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但刘飞阳确实没办法得知金龙要用什么手段,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关于福伯遇刺身亡的消息他也听说,之前还不知道福伯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最后还是通过网上新闻了解。
小网站上关于这件事的消息铺天盖地袭来,上面印有照片,有他们站在医院时、有他们在街头寻找、还有人们悲愤之余的特写,人数之多让刘飞阳都感到震惊,不由惊叹在某种制度下酝酿出的黑暗,远非内地可以想象,哪怕是现在还没完全消除,要是内地出现这么大规模的集会,早就被官方给一巴掌拍死。
刘飞阳并没因为人多而感到担忧,做了就是做了,做过之后后怕不是大丈夫所为。
相比较之下,他更担心吴三件的安全问题。
某些新闻上隐晦的说:福伯热衷于慈善,他的遇刺让海港人愤怒不已,几万群众自发走上街头寻找凶手。
说是群众自发,实际什么情况谁都了解。
刚刚与陈晓峰、楚阳通过电话,也是关于这件事,陈晓峰还是那句话“干他丫的”倒是楚阳有些担忧,人数的量变会产生质变后果,要是新闻上那些海港人闹起来,可就不是桌子下面的争斗,就是轰动全国的大事件。
后果不堪设想。
刘飞阳并没敷衍,一句话:出了事我担着,也就罢楚阳噎的彻底无语。
事实上,事情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能抵消大年三十夜有惊无险的伤害,对方付出的要远比他多得多。
如果现在要和解,也不是不可以。
这时。
“咚咚咚…”
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根据力度已经知道是谁,敲门声过后房门随后被推开。
就看洪灿辉疲惫中带着笑脸道“阳哥,好消息,那辆车找到了!”
“刷…”
刘飞阳听到这话,目光陡然变得凌厉,所指的那辆车,就是发生事情当天,一直出现在他周围几百米范围内的那辆,如果不出意外,这辆车的车主,与所有事情的策划者,将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洪灿辉快步走过来,站到办公桌对面又道“车的登记姓名为胡志强,这个人的背景已经查到,从九十年代出开始,就因为小偷小摸进过监狱,断断续续十几年间,最长的一次因为抢劫判了七年,最短的还有在看守所蹲几个月的时候,劣迹斑斑…”
车主叫什么刘飞阳都不意外,因为他只是整个事情中的小人物而已,要通过他,找到其他人。
不过之前的劣迹斑斑,就把他之前一直出现的巧合性降到最低。
“目前能确定人在哪么?”
刘飞阳着急问道。
村里有句老话叫:债多不压身、事多不头疼,这都是闭门造车的言辞,他可不想在暗中一直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并且还想方设法弄自己。
洪灿辉重重点头“能!”
又解释道“胡志强是黑礁镇人,也就是之前你住的那个村子旁边,我让人问了下当地的人,他近半年来出手突然变得阔绰,所以嫌疑更大,目前正在一家麻将馆里,只不过现在过年,咱们人手不足,而那张牌桌上还有当地势力,只是让人监视,没敢轻举妄动…”
刘飞阳想了想,随后站起来“走!”
关键人物已经摆在眼前,他不想机会这么白白浪费,金龙究竟使出什么手段还不得而知,旁边再有个人分心,胜率会大大降低。
毫不犹豫的从办公桌里绕出来,走出门,走廊里还站着两名安保。
伟人说过: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福伯能在自己的地方,被吴三件硬生生摁倒,阴沟里翻船的事他不想在身上发生。
见刘飞阳走过,这两名安保立即转身跟在身后,下了楼,一楼大厅里的前台还在休息中,空荡荡的没有人,倒是侧面以前被用作收发室的屋子,里面还坐了几人,动作同样,看到他下来,立即从里面出来跟在身后。
走出门,一名安保开车,洪灿辉坐副驾驶,刘飞阳坐在后座。
其余的人上另一辆。
两辆车快速走出公司,在年味还没消退的街道上,快速向黑礁镇进发。
大约二十五分钟后,重新走上刘飞阳最熟悉的街道,去年大雪纷飞的时候,他蹬着三轮车,穿着军大衣,在这条路上汗流浃背,重走这条路恍如昨日。
又过了五分钟,车已经进入黑礁镇。
两旁没有高楼,也只有一条主干道,国家意志的风在海连浩浩荡荡的刮过来,在市里已经蔓延,据说黑礁镇也要拆建产业园,只是现在还没动工。
“就是那个!”
街道上行人稀少,一览无余。
洪灿辉显然已经沟通过位置所在,抬手指向前方。
刘飞阳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前方一家临街门市,上面写着“牌”的字眼。
问道“人确定还在里面?”
洪灿辉回头道“在!里面有人盯着…”
刘飞阳点点头,让车直接停到麻将馆门口,两辆车同时停下,刘飞阳率先下车,随后几名安保人员也都走下来。
“进!”
他说着,率先推门走进,身后的安保见状赶紧走过来围绕在周围。
里面没有隔断,是一个近百平的大厅,除了卫生间里看不到之外,剩下的一览无余,刘飞阳终于知道为什么说没轻举妄动,里面有五桌客人,看起来都不像好人,有人脸上还带着挥之不去的刀疤。
“唰…”
听见开门的脚步声增多,这些人几乎同一时间看过来,有些人目光呆滞,显然在这里潇洒已经不是几个小时。
刚才还嘈杂的麻将馆,在一瞬间没了声音。
洪灿辉见到他们目光,顿时变得谨慎。
周围的几名安保也做好了随时保障老板安全的准备。
“咯吱…”
木头椅子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预示着有人站起来,其实他们这些人中有一部分认识刘飞阳,还是当初在黑石村的时候,奈何认识的经历并不愉快,还伴随着流血。
“哗啦啦…”
随后其余人也都站起来,他们在近一年以来,或多或少能听到刘飞阳的消息,甚至有一部分人出去吹嘘说:砸过刘飞阳家玻璃…
刘飞阳并没因为他们的态度而变得颤栗,扫了一圈,发现有一人明显颤颤巍巍,不敢向这边看过来,还在往人群后方躲。
为首的人见都已经聚拢到自己身边,这才开口问道“你有事昂!”
言语不善。
刘飞阳缓缓抬起手,指向人群“我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