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不是了,我叫老叶停用你家的木材,当然,要是你承认错误,帮我将公仔拿回来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白英趾高气扬道。
“堂堂一个连锁家具公司是这样做生意的吗?”高年级家长难抑气愤。
白英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拔通了叶家声助理的电话,“喂,刘助,老叶说木之家的单子全部取消,不用,他手机在我这里。”然后,还拿出另一个手机晃了晃。
男家长不肯定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叶家声的老婆,但他认出那个手机挂绳,上面的实木拼图块是他亲手做的,见叶家声喜欢就随便送给他,独一无二。
一穷二白的他跟老婆挨了多少苦才将公司营运到现在的一百多人的规模,要是没有了木之家的单子,公司都不知能不能挺得过。
“同学,你能不能将这个毛公仔让出来?如果不让出来,叔叔的公司可能撑不下去,可能什么都没了。”男家长为难地问被严律已抱着的严法已,如果严法已愿意让出来的话,那事情就好办了。
严法已望了望正在单手滑手机的严律已,“爹地?”
“你自已做主。”严律已没有回头。
然后,严法已又问温柔,“柔柔?”
“Me  too。”她对高年级长相不俗的男同学狗头摸。
“给。”严法已将手中的海豚公仔不舍地递给身边那个帮过她的男同学。
“谢谢。”男同学感激地接过海豚公仔,“我让我妈妈再给你做一个更大更好的。”
“切。”叶萱萱趾高气扬地伸手想要接过来。
“等一下。”一直在滑手机的严律已,抬头问,“请问卓总是否有兴趣跟都乐建设合作呢?”
“……?”卓智杰一时搞不清状况,想了一下,“请问您是?”
“哦,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都乐建设的严律已,我没有带卡片,要是方便的话,我们可以现在交换电话?”将输入号码状态的手机递给卓智杰。
“你一个小小的职员,有什么职权敢跟人谈生意了。”
“难道您是那位都乐建设的总裁兼建筑师——严律已?”正在输号的卓智杰努力在脑袋搜索这个听起来很耳熟的名字,一个在业界如雷贯耳的名字,“前几天施工现场发出历史遗址,就立即进行方案修改,将遗址打造成公开展馆的都乐建设?团队的首席执行官——严律已?”
“嗯。”严律已低调地应了一声。
卓智杰吓得手机差点都拿不稳,手都抖了,“这是真的吗?积木只是家小公司?”
积木虽在本地上也说得上名号,但在全国,那就跟蚊子一样了,而且对方还要是行业的龙头。
“大小都是生意,做生意最注重的是诚意,都乐建设需要像卓总这样诚信正直的合作商,具体的事宜我会派下属跟你接洽,我们先行合作愉快?”严律已伸手。
卓智杰立即握上,“合作愉快。”即使是都乐建设随便发些小单,也足够养活他整个公司。
“搞什么鬼,你居然信……”
“英,我记起了,我就觉得太眼熟了,他就是那个都乐的年轻总裁,真有眼不识泰山,眼拙了!”叶家声蹲了半个小时坑,无聊至极的时候终于想起了那个英俊眼熟的男人是谁了,“严总,您啊,太在是太歉虚了太低调了!”
“都乐是什么鬼?”
“什么什么鬼,你这说话说的,是全国最大的建筑商,我们木之家之前就一直就有跟都乐合作,合约期也快到了,刚好我们可以谈谈。”没有搞清状态叶家声依然态度客气有礼。
“老公,你说要是没这单子,你的位子……”白英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说什么,都乐是我们最大的客户,这单子不能丢。”叶家声然后再发现熟人,“卓总?原来你家孩子也在这里读书啊,真巧。”
许久,叶家声才感觉到气氛有点微妙,然后,看到严律已跟卓智杰好像刚认识了,隐隐觉得情况不妙,拿过手机时,让助手的电话都刷屏了。
接过助理的电话,更是气炸,他完全没有想过在他离开这短短的时间内,他老婆给他捅出这么大的娄子,关键还有别的事他不知道的,他想解决都不知怎么下手。
“卓总,刚助手跟我说了单子的事,没有执行,这个请放心,只是内子在胡闹的,真对不起,我向您道歉。”虽然积木对木之家来也只是其中一家供应商,但是是所有供应商之中合作最愉快的,质量好,供应稳定,价钱也公道,如果不能合作损失的是木之家。
“没事,我明白。”卓智杰没有正面回应,客套着。
“还有严总……”助手给他电话说跟都乐续约的事要推迟。
“叶总,今天是家长游园会,我们还是好好跟孩子玩吧,不谈公事,而且,我觉得您最近可能要多花点时间在家庭上面。”严律已别有深意地说,只是当事人没有理解,以为只是白英得罪了他,让他回家好好教育老婆。
“会的。”叶家声紧张地应道。
“那我也买个小东西给布布好了。”温柔在同个展摊上挑了一个木头雕成的鲁班锁,一样也是48元。
男同学将海豚公仔高兴地举着还给严法已。
见海豚公仔又落到严法已手上,叶萱萱又开始大吵大闹,只是这回叶家声在场,直接将人给拎走,一家人终于在众人嫌弃的眼光中离开,游园会依然进行着,学生还在展台上进行着各种才艺表演。
“我听你助手说你家在城西,而且你至少还要忙两三个月才能正常回家,在学校附近我上司老秦小区里面刚好有个房子可以短租,两室一厅,那小区治安挺好的,你要不要索性租着,那里临近地铁出口,你坐地铁回来看法法会很方便,我还帮你联系了位相熟可靠的阿姨,可以帮你短期照顾法法,你一星期回来看她一两次,她就不闹了。你看如何?”
“好的,你做主,你有需要找不到我,就找我助理。”严律已从钱包里的一叠银行卡里随便拔出一张银行卡,从背后圈住她,执起她的小手,在她小小的掌心上写了六个数字,小声在她耳边,“密码是我的生日。”
温柔眉头一皱,“你不知道用生日做密码容易让盗吗,还跟身份证放一起?”
“里面钱不多,密码太多会乱,不过应该够房租跟请阿姨的费用,要是不够,让唐荣君给你转。”
温柔突然坏坏地笑着,缓缓地转过头看着他,“也就是说,你不知里面有多少钱?”
“嗯。”能帮他解决麻烦的,他不介意让她捞点好处,他的下巴垫在她肩膀上,跟她一起看着台上的学生表演,“我这两三个月会非常忙,法法你帮我多照顾着,我也尽量争取时间回来。”
“……”她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看完了所有表演,严法已才尽兴地跟同学们打招呼离开。
严律已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本来是想将严法已留给温柔照顾,但在温柔的坚持下,与严法已不闹事的承诺下,他将严法已带去隔壁市工地的临时工作室度过周末。
由于事情紧急,严律已只是冲匆忙忙地回到了温柔的家拿回了文件包以及严法已要换洗的衣服跟书包就急急地离开了。
小孩子的手工就是差,温柔皱着眉看着手上这个硬是让严律已强行留下的海豚毛公仔,才摸了几下,就爆了线,只能拿出针线来缝补。
屋子恢复宁静,斜阳穿透带着灰尘的残旧玻璃窗,照射在那地位满是时间痕迹松脱了的地砖上,温柔试探地用脚踩了踩,地砖安安稳稳地粘在地上,跟周围的一样稳妥踏实,原来在她不知不觉中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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