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岩恨铁不成钢地道:“她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有你这样只会依靠男人的妈,才能培养出他这么懦弱的女儿!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管你们,随便你们怎么样!”
这时,监控室的门被推开了,赵延沛搀着奶奶进来。
姑姑看见她像是看见了希望,连扑带爬地过去,抱着她,“妈!你快帮我求求阿岩,让他救救伊伊吧!我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
奶奶叹息道:“阿岩说得对,没有人能救她,她只能靠她自己。”
姑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妈!伊伊是您的亲外孙女啊!您怎么能这么做?”
“你出去吧!别在这里捣乱。”
“妈,您不能这样!只是娶个快死的女人有什么关系?一张证和伊伊的命哪个重要?”
两人开始争吵的时候,赵延沛就在门外了,觉得这毕竟是阿岩的家事,他掺合进来只会越弄越乱,也就没有出声。听到姑姑这些话,却为夏岩心痛不值。
他是陪着夏岩走过来的人,知道他当年有多苦。在夏岩最困难的时候,没有一个亲人帮助他,等他成名之后,那些所谓的亲人却都依附了过来。
夏岩见过了世态炎凉,也就一嗔置之。能帮的时候他还会帮点,说就当是捐赠了。对于他唯一的姑姑和表妹,也是格外的照顾。
这些年她们母女的一切都是夏岩负担的,因为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所以姑姑理所当然的觉得这是他应当的。到现在还义正辞严地要求他做出牺牲,真是可笑至极!
赵延沛平时训斥人的时候疾言厉色,真正生气的时候反而不会反作,只是用那种冰冷的眼睛钉着人,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姑姑被他的眼神震慑住,终于不敢再撒泼。
赵延沛冷淡地道:“您还是去陪着您女儿,在这里呼天抢地会影响我们的判断,本来有好的方法救您女儿,也被您吵忘了。”
姑姑被蒋子页领走后,办公室里终于清静下来了。
奶奶长长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夏岩说:“我不是想帮伊伊,可不能被吴子轩牵着走。他能要挟我一次,就能要挟第二次,没完没了!”
“我知道。”
夏岩蹲在她面前,“奶奶,不是我无情。如果素伊是先天性的自闭症,我不会放任她不管。就算她是瘸子傻子,有我一口饭吃,也会给她一口。可她这样自欺欺人躲起来,把一切推给别人,实在不值得同情。我如果还护着她,她一辈子都走出来了。”
奶奶摸摸他的头,“我知道,你的选择没错,奶奶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夏岩别过头。
他不喜欢将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这还是第一次说自己的委屈。
赵延沛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吴子轩心思歹毒,不能被他牵着走。现在这样太被动了,得想个办法变被动为主动。”
奶奶说:“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忌太多。”
赵延沛等的就是这句话,旁的人可以不管,奶奶的意思还是要听的。
“吴子轩把视频发过来了,我们就用之前那个微博账号把它发布出去。”
夏岩与他心有灵犀,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挺而走险,反戈一击,确实好办法。”
奶奶听不懂,疑惑地问着他。
夏岩解释道:“之前吴子轩盗用了伊伊的微博账号,发了一些非常不好的视频,又故意让人知道账号是伊伊的。伊伊是我表妹,大家都把这件事算到我头上,网上到处都是对我不利的流言。吴子轩想用这个逼我妥协,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用那个账号曝光视频。视频由我们自己发出,好歹能修饰一下,不至于那么难堪。同时也能证明,这个账号不是我在用,流言也就不攻自破。”
网友人肉出账号是素伊的,所以将一切归在夏岩头上。这段视频发出去,就可以证明微博已经不是素伊在用了,因为没有人会自己公布这种视频。
奶奶虽然不懂什么叫微博,怎么将它拿回来,但是明白了个大概。
她仍是担忧地道:“可总有人会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如果他们觉得是你为了自保所以发出这视频的呢?”
赵延沛说:“这您放心,我已经通知公关部做好了准备,只要有动作,他们雇的水军会立刻行动,掌控流言。”
夏岩道:“只有这样还不够,还得公布伊伊和吴子轩的恋情,让大家知道他有可能接触到这个账号。他和杨怡宁的关系近来媒体也有爆料,再引导一下,让大家知道他完全有理由整倒林雄,并可以把伊伊这个视频往劈腿报复上引导。”
“嗯,既然水都浑了,大家就都下来趟趟。”
商议好对策之后,赵延沛立刻通知公关部,用黑客入侵那个微博账号,然后将处理好的视频传到网上。
很快视频就因为限制被“微博官方”删除,但是赵延沛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
大家纷纷质疑,如果这个微博真像之前所说是夏素伊在使用,她怎么会发这种视频?也有人猜测夏岩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将表妹推出去当挡箭牌,不过这种评论很快就被水军淹没。
紧接着夏素伊和吴子轩的恋情、吴子轩和杨怡宁复杂的感情,以及和那些小处女们的故事也都被扒了出来。
吃瓜群众被这一个又一个的瓜给砸懵了,陆少爷还转发了这条微博,并评论:@吴子轩同道中人?
一切都按照赵延沛的预测进行,吴子轩也没有任何行动。
晚上七点,花店打烊。
夏岩始终不放心素伊,就和赵延沛去她租的房子里住。姑姑也想跟着去,可下午实在闹得不开心,她再过去,只会影响到夏岩,所以奶奶就和她去宾馆住了。
晚上十一点半,赵鎏终于将吴子轩的资料发了过来,夏岩看到他的生平,以及他那恨的来由,简直觉得这是事上最最荒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