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说:“政府以低廉的土地使用权卖给你们,为的是拉动经济,安置就业人口,不是为了让你们倒手卖地。如果你们认为这种欺诈行为能得逞,那你就打错算盘了,没有人愿意做这个冤大头。”
蒋雨姗转过脸看着我,冷静地说:“我知道的,这样做虽然不违法,但违背起码的商业伦理,存在一定的欺诈性,我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因此没有同意老周的要求。我虽然是个商人,可毕竟是个女人,再多的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我迫切需要的是一个归宿,这才是我回江海投资的初衷。”
我点点头说:“如果你真这么想我感到很欣慰,说明我没有信错人。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是和老周同谋,那我除了愤怒就只剩下寒心了。我最恨的就是别人把我当成一个傻瓜,利用我付出的真诚来来到自己卑鄙的目的。”
蒋雨姗说:“现在的问题不在我身上,老周以撤股为要挟我也很头疼,如果他退出,可能引发很严重的骨牌效应,其它几名股东对这个项目失去信心,联合起来要求撤资的话,我一个人是扛不住的。”
“扛不住也得扛,”我咬着牙说:“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市政府重点扶持的项目,你们一旦撤资,我们市政府的威信何在?我和覃市长以后还怎么混?我现在给你表明我的态度,你们人可以走,但资金必须留下,项目还要如期完工。”
蒋雨姗叹了口气说:“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既然是商业行为,就必须尊重商业规则,政府也不能用行政命令替代法律。公司的股东们如果联合起来针对我,我一个人是控制不了局面的。你应该很清楚,最初回江海投资我是抱着满腔热情的,又是搬家,又是搞这个私人会所,不就是为了在江海扎下根来吗。可是现在出了这么个状况,我们要想办法把问题解决掉才行。”
我低头想了想,抬起头看着蒋雨姗问道:“老周要转让土地使用权,接手的下家找好了没有?”
“应该是找好了,”蒋雨姗神色凝重地说:“这几天我感觉他上蹿下跳的,非常兴奋。而且他这个时候跟我摊牌,说明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和底气。”
狗日的周智慧,动作够快的,在我们的新政策正式出台之前必须阻止他。我沉思片刻,眼睛死死盯着蒋雨姗美丽的面孔说:“蒋雨姗同志,如果你是真心想在江海扎根,现在组织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蒋雨姗噗嗤一声乐了,她笑嘻嘻地说:“你有没有一点正行呀,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是不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我沉下脸,认真地说:“这样,你先不要跟他硬顶,表面上同意转让土地使用权,但无论他跟对方是以什么价格成交,你都要往上加价,多在合同的细节上做文章。总而言之,就是暂且稳住他,拖延成交日期,只要给我争取到时间,我就有办法对付他们。”
蒋雨姗迟疑道:“这可行吗?如果对方为了拿到地,我提出的条件他都答应呢,那我岂不是骑虎难下了?”
我笑了笑说:“你说的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所以这就要看你的随机应变能力了。你只要记住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我相信一个女人成心想耍赖皮,总是能找到借口的。”
蒋雨姗又笑了起来,乐不可支地说:“那我岂不是成了二皮脸了,哎,好吧,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我就当一回二皮脸吧。不过我能拖延的时间并不多,你要抓紧时间把事情搞定。”
我点点头,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二点钟了,是该回去睡觉了,要不明天开会又要被覃康说精神状态不好了。我说:“我办事你放心,得,你回去陪客吧,我得回家睡觉了,明天还要开会。”
蒋雨姗却没有动,而是抬起眼皮盯着我的眼睛,眼含春水般问道:“你就这么回去了?跑到这没头没脑把我臭骂了一顿,你心里舒服了,我这心里可不得劲呀,你打算如何补偿我?”
我看着蒋雨姗虎视眈眈的眼睛,那眼神里分明藏着很深的欲求,这个女人正值虎狼之年,精力又那么充沛,几天不搞搞身体就不通透。我笑着问道:“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蒋雨姗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微笑,却不加掩饰地说:“我要你今晚整夜跟我在一起,能做到吗?”
我扭头往会所门口望了一眼说:“你不是还要陪客人吗,要不改天吧。”
“不行,就今晚!”蒋雨姗执拗地说:“今晚我心情不好,你必须陪我。”
我想了想,反正我不喜欢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如今又有求于人,只能献身了。我笑了笑说:“行吧,谁让我有求于你呢,只能以身相许啦。今晚就去我家吧,我现在又成了可怜的单身汉,孤家寡人,正好需要人陪。”
蒋雨姗兴奋起来,猛地趴过来在我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说:“我回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就走,你在这里等着我。”
我点点头说:“好,你去吧,我等你。”
蒋雨姗推开车门,下车后站在车门口叮嘱道:“千万等我哦,不许骗我提前离开,你要敢骗我,我跟你没完。”
我摆摆手说:“我不走,你快去吧,你不来我绝对不走。”
蒋雨姗轻轻笑了一下,转身一阵风似的进了会所。我点燃一根烟,坐在车里大概等了十来分钟,蒋雨姗兴冲冲地背着一个坤包从会所里面出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兴高采烈地说:“好啦,都妥当了,我们出发去你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