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霍啸还真没想过:“...妈说什么了?”
“没有,就是今天听到她感慨时间长,我就想着是不是日子单调无聊了,所以她才会觉得漫长。”
听得这话,霍啸眉心微蹙,却还是安抚妻子:“你先别胡思乱想,回头我问问妈。”
蔺葶轻“嗯”了声,又道:“你说...妈接生那么厉害,能进咱们部队的卫生院吗?”
霍啸摇头:“不现实,外头是有特招赤脚大夫进医院的个例,但咱妈只懂接生,且部队卫生站一年也接收不到一个产妇。”
只懂接生也很厉害了...蔺葶虽有些郁闷,却也知道自己异想天开了。
霍啸顺了顺妻子丝滑的长po文海棠废文每日更新扣裙依五而尔期无尔吧椅发,轻哄:“好了,别胡思乱想了,说不定妈就是那么一感慨,快睡吧。”
被顺舒服的蔺葶忍不住又拱了拱。
霍啸按住妻子,眯眼调整了下呼吸才道:“不困了?那咱们...”
蔺葶秒怂:“我睡了。”
已经被拱出火气的霍啸...
翌日。
知道可以出去玩。
龙凤胎高兴坏了,直到坐上吉普车出发,还兴奋的不行。
盯着车窗往外看不说,小嘴也一刻没停,直接化身成为十万个为什么。
到最后,脑瓜子被吵的嗡嗡作响的胡秀与蔺葶齐齐出手,一人捂住一个,才让耳根得了几分清净。
68年4月份。
天京的长江大桥还没有正式通行。
但足有几千米的冗长桥身已经建成。
作为我国第一架,自行设计的双轨长桥,它不仅代表了祖国在技术上的创新成就,也是现代化进程的代表性建筑。1
所以,即使尚未正式开通,依然有不少人将之当成拍照的御用背景。
蔺葶一行人在经过大桥时,自然也为之停留了脚步,并且还拍了照。
对了,霍啸去卫旅长那边借车时,顺便在对方吹胡子瞪眼下借了宝贝相机,另一卷胶卷。
因为可以拍24张照片,很是‘富裕’。
所以一家人走走停停,又领着孩子们去动物园转了一圈。
等到了市中心的百货大楼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这次主要是给老家的长辈还有胡秀女士买东西。
所以进入百货大楼后,蔺葶一手挽着婆婆,一手捏着自己的工资与工业票,直奔卖雨靴的柜台。
不愧是大城市,雨靴居然有五种颜色。
与后世的款式自然没有办法比较,但这时候却是难得。
蔺葶正与婆婆挨着脑袋商量买什么颜色时,就听一道陌生的男声喊自己的名字。
她有些懵,却还是顺着声音瞧过去。
然后就见柜台旁边正站着个中等个头,带着黑框眼镜,模样憨厚的男人。
蔺葶狐疑的盯着人看了一会儿,总算在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找出对方的信息:“...你是钱海涛?”
以为认错人的钱海涛大松一口气,笑回:“真的是你啊?你变化挺大的,我差点没认出来。”
说着,他的视线又在这位大学同学的脸上逡巡了一圈,心说两年不见,从前就好看的同学如今更叫人移不开视线了。
同时也能看出她过的很好,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好气色。
记忆中,原身与这位钱海涛同学关系一般,但到底亲切,蔺葶面上忍不住也带了笑:“我都结婚了,能没有变化吗?倒是你,跟在学校那会儿差不多。”
说着,又回头看向抱着苗苗跟着自己的丈夫,笑道:“这是我爱人。”
爱人...霍啸眸色深了深,定定的盯着妻子看了几息,才客气的点了点头:“钱同志你好,我是葶葶的爱人霍啸。”
众人...
本来蔺葶那句‘爱人’虽亲昵,但也算寻常。
但霍啸特意强调了一遍,就让人觉得怪异的紧。
当然,只有蔺葶明白这种怪异,其实是某个男人在秀恩爱。
她用胳膊抵了男人一记,才看向表情尴尬的同学:“我丈夫爱开玩笑,你别介意。”
钱海涛扫了眼一身军装,气势极强的男人一眼,咽下了到嘴的吐槽,配合的转移话题:“你来天京是随军吗?”
蔺葶:“对,你呢?我记得你就是天京人吧?结婚了吗?”
提到这个,钱海涛面上喜气洋洋:“我的确是本地人,已经有对象了,结婚应该快了。”
蔺葶又寒暄两句:“恭喜恭喜,来百货大楼买东西?”
