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过小猫咪吗?
在你怀中的小猫咪,虽然尾巴颤颤、猫眼圆睁、已经在发作的边缘,但因为馋你指间的一尾小鱼干,不得不忍耐,由着你把罪恶的手摸上它柔软的肚皮……
这就是姜妙戈此时的感受。
玄烬分明满腹怒气,但又因为还要利用她牵制雍池手下的大将,不得不忍耐敷衍。
她看玄烬,恰如看一只炸毛还要装乖巧的小猫咪。
清凉的西瓜霜再度喷上患处,玄烬感到口中的疼痛立时缓解,心口膨胀的怒与躁,也奇异得随之平息下去。
姜妙戈一笑起身,有些可惜离开了少年身上诱人的花香。
“妙戈,嬴将军前来要见你。”隔着门,宋元澈的声音传来。
“嬴山君?”姜妙戈没想到姚紫与季白不曾来,倒是女将军嬴山君来了。
她转身,对坐在窗下的少年比了个“嘘”的手势,翩然出门,下楼见人去。
宋元澈见她离去,微一犹豫,隔门恭敬道:“陛下,臣宋元澈求见。”
玄烬坐直了身体,伸手理顺被女孩拂乱的衣襟,低声道:“进来吧。”他的神色清淡,不露喜怒,但声音却传递出隔人千里之外的疏远之感。
宋元澈小心翼翼推开门,从一线缝隙中闪身而入,趋步至废帝身前三步处,俯身跪地行了旧时大礼,口中道:“臣恭贺陛下,得掌雍国兵权!”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带了几分神秘道:“臣为陛下喜悦,复国之望又近了几分!”
雍池下令,要废帝玄烬领兵,南下破通天高墙、攻打玄国的消息,在今日已经传开。
玄烬眉睫不动,面上透出与年龄不符的凝重与肃穆,他低声道:“不过是万里第一步,算不得什么喜事。后勤粮草,还要宋卿你上心。”
宋元澈得他一句话,便已激动得红了脸,忙道:“臣为陛下,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玄烬的目光从他身上轻飘飘掠过,压住了内心那寒凉的嘲讽之意,轻声道:“宋卿忠君之心,孤从不曾疑。”他转而道:“这姜妙戈,当初是宋卿从何处寻来的?”
宋元澈微微一愣,思绪拨转回四年前。
四年前,妖后姜鬼,以玄烬通体灵力为引,降通天高墙,将玄国都城一分为二,自此隔绝了雍国与玄国。混乱之中,宋元澈在流民中见到一个小女孩,女孩眉目肖似妖后姜鬼。宋元澈早知雍国皇帝与妖后姜鬼旧事,便起了拿这小女孩做妖后替身,将来送给雍池,为自己在雍国倚仗的心思。
这四年来,宋元澈悉心调|教姜妙戈,也不曾瞒着玄烬。
宋元澈是个两头下注的角色,当初在玄国,他亲眼见过还是皇太子的玄烬施展神通,知这位储君非是凡人。因此通天高墙之后,宋元澈虽然在雍池治下,明面上对雍国俯首称臣;暗中却还勾连着废帝玄烬,打得一手好算盘,若是哪一日废帝时来运转了,仍有他宋元澈的好处。
此时听得废帝问起姜妙戈,宋元澈小心道:“那原是四年前流民中捡到的孩子。据她说,打小是在一处道观长大的,后来战乱离散了。陛下因何问起她?可是她冲撞了陛下?”他想着,废帝与姜妙戈应当是在侍寝雍池之时“认识”的,至于为何姜妙戈带了废帝回红粉楼,而废帝又为何竟然答应了,他就想不明白了。
玄烬盯着他,不答反问,道:“你捡到她的时候,可曾留意她身上物件?”
“身上物件?”宋元澈回忆,当初在流民中捡到女孩时,她一身难以蔽体的破衣裳,还有什么物件?
“比如玉佩、手串之类的信物……”玄烬状似随意道。
“这……”宋元澈笑道:“实不曾见。若果真是重要的信物,她贴身收着,这些年来不对外人言。臣也无从得知。不过,若果真有这样的信物,四年下来,她早该对臣和盘托出了。”
玄烬知他自负,向来并不在意,此时听了他最末一句,却觉有些刺耳,蹙了蹙眉,淡笑道:“宋卿倒是自信。”虽是笑语,眼中却殊无笑意。
宋元澈犹自不觉,笑道:“到底是臣四年来手把手调|教出来的人,什么性情根底,臣还是了解的。陛下若有用到之处,臣愿为犬马。”他说这话,本意是为了凸显自己的重要性,好在玄烬面前加重自己的分量。
玄烬听了这话,眼底却愈发冷淡了——他看不透的小妙戈,竟有人对她了如指掌吗?
玄烬轻轻抬眸,淡声道:“我知道了,宋卿退下吧。”
宋元澈微微一愣。
玄烬又道:“你我君臣之事,莫要让她知晓。”
宋元澈恭敬应了,明白废帝并不想在姜妙戈面前暴露两人君臣关系。他稍微松了口气,看来废帝也未如何信重姜妙戈。
宋元澈刚离开,姜妙戈便回来了。
房间内的一切都如她离开时一样,只日光下移了一寸,而素衣少年仍端坐在窗下的玫瑰椅上。
他垂着睫毛,脸颊微偏,望着窗外的夕阳,非常安静,不透露丝毫情绪。
但姜妙戈有种诡异的直觉,蹲在窗台上望夕阳的小猫咪,通常情绪都并不怎么快活。
姜妙戈开口时不自觉放低了音量,怕惊扰了这只满肚子坏水的小猫咪,道:“哥哥,我回来了。”
玄烬这才回眸看她。
夕阳为他深邃冷峻的黑眸添了一层迷离的暖色。
姜妙戈又道:“哥哥,你饿了吗?”
玄烬满心要试探一番她与宋元澈的关系,闻言淡声道:“我不饿……”话音未落,一道不合时宜的声响,从他腹中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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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疯狂rua猫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