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一结束,云初就回到了寝殿。
刚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屋子里的那抹黑色身影。
云初一顿,很快转过身,把晚灵挡在了门外。
回过头来,容随立在窗前,他身边的窗户半开着,涌进来凛冽的寒风。
一身黑衣的男人沐浴在寒风下,青丝被拂起,眼下有一片淡淡的乌青,低垂着睫。
他身上穿得单薄,手指有意无意按住了受伤的腹部。
云初的视线淡淡落下,开口:“换药了吗?”
对方似乎忘了这一茬,微愣,摇了摇头。
“这怎么能忘?”云初朝他走过去。
没等对方开口,手指扯住了容随的衣角,拉着他往里面走。
双手握着他宽阔的肩膀,把人按进藤椅。
手往下一滑,就落在了容随的腰间。
昨天上药的时候,云初只顾着上药,没有注意其他地方。
不过现在仔细一想,容随的身材很漂亮。
肩宽腰窄,皮肤雪白,从小腹到腰,线条优美流畅。
嗯,是挺好看。
这样想着,指尖已经勾住了浅色的腰封。
不过,没有成功解开,一双掌心带着薄茧的大手覆住了她的手面。
云初抬了抬眼:“怎么了?”
容随:“……”
耳朵红了一下,侧过头,又松开了手,什么也没说。
云初看了他一眼,也没追问原因。
头低了下来,轻而易举就解开了对方的腰封。
衣服一层一层剥开,露出来缠着绷带的伤口。
伤口隐隐有了结痂的趋势,但很深,没那么容易痊愈。
清洗了一下伤口,云初按照昨天的流程给容随换了药。
对方全程紧绷着脸,青丝遮住了一双泛红的耳垂。
白皙的皮肤上,浮着淡淡的粉,整个人显得有了些血色。
根本看不出来是害羞,视线低垂着,看不见眼睛。
“好了。”云初帮他穿好衣服,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你该不是故意回来,就等着我给你换药?”
容随一怔。
视线垂了垂,抿着唇,淡声:“不是。”
“那是什么?”云初笑盈盈盯着他。
容随忽然有些局促,呼吸也变得有一点点不顺畅。
接着,垂下了眸,从袖口里取出一个锦盒。
巴掌大的盒子,看起来没什么不同。
他开口:“这里面是南北兵符。”
南北兵符,凤和大约一半的兵力都在里面。
先皇生前把南北兵符交给了容随代为保管。
这也是容随能让大部分人忌惮的根本所在。
云初没有伸手去接,“为什么给我?”
“陛下的,理应先由太后保管。”
云初眨了下眼,“可是先皇把它托付给了容大人。”
云初把兵符推回容随手中。
“不用给我,兵权在你手里一天,凤和王朝便能安定一天。”
云初也没有那个自信,能发挥好兵符的作用。
容随看着云初,视线垂了垂。
最终收回锦盒,点了点头。
转身离开前,容随欲言又止,声音很轻:“太后,离凤怜远点。”
容随留下了一句话,就跳窗走了。
云初看着窗户,单手支了支下颌。
离凤怜远点?
没等她细想,晚灵敲了敲门,云初转过身去开了门。
晚灵说:“娘娘,常公公说陛下请您过去一趟。”
“什么事,要这时候过去?”云初皱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