抑的情感再也忍不住,直接大声的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到了最后,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
人的身体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一但某种感情太过激烈,人就会陷入昏迷。而此时,伏晴艳整个人就已经软倒在了床上。
淡淡的黑气从她的身上出现,不多时,一个头和身体极度不协调的男人在黑气中渐渐成型,正是那个伴生鬼。
伴生鬼扫了一眼昏迷的伏晴艳,眼中露出几丝疑惑:“奇怪,黄娟难道真的不喜欢她。”
甩甩头,伴生鬼似乎不愿意再想这件事情,慢慢的将手掌放在了伏晴艳的身上,丝丝的生气顿时从伏晴艳的身上进入他的身体之中。
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并没有阻止,而是等到伴生鬼吸完。伏晴艳虽然昏迷,但是对自身的生气被吸还是有着一定的感觉,整个人微微扭动了一下。
见伴生鬼坐在一边开始发呆,我悄悄的将伏晴艳抱起,离开了伴生鬼一点。黄娟说过,伴生鬼不会离开伏晴艳一米的范围,我也不敢抱太远,只在伏晴艳和伴生鬼中间留下一个堪堪可供一人挤入了空间。
外面的方帅和黄娟早就在我的招呼下走了进来,见我已经做好安排。黄娟小心翼翼的躺在伏晴艳和伴生鬼之间,生怕惊动了伴生鬼。
见黄娟躺好,我对方帅点了点头,现在伴生鬼依旧还在梦境中,一切都十分的顺利。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针,在伏晴艳的脚趾上一刺。伏晴艳扭动了一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伴生鬼虽然很疑惑伏晴艳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却也没有在意,而是化成丝丝的黑气向着伏晴艳的方向飘了过去。
黑气顿时接触到了黄娟的身体,伴生鬼还未消失的脸上明显的一愣,随即双眼睁大,就想离开黄娟的身体。
黄娟的身上也出现了无数的黑气,和伴生鬼相互纠缠。而此时,我已经抱着伏晴艳快速躲在了一边,身边围满了纸狼,手中更是提着打鬼鞭。
梦境消散,伴生鬼发出凄厉的吼叫,想要挣脱黄娟。我急忙将伏晴艳放在地上,让纸狼爬满了她的全身,才提着打鬼鞭狠狠的抽打在伴生鬼的身上。
本来就被黄娟纠缠,伴生鬼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几鞭子下去,已经虚弱了不少,顶不住黄娟的吸引。
黑色的气体将黄娟和伴生鬼变成了巨大的黑球,方帅也按照我们的计划将还有些发呆的伏晴艳再次弄晕。本来不能离开伏晴艳的伴生鬼只能哀嚎着和黄娟融合。
当黑气散去的时候,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的大半部分依旧是黄娟的,但在黄娟的脖子边长着伴生鬼的脑袋,而在黄娟的腰部,还伸出两条细长干枯的腿。
此时的黄娟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怪物,但她的脸上虽然在流泪,却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有伴生鬼在不断的叫嚣,只不过被我们直接无视。
方帅在一边开口,声音干涩而沉痛:“黄娟,你现在要远离伏晴艳,不能给伴生鬼丝毫的机会。”
黄娟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马上就会离开滨海,从此再也不踏入滨海半步。”
方帅点点头,让开被自己挡住的伏晴艳。黄娟带着笑容,看着伏晴艳一动不动,任由伴生鬼挣扎。
我很想要问问鬼屋新娘的情况,见此情形,张了张嘴并没有问出来。
半响,黄娟才将目光从伏晴艳的身上移开,对着我们深深的鞠躬:“谢谢你们,谢谢。”
看着黄娟转身走向窗户,我实在忍不住开口道:“鬼屋的事呢?”
黄娟回头:“麻烦方帅哥告诉您吧。”说完,再次看了伏晴艳一眼,带着伴生鬼穿过玻璃窗。
“不”伴生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连同黄娟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中。
我则转向了方帅,用不满的目光看着他。方帅干笑两声,指了指地上的伏晴艳:“先把她弄床上吧,我回头一定告诉你。”
我目露凶光,上下打量了一下方帅,方才转身将伏晴艳放在了床上。
“帅哥,你不好好给我一个解释的话,我保证你会很惨的?”
“正在想,正在想。要不多给我点时间,我好好想想,现在我先去看看黄娟,免得她出事?”
