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秦昭把车开出停车场,刚想顺着回家的路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叶倾铃就毫无来由的、口气中带着命令式的支使他把车向东开。说完之后她就把头靠在座椅上,合上眼的默不作声了。
向东?向东不是大海吗?秦昭狐疑的看了看叶倾铃。难道这么晚了还要去看大海?可叶倾铃并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只好茫然的打开转向灯调转车头顺着望海路向东驶去。
夜,已渐渐的深了,落下半截的车窗外有凉风灌进来,带着大海的气息。路上的车随着叶倾铃的这辆宝马的向东行使,也越来越少了,偶尔对面迎来一辆车,也是急匆匆的摁了摁急促的喇叭,然后擦着宝马呼啸而过,前方只留下宝马车的两条雪白的光柱。和叶倾铃深夜独行,貌似是每一个男人的心愿。只不过,对此时好像有点心虚的秦某人来讲,让他除了摸不透就是纳闷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车子发动机匀速的轰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声音大了不少。
半个小时后,秦昭已经从敞开着的车窗外嗅到了大海的气息,咸咸的,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海腥味。这时候不管是来的路上,还是前面接近海滩的地方,再也没有一辆车的灯光可以陪伴这辆乳白色的宝马。
这感觉有点怪怪的,难道她不怕我把她给非礼了?用眼角偷看着一直闭眼休息的叶倾铃,秦昭心里嘀咕:看她有持无恐的样子,不像是有以身伺狼的伟大情操,也许是觉得老子是正人君子,想借此机会把自己贡献出来?
秦昭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了,轻轻的咳了一声,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你不准备解释一下什么吗?”闭着眼的叶倾铃忽然问了一句,长长的眼睫毛还是覆盖着眼睛,并没有睁开眼。在车内灯光的映射下,她本就洁白滑腻的脸庞,更是镀上了一层神秘的美感。
终于说话了,秦昭不知道为什么,在叶倾铃开口说话后,心里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把车挂在空档上,摸出烟,也不管叶倾铃睁开反对的眼睛,自顾自的点燃嬉皮笑脸的装作不明白你什么意思的反问:“解释?你想要什么解释?”
“从下午五点四十六分,你跟展局长进了七楼九号房,一直等到晚上十点三十七分,展局长才一个人走了。又过了一小时零三分钟,你才从房间内走出来……我想知道你在这长达五小时十四分钟的时间内,都是干了些什么。”叶倾铃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身子也坐直了,嘴角带着一丝讥诮:“当然了,有些不方便告诉我的,你可以不说。但我想知道展局长究竟和你对凤求凰的事情达成了什么协议,这点我是不是该有权知道呢?还有,别忘记了,现在我可是你的未婚妻。”我是你未来的老婆,是不是该问清楚你和她都是干嘛了,叶倾铃其实就是这意思。
“您当然该知道,因为您是总裁大人嘛。”秦昭心虚的吸了口烟讨好的说:“那个娘……展局长已经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警察来凤求凰骚扰的事件发生了,我们就究竟是什么人、存着什么目的来凤求凰捣乱的原因交换了一下见解。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韩世刚的区长从中作梗。”
避重就轻,一直是秦昭的拿手好戏。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引到了凤求凰问题上,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叶倾铃忽略他和展大局长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六小时的事实了。
这个混蛋顾左右而言他。
叶倾铃心里的怒火噌的一声就冒了起来。按说,她和秦昭两个人都没有把对方当作是生命中的另一半,即便是秦昭当着她的面和哪个女人勾勾搭搭的,她也不该心里就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似的闷的难受,可现在,偏偏是这种感觉,就像是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却无权干涉那样让人郁闷。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在意秦昭和展昭在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但她很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这对狗男女之间肯定发生了见不得人的丑事。
“我不要听这些。现在我还是秦叔叔定下的儿媳妇……我只想知道该我知道的事,那就是你和展昭在此期间做了些什么。”既然你顾左右而言他,那我就直截了当的问吧。咬着嘴唇,叶倾铃把脸扭到秦昭看不见的角度,望着外面海面上的星星点点的灯光。我是你爸爸给你找的媳妇啊,你和别的女人鬼混,我总该有权知道一些吧?无论是从义务上还是道德上,你这个当老公的都应该坦白从宽才对……为了弄清楚他和展昭是不是真的发生了那种苟合的肮脏关系,也为了让自己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不再堵在那儿,叶倾铃为干涉他人的自由找了看起来很冠冕堂皇的理由。
做了些什么?秦昭好像是被烟给呛到了,使劲的咳嗽了两下,借此快速的组织着辩解的理由,甚至恶意的想:做了些什么还能真的告诉你?别说这种事只能对知己的哥们吹吹,就凭你是老子老头子给钦点的未婚妻这点事实,就不能和你说老子刚才把那个展小曼给嘿咻了六七次……不对,好像是她把我给嘿咻了五六次。被一个女人给嘿咻五六次,已经溃不成军跪地求饶了,本来就让秦昭大掉面子了,怎么可能把这些注定要烂在心底的窝囊事说出来?
