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腿一软,吓得直接就跪了下来,“教授,我们…”
可惜,包教授根本就不看他们一眼,转向崔旭呵斥道,“还等什么呢,赶紧归队!整个学院就等你一个开学,回去之后自己领罚!”
“教授!”
这个时刻,包教授并不如何高大的身影,在崔旭眼里,却是撑起了他整个世界的光明。
他再也忍耐不住,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他几本奔到门前,跪倒在地不等磕头,就见门外的高头大马上,坐了战王,战王身侧则是他心心念念的同寝兄弟们…
“呜呜,你们,你们怎么都来了!”
花千红几个也是红了眼圈儿,上前扶了崔旭,用力拍打着他的后背。
“原本以为你在家里享福,不愿回学院了,哪里想到你居然被欺负成这样!”
“就是,你教我算学时候,可没少打我手板,怎么轮到别人欺负你,你都不知道反抗啊!”
几个兄弟抱在一起,又是笑又是哭,深厚的情义,让所有人都叹气。
包教授上了马车,关了车门儿,花千红等见此,赶紧扯了崔旭往后走。
夜岚提马上前两步,抬起长刀指向崔家众人,“崔旭在学院涉及课题,事关国家机密。但凡敢阻拦他入学者,以意图窃取机密,通敌叛国论处,杀无赦!”
国家机密?通敌叛国?杀无赦?
崔家上下,有一个算一个,都站不住了,在冰冷的刀尖下,统统软倒在地。
夜岚也不看他们,收回长刀,高声吩咐道,“下一家!”
车队重新出发,很快拐出街口,走得没了影子。
崔二老爷和崔三老爷缓过神来,总算明白自己闯了什么样的大祸。
两人齐齐抓了大哥的袖子,嚷道,“大哥,你可要救我们啊。包教授告到皇上跟前,我们绝对是个大不敬的重罪啊!我们是一家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是啊,是啊,大哥,就让旭儿去读书,廉哥儿肯定不去了!”
崔大老爷却是面无表情的扯回袖子,起身回了后院儿。
崔老夫人正听婆子报信儿,见得儿子们都回来,也是急了,赶紧说道,“老大啊,你可不能不救你弟弟,他们不懂事,你要多担待。毕竟是一家人…”
崔大老爷这一刻同儿子倒是一般心寒了,他沉默听完老娘的话,只开口说了一句,“要想我救他们也行,我只有一个要求。分家!”
随后赶来的庞氏听得是眼睛瞬间就亮了,但崔二老爷和崔三老爷却是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不说崔家如何闹腾,只说学院的车队,很快到了罗家门前。
罗家显见是有所准备,下人通报进去,立刻就打开了中门,罗郎中也是笑嘻嘻出门迎接,口称王爷和教授,很是客气,但提起儿子罗新,他就更是谦虚了,一口一个愚鲁,蠢笨,话里话外就是他儿子不好,如今也是百般不成,但不怪学院,都是他们家里的错。
包教授气得吹胡子,也不同他客气,直接拿出了合约,“这是当初入学时候,签的合约,五年之内,罗新就是当真蠢笨如猪,他也是我们学院的学子,自有学院安排,罗家不得干涉。”
罗郎中皱眉,微微扭头往后边看去,然后他的正妻就出现了。
这是个身形胖大的中年妇人,满身的绫罗绸缎,头上金簪和钗子这类,插得好似刺猬一般,脸上横肉堆砌,怎么看都不是个善良的。
果然她行了礼,一开口就说道,“包教授,人家都说学院是个讲理的地方。但小妇人可是不赞成,明明是我们家里的孩子,我们当爹娘的,生他养他,怎么就不能为他做主,反倒要让学院安排,难道我儿子卖给学院了不成?我怎么没见到银子呢?”
罗郎中好似为了妻子的话无礼,很是惶恐,不停赔罪,“王爷,教授,臣妻胡言乱语,还请恕罪。”
但谁也不是傻子,自然都看得出,他们夫妻配合默契,一同在挤兑学院呢。
包教授气得几乎要仰倒,他有心大骂这对狼狈为奸的夫妻,又实在恶心,就像狗屎,踩了再多脚也没什么好处,只能脏了自己的鞋底儿。
于是,他直接一甩袖子走了回去,同夜岚行礼,应道,“王爷,先礼后兵,老夫这个‘礼’是不成了,还请您出面吧。”
夜岚点点头,扭头望向罗郎中。
别看罗郎中夫妻方才对付包教授是得心应手,这会儿对上神色冷肃的战神,还是心里发憷,下意识后退两步,但想起先前某人的吩咐,又咬咬牙挺直了脊背。
“王爷,臣生的儿子,不愿给学院添麻烦,就不送去学院了。”
夜岚却根本不理会他,冷冷开口道,“今日罗新必须立刻回学院,否则就以通敌叛国论处。”
“通敌叛国?”罗郎中倒吸一口冷气,腿脚更软了,倒是罗夫人壮着胆子嚷道,“王爷就算是亲王,我家老爷还是正四品呢,定罪也要朝廷发话,难道王爷还敢越过皇上,对我们老爷如何?王爷就不怕御史参一个跋扈滥杀?”
夜岚没有应声,只是抬起了手里的长刀,就在众人以为他要立刻砍杀了罗郎中的时候,他却说道,“罗新是个人才,他找到了法子让刀枪更锋利。若是你们今日不放人,本王也不杀你们,把你们投入大牢,等待更锋利的新刀枪出炉,再砍你们的脑袋正合适。”
让兵器更锋利?
罗郎中瞪大了眼睛,怪不得方才要扣他一个通敌叛国,他这一刻终于有些犹豫了。不听上边主子的话,他可能被罢官,但听了主子的话,一家老小兴许就要没命啊。
他嘴边动了动,就要应声的时候,不想罗夫人却是突然小声在他耳边说道,“老爷,你答应下来,我去安排,保管那个小兔崽子不敢走!”
罗郎中这会儿是左右为难,只能活马当做死马医了,赶紧拱手行礼,“王爷稍等,臣这就喊犬子出来。”
另一边,罗夫人已经顶着刺猬头进了院子,许是走得急,头上的金簪掉了一只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跟在后边的丫鬟婆子也习惯了,弯腰捡起就跟着跑了。