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何必这么痴情,见了大小姐的真面目,估计见了床以后都站不起来。
“请问你是……”不是顾教授的声音。
“不要再打来了。”周迟按断了通讯,他不是无的放矢,曾经有过这样的例子,也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再说本来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短暂的交叉后各自奔向自己的方向,虽然留有遗憾,但总归还有过甜蜜的回忆。
周迟觉得自己越来越仁慈了,就这种货色,他竟然觉得对方可怜,可笑……
……
皑皑白云如一座座层层叠叠的山峰,厚厚的棉团聚成一道道屏障,隔开了地面山林从海和蓝天白云的距离。
飞机平稳的从云层中穿过,顾弗居安静闭着眼仰躺在座位上,身上铁硬的锋芒、带煞的血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收敛压制。
易朗月的目光看过去,又慢慢的收回,重新看向外面的云层,从飞机飞出那片烽烟四起的过度,进入这片有夫人、顾先生在的领空,大小姐整个人仿佛都温柔了下来。
易朗月却没有因为这份‘温柔’同样变的心平气和,他记得大少爷是三年前开始看心理医生的,虽然不配合,表现的症状比顾先生看起来正常的多。
但大小爷确实在二十岁的‘运动’中展现了对血的兴奋,对操纵死亡的痴迷,杀红眼的时候,自己的血肉也要网上填。
大小姐……也一样啊,明明是个女孩子……易朗月不禁看向自己的手指,视线微转又落在大小姐放在膝盖上纤细柔软的手指上,明明是一双钢琴、小提琴都能表现的淋漓尽致的手,为什么……
易朗月闭上眼,又无奈的睁开,眼前依然能清晰的回忆出,大小姐扼住对方脖颈,瞬间将对方的头砸……不提了……相比于后来大小姐还想挑起第二波争端,这点个人的小事,不值一提。
但就是这种小事,才能影射出大少爷和大小姐心里的问题。
相比来说二少爷正常的多,二少爷虽然也追求刺激,但不追求爆裂的血腥,不追求变态啊!
易朗月想想顾先生的病症,再想想顾振书的心里问题,稍微回忆久远一点,其实谁也说不清当年还身强体壮的老太爷为什么死的那么诡异;
如果再从文件中往前追忆的话……顾家人精神多多少少是有点问题的吧,要不然医疗部怎么能成为天顾的三大部门之一。
“易叔叔。”
易朗月急忙回神,甜美的声音,干净的声线,看人时虽然清清冷冷、孤傲难亲近的样子,但平静如水挺多是一位难搞一些的小姑娘。
怎么看都难以想像两个小时前,她是怎么也从尸山血海里拉不回来的人。所幸,顾董掌管了身体,召大小姐回去。
“爸爸……会喜欢吗?”顾弗居松开雪白的手掌,一条白金鳄鱼牙项链从她手心垂落,小心翼翼的看眼易叔叔。
对跟着父亲又是从小将她照顾到大的人,顾弗居也会是个孩子,会将心底的紧张和不确定没有城府的露出来。
易朗月从小看着她长大,虽然自己圈子里这些老不羞的曾开一些他的玩笑,但对大小姐,无妻无子的他是当命守护的。
虽然大小姐也有可能需要接受心里安抚这一点让他担心,但相比别人弄死他们大小姐他们需要心里安抚来说,前者也只是需要注意的小问题而已。
毕竟顾先生‘珠玉在前’,大少爷和大小姐的事都不是大事:“不喜欢。”
顾弗居顿时垮下脸,美美的容貌被她自己弄的拧巴三分。
易朗月也不安慰她,水中单人作战赢来的战利品上交肖厄,肖厄肯定引以为荣,上交给顾董,呵呵,顾董不回头吧肖厄弄死就怪了。
易朗月想到那种场景,嘴角忍不住上扬,所以啊,明明是千娇万宠养大的,怎么就养歪了呢。
还是要怪顾先生,疼爱大小姐的时候真的是恨不得为女儿搬山填海,不喜欢的时候杀之后快。
大小姐小的时候就在这种精神错乱里长大,没有跟着精神错乱了已经优秀了。
所以,他们大小姐还是很优秀的乖宝宝。
多可爱的孩子。
顾弗居苦着脸将鳄鱼牙摘下来,只剩一条项链,不情不愿的开口:“现在呢?”
“好多了。”易朗月不吝啬的夸奖。
顾弗居抱怨:“谁说的,难看死了,毫无特点!”
对,大小姐说什么都对,但,只要是大小姐的一份心意,顾董就会珍藏。
顾弗居低估:“明明他自己都不安分。”
“诶,不可以抱怨顾董。”
……
“你也不能太惯着他。”顾君之神色严肃,举手投足间更见沉稳厚重:“把孩子们赶出去不能解决所有问题,阿福还小,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顾弗居抹着眼泪,哭的抽抽涕涕,小脑袋靠在疼爱她父亲肩头,势必要让父亲为她讨回一个公道:“我在……在外像只流浪狗一样,吃不饱穿不暖还见不到爸爸妈妈……”哭的哽咽,气不成声,她才二十岁啊,才二十岁,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