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爵本能不悦的蹙眉,丫知道他在这儿呢,都是男人丫也肯定知道他来这儿干嘛的,还非要死皮赖脸的上来。
黎爵不得不怀疑,葛琛这货怕不是体内洪荒之力用不完,上他这来发光发热了,也不嫌他自己瓦数太大。
嫌弃归嫌弃,但毕竟是哥儿们,也不好将人就那么晾在半山腰。于是某大爷很赏脸的开了尊口,又赏了他一句,“找我有事儿?”
还有一句潜台词,他没说出口,‘没事儿就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他的小女人他还没调教好呢。’
葛琛一听更是来了兴致,故意语气埋怨的说道:“没事儿人家就不能找你了吗?小半个月没见了,你不想人家吗?”
黎爵被葛琛的语气恶心的不行,连带着牙根觉得痒痒的,也就是这货没在他面前,不然他肯定好好教教这货,老爷儿们该怎么说话。
“春天过了,别搁我这儿乱叫唤。你要不说出来点儿什么正事来,我保准让你今晚下不了山。”
葛琛和黎爵怎么也算是十年的兄弟了,他的臭脾气,葛琛怎么能不了解,委屈巴巴的说了句,“真是个狠心的男人。”
随后拿捏着黎爵要发飙的前一秒,开口又继续说道:“沐沐在我车上呢,她想你心头肉了,赶紧的放我们上去得了。”
黎爵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对葛琛说道:“把电话给我的人。”
葛琛立即挑衅似的朝着拦住他的人扬了扬下巴,“你家爵爷的电话。”
黎爵交代了下让人将葛琛放上来,就挂了电话。
随后一边给初念整理衣服一边对她说道:“南沐和阿琛一会儿过来,南沐说想见你。”
初念一慌,下意识的放下遮阳板,看着上面的镜子检查自己的仪容仪表。
果然脖子上,锁骨上都是‘小草莓’,连嘴唇都略带了些红肿。
刚刚他们在车里做了什么不言而喻,这让她怎么去面对她的小伙伴?
满脸的生无可恋,她委屈巴巴的说道:“怎么办啊?”
黎爵轻笑着替她扣好衬衫扣子,“这不是正常的事情嘛,我要是不对你这样,你才该担心。”
初念一噎,说的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她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看着她粉嫩嫩的唇瓣,没忍住在她的唇上又轻啄了一下,“别下车了,你在这儿等着南沐就行,我去找阿琛。”
她家小女人这幅可爱又慵懒的模样,他可不想被别的男人看见。
两人才各自整理好衣服,葛琛的车就已经停在了黎爵的车旁。
穿好大衣,黎爵弯身下车,走到葛琛的车旁,板着脸敲了敲驾驶席的车窗。
葛琛缓缓将车窗降下,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着黎爵,口中还不忘‘啧啧’出声,“谁以后敢说你不懂情调,高冷无趣我指定和他急,你这明明是懂得很。”
黎爵面无表情着一张脸,完全对葛琛的话免疫,只淡淡的抛下一句,“你今晚是不想好了?”
葛琛摸了摸鼻子悻悻的住了嘴,不再调侃黎爵。
转而他对着副驾驶位置上的南沐说道:“你去阿爵的车里和初念聊会儿天,我和阿爵说点事情。”说完还不忘在南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怎么看怎么有一丝讨好的意味。
反观南沐,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葛琛明显感觉到她没有之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那么热情了。
南沐下了车,朝黎爵微笑着点了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之后便往黎爵的车里去。
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南沐就看见初念窝在副驾驶上,虽然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但整张脸上的容光焕发是骗不了人的,一见就知道黎爵待她极好。
一想起她和葛琛之间,心中莫名有些酸涩......
初念和南沐是从小玩儿到大的关系,自然是看出她面上的异样,她坐直了身子,侧身去看她,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南沐立即收起眼中的情绪,装作毫无异常的说道:“我能怎么了,就是十多天没见到你了,这不是有点儿不适应么。
前两天因为我入了程潇的套儿,险些害了你,我现在想想还觉得心里后怕,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儿,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那事儿不怪你,你也是因为我才遇到那么糟心的事儿。
他们本来就是针对我的,即便不是你,他们也会想别的方法对付我的,你别瞎想。”
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怪南沐,她也是始料未及,初念不希望南沐去纠结这个问题。
南沐扯了扯唇角,和初念之间将近二十年的友情,让她明白,不用和初念之间矫情,两人之间有什么问题都会直说。
她又转了话题说道:“听说你今天就任嵘创董事长了,那医院那边你是不是要辞职了。”
初念点了点头,“辞职信我已经写好了,明天我会抽空去趟医院办手续。”
南沐似是很感慨的叹了一口气,“估计院领导会很舍不得你走,毕竟你的名气在那儿呢,你这算是重要人才流失了。”
初念无语的笑了下,“不至于,我本来来一医也没几个月的时间,走不走对院里都没什么大影响。
我觉得人不能把自己想的太重要,摆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就会活的很累,倒不如尝试着放过自己,活得也能轻松点儿。”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离开了谁,地球都照样转。
初念的这句话就像是戳中了南沐心底里那根脆弱的神经,她的眼眶瞬间泛红,忽的别过脸去。
初念被吓了一跳,从南沐上车的那一刻起,她就觉得她不对劲儿,她不像平时总是笑的跟个小太阳似的,今天有些过于沉默了,沉默的都不像她了。
她那句话不过是对前世她人生的感悟,不知怎地,会触动了南沐。
她有些担忧的问道:“小沐,你到底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儿了你告诉我,别憋着,我帮你解决。”
南沐抹了下眼角的将落未落的眼泪,自嘲的笑了下,“你说的对,人就得摆清自己的位置,不然真的过得挺特么累的。
你说人为什么会变得越来越贪心,有时候我都挺讨厌我自己这样的。”
南沐的话虽然没说什么原因,但本能的初念就是觉得她和葛琛之间出现问题了。
从储物箱里抽出一张纸巾递到南沐的手中,她轻声说道:“有些事儿你想的和现实也许并不一样,遇到问题还是把问题说开了好,憋在心里乱想那就是自己为难自己了。”
南沐用纸巾挡在眼前,低低的啜泣了一声,“若是有些现实比你想的还残酷,你还愿意去揭开现实的残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