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临没想过殷蓁蓁竟然会犹豫。
虽然这犹豫也没什么奇怪的，段湛想出来的这个狗屁办法将就是以命换命，要是发生一个意外的话，那就是两条命废了。
变成傻子，从此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生活在世界上那和死了没区别，所以，这就是一场豪赌。
“如果我也跟着出了意外，草草是不是会变成孤儿？”
殷蓁蓁想到这件事，忍不住有些伤感。
叔叔阿姨与爹地妈咪是绝对不一样的，就算是她变成了一个傻子，六六也会有她的亲生爹地妈咪照顾好，这一点，她不担心六六未来的生活。
但她担心草草。
父母在孩子心里的地位是替代不了的。
“你担心的是这个？”傅君临对于殷蓁蓁所担心的事情显然有些好笑。
殷蓁蓁低头，“什么时候能尽快做到？”
她没有去回答傅君临的那句话，只问什么时候开始做。
傅君临当然是将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殷蓁蓁，包括怎么做，又多少时间里有效。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我们一会儿约了段湛去找明聿，今天就做。”
殷蓁蓁很是果断地说道，神态之间连一丁点的犹豫都没有，比起对于草草的担忧，明聿的命在她心里显然更重要。
草草的人生还很长，而明聿的人生却很有可能从此中断，她不想要这样的情况发生。
她还想要和明聿有很美好的未来，她还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和明聿做过。
“好。”
傅君临的动作很快，她的效率也很高，在下午一点钟的时候，就搞定了这件事，带着殷蓁蓁朝着军方所在地走。
在一小时后，她们赶到地方的时候，段湛也开着车到了。
段湛下了车，依然是一身具有民国优雅贵气的衣服，他出现在这基地外面的时候，更显得古怪了一些。
殷蓁蓁和傅君临带着段湛来见明聿，明聿很是意外。
在这里关押着的这几天，他的脸似乎比起之前来要好了一些，但是，皮肤破损依旧是很厉害。
殷蓁蓁看到他这个样子，想到了那一天的事情，心里对明聿的愧疚来过一波又一波。
“阿聿，这几天你怎么样？”
殷蓁蓁轻轻问道。
明聿神情柔和，低沉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还不错。”
由于明聿是特殊嫌疑犯的原因，所以，即便因为关系能够让他破例见亲友，可时间却是非常有限，所以，他也直来直去地说，“你们来是什么事？”
“段湛想到了一个办法能够缓解你身体里残余的蛊虫的影响，所以我们今天来尝试一下。”殷蓁蓁立刻抢在段湛面前回答道。
她这个回答，已经是在暗示段湛不要告诉明聿真相。
有时候知道真相并不是什么好事，人在这世上，有时候该糊涂就要糊涂，现在就是明聿需要糊涂的时候。
段湛看了她一眼，“时间有限，那就快点吧。”
“可能会有点痛，阿聿，我抓着你。”殷蓁蓁抓住了明聿的手，眼神明亮清澈，“你抓着我，就不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