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初北等了几息没有等到回话,真难哄,面上却丝毫表现不出来,反而声音更软了一些,手臂收拢一点,下巴轻轻的放在他肩头,声音像黏黏的麦芽糖,拉了长长的丝:“君之……家里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饭都吃的不香……人家昨晚……亲自为你下厨的,做的都是你爱吃的,结果……”
“……”
郁初北晃着他:“好啦,不生气啦。”随即声音温柔的仿佛在他耳边低低的响起,充满了私密性:“孩子纵然重要,但哪里有你重要,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
顾君之握住她的手腕,猛然向下一弯!
“啊!”凄惨的叫声响起:“疼!疼——九十度了!九十度了——啊——”郁初北甩着手腕,跳的远远的!眼里闪着抑制不住的水气,纯碎被疼的。
顾君之看都不看她一眼,眼睛没有睁开,漫不经心的摘了耳朵里的助听器,继续养神。
郁初北见状,气的把夏侯执屹传达的错误消息鞭挞了一百万次!这就是为她出气的顾君之是不是!看看这嫌弃的就差把自己打入冷宫的样子!更不要提昨晚他连玄关都没有完全走进来转身就滚的事实!
谁给的夏侯执屹自信,暗示出顾君之心里有她的事实!
郁初北靠在办公桌上转着手腕,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放在他旁边的一对助听器上,迤嬴非常害怕这对东西被摘下来,或者说是怕耳朵里没有东西,所以晚上迤嬴也会堵上棉塞。
顾君之好像不在意这个,摘下来也不在意。
郁初北视线一扫而过,做到心中有数就行,其他也没什么用。
郁初北并没有因此丧气,全然脸皮厚的把顾君之的拒绝当做口嫌体直或者欲擒故纵,夏侯执屹的讨好是真的,就说明顾君之对她不一样,不管这种不一样出于什么原因,反正是不一样。
郁初北忍着手腕的痛,嘴撅了起来,口气任性,像小女生与小男生撒娇一样:“都弄疼我了。”
这么近的距离,顾君之的耳朵不会完全听不到一点声音,但像损坏了的磁带,会十分难受,听到还不如完全听不到。
郁初北站的近了一点,继续哄他:“君之,晚上回去啊,我昨天都没有睡好呢,不信你看看我眼睛,周围一圈黑眼圈,还有腿,因为你不在都没有绷直过,你快看看是不是都不会运动了。”说着就要脱鞋。
顾君之睁开眼,起身,拎起她扔了出去!关门!
从走廊经过的人听到动静,下意识的看过去。
郁初北见转身进办公室已经不可能,因为她使劲推了一下,这个人渣已经把门锁上了。
郁初北神色大方的站定,没有任何异色。
走廊上的人见状,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顾董当值,也没有过多的精力放在‘帝后’身上,更何况更激烈的两人对峙她们又不是没有见过。
只有易朗月等人,大概猜到夫人是被顾先生扔出来的,却不敢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要郁总不走,他们依旧恭着身,不敢先把头抬起来。
郁初北看着顾君之的私人团队这样的识相的态度,也是她知道顾君之为她出头后,唯一一个符合她认知的行为,总算还不至于被现实打击的一蹶不振。
但在这里拍门实在难看,何况马上九点,郁初北抬步离开了。
39层,原来郁初北和顾君之的办公室外。
姜晓顺早已经在办公室门口堵她,见到郁总回来,迫不及待的冲上去,比郁初北还急:“郁姐!郁姐!效率是不是太慢了,我觉得我们还可以更直接一点,给她套个麻袋,打的她破相!要不然泼她一杯开水,看她还敢不敢到处勾引人!”
郁初北突然停下来,看向姜晓顺。
姜晓顺不解的看向郁总。
郁初北又重新起步,速度不急不慢,神色如常,没有一点被顾君之从办公室拎出来扔在门口的尴尬,反正他那人本来就是这个行事风格:“你是不是有事?”
姜晓顺:“我有什么事?”一脸茫然。
郁初北跟顾君之身边那些人相处久了,猜他们话背后的意思,解读他们有限真相背后的黑暗,习惯了,所以也能轻易看出姜晓顺出事了,也因此才在田施这件事上失去了平常心。
郁初北神色淡淡:“你太急躁了。”
姜晓顺闻言愣了一下,瞬间懂了,眼里立即涌上一层泪水,但立即又被吸溜了回去!
郁初北停下来。
姜晓顺也抹抹眼泪停下来,委屈的把自己男朋友跟别的女孩子暧昧不清的事说了一遍:“我心里堵了一团火!有气无处撒,那个贱人失恋了,总是给他打电话!我说了我不愿意看到他们联系,前女友和前男友有什么好联系的!可那一对狗男女总是强调他们是朋友!半夜三更还能聊天的朋友!说什么聊天!我都看两人抱一起了!安慰个屁!”
姜晓顺说着,胸口都像压了两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气的她内分泌失调!看什么都是晕的!
郁初北见她眼泪掉个不停,却没有察觉的样子,伸出手抱住她,安慰。
姜晓顺瞬间哭出了声音,她都要憋死了!尤其这是她的初恋,她的第一次,如今就这么分手了,还是这样的教训,这口气压在她身上怎么也出不出来!
她家庭条件一般,长的也一般,大学都学习去了,要不然也进不了金盛,结果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让男人进入她的生活,却是这样的结局!
郁初北拍着她的背:“你提的分手?”
姜晓顺点头。
郁初北也不意外,两人藕断丝连着,却不是先和姜晓顺提分手的,是看重她的年薪了:“现在我们叫上几个人把他们两个打一顿?”
姜晓顺泪眼朦胧的看着郁总,然后看眼楼梯口站着的几个保镖。
郁总颔首,这个真可以。
姜晓顺摸摸眼泪有点不自信:“会不会出人命?”声音却有些跃跃欲试。
郁初北帮她缕缕头发:“他们下手有数。”
姜晓顺目光里立即闪过一抹厉色,点头:“但我们不去,免得赖咱们身上,让他们直接打,三天打一次,先打一个月的。”
“好。”郁初北招呼来保镖:“按小姜的话去做。”然后又看向姜晓顺:“他一会找几个人给你,随便你怎么玩,这些事都不足为惧,别哭了,我保证这件事一直处理到让你舒心为止,放心,出了事我给你兜着。”
“郁姐……”
“不哭了不哭了。”郁初北感觉自己做这种恶事简直手到擒来,毫无心理压力了,她以前的良民特性距离她越来越远。
……
午饭过后,郁初北坐在顾君之办公室的沙发上,边染指甲,边扰他‘清修’,声音甜甜软软的,是女人在爱自己的男人面前会自然而然表现出的娇气和亲近:“你说我处理的是不是不太好?”声音有那么点口不对心。
“算了,什么好不好的,她高兴了再说,省的她一直阴阳怪气的,再气出个好歹来。”她的蓝色指甲也好美。
“说起来,我现在怎么说也是天世集团的董事长夫人,把人打了就打了。”再加一点加色调一下会不会更好看。
“你到底听出来没有,我这是跟你打个招呼,免得被警察找上门时,你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了。”骄纵,任性。
“你中午吃的什么?”郁初北自然的转头在他身上嗅了一下,又转回头看指甲:“我吃的野山参炖小蘑菇,还有枸杞茶,吃的有些燥,你要是没事咱们运动会啊……”看指甲都是掩饰啦,就是慕他有力的臂膀和腿了。
切:“没兴致啊,那今天晚上让顾叔给你来二两鹿血,你们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是能白天来两次,晚上还能三次的,你这样明显不符合年龄特征。”嘲讽起来也软哒哒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