钱海涛摇头:“我在这边工作,对了,你要买什么?我帮你问问有没有好货?”
闻言,本来打算再聊两句就撤的蔺葶瞬间来了精神,凑过去小声问:“都有什么好东西?”
钱海涛...同学变化太大,实在猝不及防。
最终,因为内部人员钱同志的帮忙,用极低的价格,拿到很多‘微瑕’,实则瞧不出问题的好货。
所以临别时,蔺葶很是热情的请人一起去国营饭店吃个饭。
钱海涛自然不愿,连连摆手加摇头,直说下回。
不过老同学意外相遇,虽然没能相聚,却交换了地址与电话。
只是在蔺葶准备上车时,为难了好久的钱海涛到底还是小声说了句:“我听说柳浩腿瘸了。”
蔺葶准备离开的脚步一顿:“腿瘸了?为什么?”
柳浩是原身的初恋,他的父母则是学校的教授。
后来两位老教授被戴了帽子,柳浩为了自保,当即就登报与父母断绝关系,然后火速搭上革委会主任的闺女,与之结婚后,还不放心,直接跑去边疆当知青了。
说来,也不过才一年半,这么快就瘸了?
但,不得不说,知道这个消息,她是解气的。
钱海涛一直留意着老同学的表情,见她一点也不在意,才笑了出来:“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别人说是桃色纠纷,被当地人打瘸的。”
蔺葶抽了下嘴角,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钱海涛又道:“当时柳浩那事情做得挺恶心人,同学们都不大看得上他,如今不管是真是假,都是过去的了,我看这位霍同志很在乎你,好好过日子吧。”
蔺葶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之所以提起这茬,怕是还记得原身当初被分手,疯狂哭闹的行为。
这是想让自己彻底放下呢。
还挺爱操心。
却也...是个好人。
思及此,蔺葶很真诚的道了声谢:“谢谢你,钱海涛,我现在过的很好,放心吧,不会再想那谁了。”
钱海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笑容憨厚:“你不觉得我多事就好,快回去吧,你爱人等着呢。”
闻言,蔺葶回头,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立马收回了视线。
蔺葶...
蔺葶憋笑招呼:“那我走了,今天时间不凑巧,下回再好好聚一聚。”
这次,钱海涛爽快的应了:“成!”
“聊了什么?”上车后,蔺葶又朝着站在门口的老同学挥了挥手,还没坐正身体,就听男人语气平淡的问道。
蔺葶转了转眼珠子,一本正经回:“聊我的爱人。”
霍啸勾了勾唇:“挺好。”
蔺伟美男子嫌弃的猛搓手臂...
第40章
“给我找工作?”
胡秀习惯早起,今天同样如此,她正弯腰准备换煤炉里的蜂窝煤,就被儿子的话给惊住了。
霍啸接过母亲手上的火钳,将煤炉里正燃烧着的蜂窝煤夹出来,铲掉最下面已经燃尽的煤渣:“葶葶觉得您还年轻,担心您总在家里会累,会无聊,至于孩子您也不用担心,咱们可以轮流照顾。”说话间,他又将新的蜂窝煤放进煤炉里,对准了孔洞,才拎起地上的水壶放上去。
没想到是儿媳主动提的,胡秀心里暖洋洋的:“哪里就累了?从前每年都得下地挣工分,那个才叫累。”
再一个,儿子儿媳们都是体贴的,无论是家务活还是带孩子,但凡在家里头都会抢着做,她怎么就累了?
思及此,她赶紧摆手:“我可不想去工作,在家挺好,最近正学做衣服呢。”
霍啸调整了下军帽:“真的?”
胡秀白了儿子一眼,嫌他磨叽:“行了,你不是要出操?赶紧走,回头我自己跟葶葶说。”
闻言,霍啸便点了点头:“那我出去了。”
“去吧,去吧。”
这时,穿戴整齐的蔺伟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妹夫,我跟你一起。”
男人嘛,谁还没有个当兵的梦想,昨天得知可以一起出操后,蔺伟就一直惦记着呢。
为此,他还特地穿了身军装。
当然,他这军装只是寻常款式,与正式的军装还是有些许区别的。
霍啸看了眼小舅子,心说这模样倒是像个文艺兵。
不过这话也就再心里想想,他又与母亲招呼了声,便领着人出去了。
等蔺葶起床时,还没来得及犯愁怎么安排二哥,就从婆婆口中得知他去学打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