“呵呵,也没什么,就是在一起探讨了一下凤求凰的未来趋势……她说了,咱们这个俱乐部从哪一方面来也要比同行要优秀的多,但是唯一的缺点却是……”说到这儿,偷眼看了叶倾铃一下,发现她的注意力好像真的被凤求凰的未来给吸引来了,秦昭心中是大为得意,故意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等着叶倾铃问缺点是什么。
“至于凤求凰在经营模式上有什么缺点,这个不用你和展局长操心,我和楚香香楚总会总结经验的。你只告诉我你们在一起那么久到底有没有做那种……那种事吧。”不料叶倾铃根本没上他的当,一眼就看出这个家伙又在玩转移话题的小动作了。哼!心里冷笑一声想:你这俩对企业管理不知为何物的外行,和我谈凤求凰存在的缺点,也真有你的,不过这转移话题的借口也太低劣了吧?
目的没有达到,并被人家给看出本来面目后,饶是秦昭脸皮厚过城墙,但还是忍不住的红了一下。说实在的,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天河集团是由那些科室组成的,就凭这种无知无畏的精神,和一个在短短两年内就把一个大型民营企业管理的井井有条的老总在这儿胡吹海嗙,的确有点太那个啥了……就是总会遭雷劈的那种。
不过,被展小曼给嘿咻了五六次的事情,就是打死也不能说出去,慢说你是老子的未婚妻了,就是荆红命这个家伙拿着总书记的亲笔签名来,也休想让俺承认被一个女人给qingjin的事实!你要是再得寸进尺的追问,可休怪老子把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了,这事关花丛圣手的颜面,树要皮人要脸嘛。
“切,不会是羞于承认了吧?没事,你不说我也不会逼迫你非得说的。”
听叶倾铃好不容易有放过这个话题的趋势,秦昭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叶倾铃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他更无地自容了。
“我知道男人都爱要面子,你这样做也许是被迫的。”叶倾铃淡淡的看着他,一直把秦昭看的脸开始感觉发热了,还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不过,你这种男人以后要是还存着……存着和我携手共度人生的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习惯和一个人尽可妇的同床共枕……有机会,你对秦叔叔解释一下吧,至于我爸爸那儿,你就不用管了。还有,天河集团我还是会用心给你打理的,毕竟在哪儿实现自己的价值也是一样的,也没必要再去跳槽驳了老人的心意。”
看着车窗外路旁的那从牵牛花,数十朵簇拥在一起的白色花蕾在夜风中摇拽,秦昭只感觉一种叫苦涩的东西从心底腾起。从小他就对老爷子给自己绑了个小媳妇这件事而反感,这些年来一直存着叛逆的想法不予承认,一直到了退役后回到公司给叶倾铃当贴身秘书后,他才对这个有着冷冰冰外貌的女孩子的观念有点改变,心底也逐渐接受了她可能是自己老婆的事实。但现在,现在叶倾铃话中毫无任何感情的和他摊牌后,秦昭并没有那种得脱生天的喜悦,反而有了一种被人抛弃的苦涩。
难道有些东西或者人,真的在失去之后才知道了珍贵?可老子甩的妞用双手加上脚丫子都数不过来,为什么独独对叶倾铃的拒绝却有一种挫败感?难道这是从小就被深深的种上她就是我老婆这个理念的原因?
秦昭没有说什么,只是吸着烟看着窗外的那随风摇拽的牵牛花,表面看起来除了有点脸红外,并没有什么得失,但他知道,自己的眼角却在跳,一直在跳,就像是那晚把老雷克的宝贝孙女凯琳丝摁到在床上那样,眼角不停的再跳。
他的眼角为什么在抽搐?叶倾铃从侧面看着秦昭,女人细微的观察能力让他发现了秦昭表面镇定的异常。可能是是心里失望或者后悔不该做对不起我的事了吧?嘿嘿,叶倾铃心里冷笑两声,决定好好的刺伤一下这个平日吊儿郎当拿着工作不当的秦昭秦二世祖:“你的眼角为什么在跳?”
我的眼角为什么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