手指敲击在病床铁质的栏杆上,我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我拜托了几个鬼跟着黄娟的,再说了她自己选择了牺牲,就要有牺牲的觉悟。不过,我很好奇,你现在有牺牲的觉悟了吗?”
方帅尴尬的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回话,一个虚弱的女声就在我们身边响起:“牺牲?娟怎么了?”
我和方帅同时看了过去,却没有想到伏晴艳为什么突然醒了。
只见方帅一拍额头道:“遭了,她经常和伴生鬼在一起,能够抵御一定的阴气。店长,这里交给你了,我去店里等你。”
说完,方帅一溜烟的穿过墙壁,如同后面有狼在追他一般。
“喂,你……。”
我刚刚伸出手,方帅已经不见了踪影,倒是伏晴艳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是娟吗?”
伸出的手顺势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落在自己的头发上,就好像我本来就是要做这个动作一般。
“什么娟,对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我转身就走,伏晴艳却没有阻止,而我的身后传来了撕纸的声音。我好奇的回头,却见她正将黄娟给她的信慢慢的撕成碎片。
“这是假的,黄娟为了救我而牺牲了,是吗?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伏晴艳没有了刚才的状若疯狂的样子,双眼更是充满了真诚,看起来却比刚才更加的柔弱而令人同情。
“什么假的啊,你不要信就算了,反正我已经送到了。”
我回着话,脚下却没有丝毫的停留,关门的时候仿佛还听到了伏晴艳挣扎下床的声音,门一关上急忙就跑了起来,这个实在没有办法向她解释什么。
赶回小店,根本就没有看到方帅的身影,只有他留给我的一张纸条:店长您现在很安全,等您气消一点,我马上就告诉你。
大爷的,我现在恨不得立马找到方帅,将其大切八块。
我有理由怀疑,鬼屋新娘的来历他才是最清楚的,一直以来我就奇怪,为什么黄娟一个新鬼就能知道的事情,我让怀怀到处打听都没有丝毫的信息。
只是现在方帅刻意避开我,我一时间也没有办法,不过他说的我暂时没事,肯定是真的。毕竟签订了协议的,方帅和我接触这么久,也知道《成人用品指南》的神奇,这点让他不会骗我。
从他看黄娟的眼神,我也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痛惜的。
被方帅这么玩了一把,我也没有心情打牌,一个人坐在店里翻看着新闻。
和很多人不同,我并不看什么国家大事和明星趣闻,只是寻找各地出现的诡异事件或者发生的惨案。
对付蛇,打七寸,对付鬼,破执念,只有知道了鬼死亡的情况,才能更好的找到执念的所在。而看这些新闻,总能让我找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一个人为了偷看,将自己卡死在了女厕所,这篇新闻中,这个人的执念很可能就是想要好好的看一眼。当然,这只是我在自娱自乐。
不多时,我的目光被一篇新闻所吸引。
新闻很简单,真正吸引我的是照片上的内容,一张木床上,坐着一个大红嫁衣的新娘,新娘并没有带着盖头,不过脸部被打上了马赛克,让人看不清楚模样。
除了盖头,看起来和鬼屋中的新娘十分相似,而在一段文字后面,还有一张照片。
一个舞台上,摆放着两张太师椅,而在太师椅上端坐着两个老人,不,并不是老人,而是反串的年轻人。男的是女的假扮的,女的却是男的假扮的。
我心中一动,急忙看起了内容,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一篇报道了。
一户人家里的老人去世,因为老人已经90多岁,算是喜丧,所以请了专门负责红白喜事的歌舞队到家里唱歌跳舞。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持续到老人下葬就停止的表演,在下葬结束后依旧在演出。虽然制止得很快,但第一个节目已经表演完了。
发生了这样晦气的事情,主家自然不愿意放过歌舞队,歌舞队天天走南闯北,也不是什么怂货,于是两边就打了起来。
让人奇怪的是,警察到后通过询问得知,主家要求的是到下葬的前一天,这也附和民俗。但歌舞团的人却坚持的说主家要求他们多唱一天,并且拿出了主家的转账证明。
钱的确多出了一天,一时间主家都懵了,随着主家改口说是加的辛苦钱,事情慢慢的不利于歌舞队,毕竟这是很晦气的一件事,再说没有合同,到底给多少钱,谁知道呢。
歌舞队赔偿了主家,只是心中十分不平,于是就在主家的外面继续表演。而演出的内容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