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刺激了正坐在布艺沙发上喝着咖啡看视频的男人,他皱了皱眉,往上推推掉到鼻梁中间的眼睛,不悦地回头瞪了一眼制造诡异气味的房间。
“明陌,你都干了些什么?”他声音低低的,却是平静如水,听不出喜怒哀乐。
柔和的灯光下,男人鼻梁高挺,皮肤白皙,镜片下掩藏住的是一双澄澈的桃花眼,深棕色的眼眸,淡色的嘴唇在说话时微抿,嘴角上挑,看起来貌似是在笑,再端上一杯咖啡,像极了学校中正在学习的恬静美少年。
空间充足的卧室中间横着一道破坏格调的推拉门,推拉门打开,被称作“明陌”的男人穿着白大褂戴着白色口罩头顶白帽,套在手上的橡胶手套沾满了猩红的鲜血,他摊开双手靠立在门上,整张脸被遮挡的只剩一双漂亮的眼睛。
“哥,”明陌的声音透过白色口罩变得沉闷,“这次想取的部位有些难度呢……”
明谦点点头,依旧皱眉,“随你怎么弄,把味儿给我消了,走之前把房间打扫干净。”
从小到大,明谦都是拥有绝对主导权的一方。
房间的这一边,暖色调的简约装修,圆圆的玻璃茶几下垫着绒毛地毯,而推拉门的另一侧——一片纯白。
纯白的瓷砖墙壁,纯白的地板,高功率的白炽大灯,和一些奇怪的仪器,而试验台上,躺着一个腹部鲜血横流的女人。
女人的嘴里塞着东西,嗓子貌似被药物腐蚀发不出任何声音,四肢被束缚在实验台上还在试图挣扎,瞪的滚圆充满血丝的双眼看着自己不断涌出鲜血的腹部。
但是很快得,她停止了挣扎,保持着瞪大双眼的样子,身体僵硬不动了。
而试验台旁边的玻璃容器里放着一段外表已经没有血液的东西,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肿起的毛细血管,很显然是来自于人体内部。
而女人,已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即使是这样,房间的地板上依旧没有沾染上鲜血,只有溢出的血腥味。
摘掉手套,把封闭的白色空间打扫干净,明陌换上了正常的居家服。
和明谦相比他的皮肤略黑,瞳孔的颜色稍淡一点,两张脸虽不是双胞胎却也有着七分相像,他坐到明谦旁边,想要搂住明谦的肩膀却被他一把挥开,明谦鄙视的眼眸里明显写这两个字:嫌弃。
他又被自己的哥哥嫌弃了……
“下次不要选那种地方,又脏味儿又大。”
“可是外面的都已经取了一个遍了,只能拿里面的了。”明陌嘟着嘴说,那表情非常可爱,根本看不出就在刚才他从活人体内取出了一段器官,并放任女人流血而死。“麻醉剂快用完了,下次我也不要再给她们用那种东西了,一点也不好玩。真是伤脑筋呢。”
说完,引起明谦的一阵轻笑,明陌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视上,才发现原来这几个小时自己的哥哥并不是在看电视节目,而是再看囚室的录像。
看来,他的哥哥已经选好下一个对象了。
“喂,明陌,看那个女人。”明谦拿起遥控器把画面针对某一点放大,他放大的正是再一次陷入沉睡的孟冉婷。“你带回来的,条子?”虽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疑问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愤怒。
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忠实于自己的“特殊嗜好”而没有被警方发现,最根本的原因便是百分之百的高度警惕,不会在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任何问题。
而现在,他不确定自己的弟弟是不是找回了一颗定时炸弹。因为,那个女人太过镇定,两天的断水断粮,几乎都在睡觉,没有大喊大闹,,在她身上体会不到那种等待死亡的绝望。
要么,是神经过于大条,根本无所谓惧;要么,就是受过专业培训的警方人员。如果是前者,那会很有意思,但如果是后者……明谦的眼眸瞬间染上一层灰黑。
“不是警察。”明陌很随意的打了个哈欠,  “是公司的领导,但是工作出了问题,跑到酒吧喝得乱七八糟,我本来只是路过,结果她抱着我哭了半天鼻涕抹得我到处都是,还说让我把她带走,呶,带回来了。”
明谦颔首,有些不可思议。
再次放大画面,女人一脸痛苦地沉睡着,左手压着胃部,右手搭在地上,头靠铁栏杆,左手的无名指上带着一颗小小的钻石戒指。
突然间明谦的心里很不好受。
大概是因为没有看到那种绝望哭喊到撕心裂肺喉咙沙哑的场面。
盯着她看了几秒,他把画面缩小缩到可以看到全部的六个人,然后便能看到绝望恐惧与饥渴交加的其他五个女人,他觉得自己的心找到了安慰。
他喜欢这样的场景,正犹如,他们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继续哭喊吧,那样的绝望……比任何东西都能满足他们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