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懵逼脸。
看着窗户晃晃荡荡,最终合上,趋于平稳。
云初才收回心,走回去,窝进藤椅,休息了片刻。
容府。
阴暗的刑房里,一身白衣的凤怜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在他面前,容随一身黑衣,面部的线条凛冽。
“你抓了本王又如何?”
凤怜没有慌乱,不过此刻他已经没了来时的体面。
青丝凌乱,白衣上多了几处刺眼的血污。
容随垂着眸,手里把玩着一支木簪。
“为什么要刺杀?”
他的声音淡漠如雪,比这冬夜的风,更加冰冷刺骨。
凤怜笑了。
“为什么?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走到今天。”
容随抬起眼皮:“错了。”
“哦?”凤怜笑了,笑得更加讽刺,“你和本王说错了?”
面对对方的笑,竹椅上的男人微微眯起漂亮的眸。
“你低估了自己的野心,也不敢承认自己的野心。”
话音落,凤怜怔了怔。
良久,他苦笑一声:“如果阿初没有入宫,本王便不会参与这些,也不会有人挡你的道。”
一直没有情绪起伏的容随,在听到阿初二字时,微不可察的眸光闪了闪。
这一点变化没逃过凤怜的眼睛。
他眯起凤眸:“你对阿初动了心?”
容随没有开口,不置可否。
对方蹙起眉:“你怎么敢?你怎么可以?”
似乎是难以置信,再抬眸时,他破罐子破摔。
“你有资格喜欢她吗?你自己的身份,配得上她吗?”
一句句,如利刃般刺向了沉默寡言的男人。
“哦,对了。”凤怜笑了笑,“差点忘了,你身上还流着皇室的血脉。”
闻言,容随凛起了眉。
“很意外?”凤怜勾着唇角,继续道,“不仅如此,本王知道的,远比你想象得要多。”
“让我想想,你的生母是曾经被冠祸国妖姬之名的柔贵妃。”
容随的手指微微攥紧,眸光黯了黯。
“本王记得,当时全天下都在讨伐这个女人。”
“哦,那时候你几岁?三岁?四岁?”
凤怜摇摇头,“太久远了,本王已经忘了。”
“可惜啊,即使带着你逃到天涯海角,还是被发现,被当场处死。”
凤怜看向容随,“本王只是好奇,当时你是怎么逃脱的?那么多年了,也许皇兄早就忘了还有这个孩子。”
“不过,你可以瞒过皇兄,却瞒不过本王。”
容随,不,应该叫凤随。
他的容貌既有柔贵妃的特征,又有先帝的特征。
然而二者结合在一起,反而不像任何一个人。
可一旦怀疑下来,查下去,总能查出结果。
先帝没有怀疑,可凤怜不一样。
他像是看穿所有,直视着容随的眼睛:“你千方百计入宫,甚至不惜自宫,可笑,就是为了找自己的生父复仇……”
话音戛然而止。
一根银针穿透了他的肩膀,血液氤氲开来。
“我恨他,可她爱他。”容随抬眼,呼吸有些不稳,“你说错了。我没想过杀他,因为她不想。”
“我只是想看看,他有什么地方值得她放弃一切,即便受到莫大的委屈也生不出一丝恨意。”
容随从来没有像这样敞开说过,那些往事他不想再提。
只是今天,是个例外。
他开口:“反而是你,暗中处理了凤寅的儿子。”
凤寅,即是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