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头的数量不多,但也不少,足有三十多只,两只蛇头死去,并无大碍,剩下的刺蛇依然在冲锋着。
它们很快就靠近了城墙。
“砰!砰!”
知道它们威胁巨大,城墙上的士兵把枪口对准了它们,火焰喷射,弹痕乱舞,无数子弹向蛇头倾泻而去。
“叮!叮!”
能穿透普通刺蛇李蒙鳞甲的子弹,却无法穿透它们的鳞甲,子弹击打在它们的身躯上,只溅射出了一股火花,随即被弹开。
它们迎着弹雨,穿梭在黑色的浪潮中,当城墙近在眼前,它们的身躯微微伏下,速度突然加快。
方离城墙不到十米之时,它们那庞大的身躯一跃而起,长长的下半身,如同弹簧,让它们沉重的身体脱离了地面,直冲而上。
它们的身躯越过正在层层堆叠的刺蛇群,直接跃上了二十米高城墙。
惊人的弹跳力,无与伦比。
当然,也有跳跃失败的蛇头,径直撞向了城墙,掉落在了城下蜂拥的刺蛇群中。
但大多数刺蛇跳上了城墙,二十多道庞大的身影在城墙上肆虐的。
锋利的利爪,庞大的身躯,仅仅移动,就让守城士兵死伤惨重,在短短时间里大量的反抗军失去了生命。
城墙上肆虐的蛇头,反抗军根本无法阻止它们。
反抗军手中的枪发射的子弹只能让它们痛,而无法伤及生命。
城墙正在崩溃,城墙上的反抗军把主要火力放在了蛇头身上,导致于城下刺蛇群压力大减。
蜂拥的刺蛇群一拥而上,短短时间里,多段城墙溃败,刺蛇涌上了城墙。
宽阔的城墙上,一场混战正在发生着。
准确的来说,是反抗军正在溃败。
涌上城墙的刺蛇数量一多,反抗军再也无法压制它们。
“拦住它们!”
城墙上的士兵怒声吼道。
他们在城墙上组成了一条阵线,阻击着刺蛇。
“砰砰!”
枪口疯狂吐着火舌,子弹呼啸,向冲过来的刺蛇袭去。
来势汹汹的刺蛇,顿时倒下了几道身影。
“吼!”
一声嘶吼,从左侧城外,几只污染兽涌上了城墙。
它们挥起利爪冲进了在城墙上组成阵线的人群中,红色的血液四溅,残肢碎体横飞,刺蛇的利爪如同死神得镰刀,每一次挥舞,都会让一位士兵倒下。
几声惨叫过后,阵线崩溃,刺蛇一拥而上,把幸存的几位士兵淹没了。
几声沉闷的惨叫声过后,蜂拥的刺蛇继续前进,寻找城墙上的猎物。
这时的城墙已成为人类的地狱,城墙上人类的身影正在被刺蛇的浪潮淹没。
溃败已成定局。
“余教官!我们守不住了!”
当局势明显,同伴一个又一个的倒下,哪怕是反抗军也有了退缩之意。
他们神情恐惧,目光之中带着惊恐,他们忐忑不安,对死亡充满了恐惧。
余东健没有责骂他们,也没有怒声让他们回去继续战斗。
而是神情平淡的挥了挥手,说到:“去吧!”
如今,城墙溃败已成定局,离启城覆灭也就不远了。
城墙已经崩溃了,他们留下也没有任何用处了,如今的他们,连稍微阻挡一下刺蛇的脚步都做不到。
逃就逃吧。
他们又能往哪里逃呢。
死亡最终依然会降临。
余东健的话,就如同溃堤的堤坝,让士兵们内心的恐惧一泻千里。
一位反抗军转身跑下了城墙,心中的恐惧让他崩溃了。
有了一个带头,原本迟疑中的士兵彻底崩溃了。
无数士兵从余东健身旁掠过,逃离了城墙。
余东健默不作声,站在城墩的后面看着城外黑压压的刺蛇群,以及外城中依然不断出现的“轰鸣”声与腾起的巨大火球。
而城外,蜂拥的刺蛇群已近在眼前,或许几秒过后它们将涌上城墙。
到那时,他也即将迎来生命的终点。
“轰!轰!”
远处火光闪烁,几道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在伴随着爆炸声中,一声巨大而凄惨的咆哮在启城回荡着。
声音之大,几乎刺穿人的耳膜。
这一现象也引起了余东健的注意。
向远方望去,余东健微微一愣。
他看到的是,原本巨大身影所站立的地方,如今一片火海。
在火红的弹坑边缘,它颇有些狼狈,黑色的鳞甲破裂,绿色的血液布满了它的全身,偌大的头颅惨不忍睹,扭曲的不成形状。
它很倒霉,也很幸运。
一颗炮弹从天而降,正巧落在它所在地的附近,虽正面遭受炮弹爆炸的威力,但幸运的是,它撑了过去,它没死,还活着。
外表看去惨不忍睹,但这种伤势还无法伤及它的生命。
它还活着,好好的活着。
屹立在弹坑边缘,猩红的瞳孔死死盯着东方,它张开血盆大嘴,愤怒的发出咆哮。
“吼!”
巨大的咆哮震耳欲聋,在启城上空回荡着。
这一声咆哮的出现,正涌上城墙的刺蛇浪潮嘎然而止,在城墙上,庞大的蛇头,直立着身躯,看着发出咆哮的那道身影。
“吼!”
它们发出咆哮,从城墙一跃而下,朝着城外涌去。
嘎然而止的刺蛇浪潮,也紧随着离去的蛇头,反身向城外而去。
城墙上的刺蛇放弃了近在眼前的猎物,它们毫不犹豫的跳下了城墙,成为黑色的浪潮一员。
庞大的黑色浪潮正在离去,庞大的蛇首扭动着身躯,转身顺着黑色的浪潮移动。
它们不是离开,离开启城的它们,在城外汇集成了一个更加巨大的浪潮,在无数嘶吼声之中,黑色的浪潮向东涌去。
它们离开了?
这是为何?
城墙之外黑色的浪潮已经看不到了,它们离去后留下的只有一地的尸体。
层层堆叠的尸体,布满了城墙前一大块区域,数量无法估计。
是的,它们离去了,毫不在乎眼前垂手可得的猎物,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城墙上,还幸存的士兵们,他们稀疏的遍布外城墙之上,对眼前这一切,同样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